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便将你赐给烨王做正妃!”
小将离:“……”
“嘶……”
秦昭殿内顿时响起了一阵抽气声,真是……令人措不及防的答案!
正当他们以为,
老皇帝将要拍板上官凌月与冀南将军的婚事时,却没想到老皇帝居然下旨赐婚烨王!
还将上官凌月许给他当正妃!
这特么……
在场的众人都觉得自己仿佛是幻听了,这场赐婚还真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好不惊诧人眼!
“来人呢,备笔墨!”
不管众宾客心中掀起了何等惊涛骇浪,心头何等不解,老皇帝很开心的让穆公公给他准备了另一道圣旨。
手上快笔疾书,转瞬间便拟好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烨王英勇超群,实力非凡,实乃民兵悍将,在战场上为我大秦开疆扩土,立下无数功业!
却年近双十过五未娶,朕感愧心,
又闻上官凌月知书达理,德孝贤德,特此将上官凌月下嫁于烨王,许以正妃之位,钦此!”
看着自己在圣旨上所书写的文字,老皇帝点了点头,盖上玉玺,命穆公公将圣旨宣读开来。
下方的秦国官员乃至世家子弟们听了,皆是一惊。
握草,知书达理?德孝贤德?
这老皇帝怕不是脑子进水了,上官凌月看上去哪里跟这些东西沾边了?
不会女红,不识文字,不通晓琴棋书画,这都能算得上知书达理,德孝贤德?!
他们看了眼,现在仿佛形同陌路的丞相父女,不禁觉得这个词好像也没什么可信度。
即便上官凌月可以修炼,也磨灭不了这道圣旨上的虚假。
也亏得老皇帝可以昧着良心,将这些字毫无心理负担的写入圣旨之中……
圣旨一出,众皆震惊!
上官凌月震惊,震惊于老皇帝摆明的一副想要听取她意见的模样,却在她点头后另指他人!
群臣震惊,震惊于老皇帝如此荒谬的写下这道圣旨。
诸国来使震惊,震惊于秦国老皇帝原来这么会玩,赐个婚都搞出那么多花样,实在是佩服!
君影震惊,震惊于他担惊受怕了那么久,结果老皇帝心中早有人选……
此时他心有余悸的看了小将离一眼,才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指婚小将离就好。
小将离震惊,震惊于老皇帝赐婚的对象,这……
她转头朝夏挽歌看去,果不其然,夏挽歌失神的望着烨王的方向,脸色煞白,嘴皮子直哆嗦。
目光空洞的宛若丢了心,失了魂的痴情人。
小将离看着她这模样,在心底哀叹一声,却是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这件事情上,
她没有立场安慰夏挽歌,也没有立场去评判这件事情。
“我……”夏挽歌声音硬咽的开口。
这一开口却是止不住眼中的泪水,脱眶而出,她伸手掩面,不断的擦拭着眼中流淌而出的泪水。
转头对小将离牵强的笑了笑:“我以为,我还有机会的。”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
老皇帝会突然给烨王指婚!
小将离没说话,目光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脸上流露出来的哀伤,流露出来的那一丝心碎与绝望。
“我离开了京都五年,为的就是能有一个配得上他的身份,为的就是能像哥哥一样,在他身边给他帮助,成为他的助力……”
夏挽歌低垂着眉眼,掩饰自己脸上失态的神色,她轻声开口诉说着,小将离也以一个听众的身份。
听她将事情一一到来。
小将离思索了片刻,抬手让‘恶’布下一道结界,隔绝掉两人与外界的喧嚣。
“……不说能立即帮得上他的忙,但我会竭尽全力站到那个可以与他比肩的位置上。”
“哥哥跟我说,他不喜男女之情,更看中战事与修行,所以我逃出家门,一意孤行的去往边境军营。”
“为了能早日站在他身边,我不怕苦累,即便是受了伤,也咬牙忍了下去,从不曾说过一声苦!”
夏挽歌的声音压得很低,那其中所蕴含的情绪,却让小将离的心止不住揪了起来。
五年前,
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一意孤行的抛弃了京都优渥的生活,来到了愁苦的边境军营。
那个时候还要忍着脏累,在军营里面摸滚打爬,直至走到了今天的位置,这其中的辛酸可想而知。
依照夏挽歌的年纪与家族中的地位,十二岁的夏挽歌,想来应该是家中的掌上明珠。
爹娘的心头宝,哥哥捧在掌心宠着的妹妹。
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小姑娘,放弃了她优渥的生活,只为了一个念想便跑到军营中去了?
小将离看着夏挽歌低垂的神色,一时也不知当如何开口,只能静静的听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在军营中摸滚打爬了一年,终于脱离了那种什么也不懂的新兵状态,训练结束,军营里面就有别的军营过来招收将士,我去参加了,但……很可惜我落选了。”
“那一次的试炼很难,难到很多人都中途放弃了,我没有,我一直咬牙走到了终点,
带着遍体鳞伤来到了那名考核的将士面前,可他却以我年龄小,资历浅,还有身为女子不宜上战场为由,
拒绝了我,将我重新打回训练营,又经历了一年的训练……”夏挽歌的神情有些发苦。
“又是一年枯燥的重复着,那些早已熟练的不能再熟练,却又古板的训练,我咬牙坚持了下来,很快……第二次的选拔开始了。”
“这一次我很幸运,选拔将士的军营并不看重将士的年纪或者是身份,它欣然的接纳了每一个优异的将士,
给了将士一个可以充分展示自己的机会。”
说到这时,夏挽歌顿了顿,抬起头对小将离笑了笑,然而满是血丝的眼眸,却看得小将离一阵心疼。
“也就是在那里,我遇见了你!”
小将离鼻子一酸,止不住眼眶也有些湿润,但被她忍住了。
小将离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被夏挽歌抬手给制止了,她道:“嘘,你不要说,可以听我说吗?”
夏挽歌勉力在脸上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理了理衣衫后,再次开口。
“那一天,我真的很幸运。
虽然在那场考核中经历了很多艰险,险得我都觉得自己可以坚持不下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跟在你身边时,却让我咬牙坚持了下来。”
说到这夏挽歌自嘲的笑了笑,
眼神有些落寞:“你肯定不知道,我第一次试炼时的难度跟第二次试炼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