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苏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入洞房?
和谁?
十五吗?
“那另一个呢?”
大胡子想了想,“那个受了伤的,也在大寨主院里养伤。”
见大胡子已经没什么用处了,苏简直接在他脖子上用力一捏。
大胡子脖子一歪,便没了动静,只留下脖子上浅浅两个指痕。
苏简将大胡子拖到一侧香案之下,用桌子上垂下来的帘布将大胡子的身体遮了起来。
若是不细心,没人能发现,桌子下还藏了一具尸体。
苏简并没急着去寻十五,她要再等一等。
那时候前边一乱,他们更容易脱身。
再次返回厨房,原来几个打下手的土匪早已去了前边看热闹,只剩下大脑袋土匪还在那里洋洋自得的向赵山海炫耀自己的厨艺如何如何。
看见苏简进来,他问了一句,“小子,柴禾都劈完了?今儿表现不错,一会赏你们兄弟一顿白米饭吃。”
赵山海见苏简全须全尾回来,长舒口气。
前头派人来催最后一道菜,大脑袋土匪才想起烧火老头,不禁念叨起来。
“这方老头也真是的,又跑到哪里野去了?看他回来,我不打断他的腿。”
苏简连忙过来,“大爷莫急,小的来给您烧火,保准比那老头烧的好。”
“你小子会说话,我喜欢。”
大脑袋土匪哈哈大笑,将手里早就切好的肉片,扔进油锅里。
顿时,“滋啦”一声,肉味飘满整个厨房。
等所有的菜做完上了过去,天色也已经彻底黑下来。
大脑袋土匪瘫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抱怨。
“还真是累死我了, 一个个的都长了个吃心眼,却不惦记干活,瞧这厨房里锅碗瓢盆儿,满地狼藉。哎,我说那兄弟俩——”
苏简和赵山海对视一眼,都凑了过去。
“大爷有事您吩咐。”
大脑袋土匪被赵山海一声大爷,称呼的心情颇好,颐指气使的说道,“你们兄弟俩负责把这厨房给我收拾干净,本大爷也要去前头席面上吃喝了。”
说完,他背着手,当真就出去了。
留下赵山海和苏简两人,哭笑不得。
他们该说这大脑袋土匪是傻还是傻呢?
居然这么放心,把他们两个单独留在这,也不怕他俩在吃用上下毒?
不过,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也给苏简的计划提供了便宜。
大脑袋土匪前脚刚走,两人便行色匆匆,从厨房出来。
路上,遇到有土匪盘问,他们两个只管报出大脑袋土匪的名号,然后打着去大寨主房里收拾的名义混了过去。
事情顺利得出乎苏简的意料。
七拐八绕,又在一个傻了吧唧的土匪指引下,两人来到一个小院。
院子里格外明亮,门口甚至还挂了两盏红灯笼。
不远处的前厅,不时传来吃吃喝喝,说笑打闹的声音,这里却很是安静。
两人一路进去,只在房门口遇见两个看守的土匪。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苏简又将编好的借口说了一遍,两个土匪心有疑惑,难不成一会儿大寨主就要回来入洞房?要不然怎么急着收拾?
屋子里果然有些乱,桌子上地上撒了不少花生大枣之类的东西。
这在这样的年景,能吃上这些东西算是奢侈的了。
苏简心里不禁腹诽,看来那个大寨主对十五倒是满意的紧。
不远处的床上,大红色的绸幔垂着,里边影影绰绰,似乎躺着个人。
苏简不确定里边是不是十五,她紧走几步,将那红绸一撩,里边赫然是一张熟悉的脸。
“十五!”
此刻的十五手脚大张,整个人成大字型被绑在木床四角,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
见到苏简,十五眼里露出一抹狂喜的同时,又有一丝懊恼,似乎被苏简看见自己这样,很有些羞愤。
赵山海也看到了十五,赶紧过来,两人一起解开十五身上的束缚。
十五刚要说话,苏简比了个“嘘”!
此刻,门外还有两个土匪守门。
赵山海压低声音,“你怎么样?初一呢?”
十五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脚。
“我没事,大哥被绑在隔壁。”
这时,外头传来了催促声。
“怎么还没完?赶紧出来,可别耽误了大寨主的好事。”
苏简应了一声,朝赵山海使了个眼色,赵山海点头。
两人走到门口,开门出去。
还不等两个土匪说话,两人就一左一右将两个土匪扼着脖子拖进了屋。
两个土匪还想挣扎,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对手是苏简,还有一个猎户出身身手很好的赵山海。
两人还没挣扎几下,便悄无声息的送了命。
赵山海将两人的尸体拖到床上,用一旁的大红色喜被遮了起来。
此刻,院子里再没有碍事的土匪,来到隔壁房间,苏简当先一步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了被捆了手脚塞了嘴的初一。
“大哥——”
苏简眼眶一热,立即过去解开初一被绑的双手。
初一僵硬的双手颤巍巍的揉了揉苏简的头顶。
“哭什么?大哥还挺得住。”
“赶紧走!”
赵山海背起初一,几人匆匆出了屋子。
还没等出院子,就从院外进来一人,和大家正好走了个顶头碰。
那人身材高挑清瘦,二十来岁的样子,明明是个男子,可长相却十分阴柔,穿衣打扮甚至隐隐有几分妖艳的感觉。
看见匆匆而出的几人,那人很是吃惊,尤其看见十五,更是脱口而出,“你怎么出来了?”
他刚想扬起手里的帕子呼喊出声,就被苏简一拳打在鼻梁上。
他“哎呦”一声,倒在地上,骂骂咧咧。
“哪里来的奴才?居然敢打我!看我回头不告诉大寨主,让他扒了你的皮。”
“赵大哥,你带他们先走!”
“不许走——”那面皮白皙的男人还想阻拦,苏简可没功夫和他闲话。
照着那人的脑袋又是一拳,那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苏简擦了擦自己的拳头,很是嫌弃的样子。
好好的男人,还拿着个手绢儿,说话捏着嗓子尖里尖气,跟个二乙子似的,活该被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