步行的途中,女人手中浮现出一道道符咒,朝地面贴去。
“黄巾作翎,符水绘篆,书要术济民。”
很快就有士卒发觉,如此狂风之中,他们居然逐渐能够站稳脚跟。
见狂风不再将士卒吹的东倒西歪,女人才收回手,朝着永承天的方位走来。
“在下张宁,愿助各位大人一臂之力。”
芬芳从永承天怀里眯起眼睛,紧紧的盯着那狂风之中屹立不倒的瘦弱女子。
“黄巾军?”芬芳小声开口道。
因为经常关心各地大事的缘故,黄巾军的事迹她自然知道。
而黄巾的人此刻出现在此地,不知是福是祸啊。
永承天眼中,炼运要术一如往常的翻开了全新的一面。
【张宁】
【境界:游墨境】
【术法:天则、地法】
天则:当你更改地势时,可以连带更改一次天时,每年限一次。
地法:当你受到任意天时影响时,可以更改一次地势,每年限一次。
因为张宁符篆的影响,几人即使独自站在狂风中,也暂且没什么大事。
众士兵也松开了刘焉等人。
只是看向攻城塔的位置,永承天还是叹了口气。
在狂风的作用下,攻城塔几乎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损害。
再加上如此泥泞的地面,一时半会也不可能重新回到干燥的状态。
士卒根本没法在这种情况下打仗。
本来围而不攻是计策,现在是真成了只能围,不能攻了。
“可惜了。”刘焉也叹了口气。
经此一役,或许他们又要回到原先的道路上。
先向各地县城收拢世家武装,然后再重新围剿郡城。
但这么一来一回,时间久了,还会发生什么变故就有些难以预测。
“几位担心什么,不妨说给我听听。”
见几人愁眉苦脸,张宁不禁开口道。
“小女懂些太平要术,或许能帮到几位大人。”
说到这,永承天突然想起刚刚在炼运要术上所看到的两个术法。
天则和地法。
分别对应着天时地利。
若与张角相配合,绝对是能将她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化。
但若是单独拎出来的话,毕竟这种事情没办法量化。
永承天也很难想象,她那所谓的天时地利,能发挥出怎样的作用。
再瞄了一眼郡城的位置。
此刻守军几乎都放弃了城墙,只留下了极少数的哨点。
毕竟如此狂躁的台风,也不可能让绝大多数的守军都坚挺在城墙上,那对士气绝对是个沉重的打击。
实则永承天不知道的是。
章飞闻已经在城内大摆起了庆功宴。
“来来,我等敬奉常大人一杯。”
“哈哈哈哈。”
十数位县令与章飞闻一同举起酒杯干了下去。
温酒入肚,众人无不带着笑意的欣赏着外界的狂风暴雨。
“有奉常大人再次,他们是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章飞闻此刻根本不觉得刘焉能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天灾非人力可以抵挡。
即使有,也绝不会是他刘焉。
“趁着现在大好机会,我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章飞闻将酒杯放下,出声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
“就在刚刚,本太守已经趁狂风之机,派人去向乡安侯国求援,援军恐怕不出两个月就能抵达我郡。”
“可是,您怎么确定齐国相一定会出手相助呢?”有县令不解的问道。
对此,章飞闻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可多了去了。
乡安侯国就位列于灵缘郡往东的位置,与灵缘郡接壤,自身也有一郡之大。
侯国的国相齐哲乃是先帝时期的功臣,更是深得先帝喜爱,才会被封侯拜相。
而实际上,齐哲绝对是最中心的保皇党。
若换做往日,已经投奔祝元亮的章飞闻绝对是与其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他们有了共同的敌人。
章飞闻微笑着看向窗外,仿佛能透过那坚实的城墙,看到在风雨中无助的刘焉等人。
齐哲对皇室忠心,却也看得清局面。
早早便倒向了浩广亲王一派。
因此,乡安侯国也是浩广亲王在皇城外的一座桥头堡。
任何有可能的威胁,都必须经过这座桥头堡,才能接触到浩广亲王。
若是不然,浩广亲王便能通行无阻,一路直达作为桥头堡的乡安侯国。
可既然齐哲已经选择的浩广亲王。
那么刘焉,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汉室宗亲,自然是齐哲不得不除掉的家伙。
何况那废史立牧,稳得住一时,就是恐怕会祸乱千秋。
这么多年的对峙。
章飞闻自然无比相信这位老对头的眼光。
他绝不会不来相救,将灵缘郡白白让给刘焉的!
“哈哈哈,都别想那么多了。”
回过神来,章飞闻继续举起酒杯。
“喝酒,喝酒!”
“其实几位大人还有一个选择。”
郡城之外,张宁也听完了进攻郡城的难处。
围而不攻,实则也是对城内十万大军的忌惮。
“对方借助天时来攻击我等,或许反而对我等有利。”
张宁微微一笑,手中九节杖指向天空中的狂风。
“如果要攻下郡城的话,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
“此话怎讲?”永承天好奇的问道。
张宁先是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否则苍天有眼,必万事不顺。”
“若是几位大人真有攻城之意,不妨先集结士卒,剩下点交给小女就好。”
刘焉和永承天对视一眼,见永承天点头,便即刻朝着四周下令。
“传令三军,集结部队,准备攻城!”
战鼓声猛然响起,将正在喝酒的章飞闻震了一个激灵。
他不可思议抬起头,“那帮家伙真疯了不成?”
顶着台风攻城,恐怕都不必他们出马,刘焉麾下的部队就会因天灾死伤大半。
这时候还不躲避天灾,居然还想着攻城?
章飞闻摇了摇头。
他高看刘焉了。
“我们要去防守城墙吗?”有县令忍不住问道。
然而却遭到了章飞闻的制止。
“如此狂风,攻城车寸步难行,他们想登上城墙恐怕也就只能借助云梯。”
“即使对方忍着损失登了上来,面对酒足饭饱的我们,又能造成怎样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