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就了不起了吗？！
御史也未必能挨得住小将离一刀啊。
关津心底苦笑，小将离说的轻松，可御史什么样，小将离又什么样？其实两者一对比，高下立判。
哪怕他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但他斩得了小将离吗？
斩不了！
且不说他斩不斩得了，单是有没有人有那个能耐能斩她都是个问题。
身份尊贵又如何？
在小将离面前怕是还不如一张白纸顶用。
前朝的那些文武百官，就是很好的例子。
御史，巡使的身份也未必比那些人高得到哪里去，但偏偏那些人却都葬生于小将离刀下，变成了刀下亡魂。
有些复杂的看完圣旨上的内容，关津抬眼看向小将离，眼中满是复杂，到底还是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即便他知道自己这御史的身份在小将离面前，压根没什么用处，但在这南境，却很好使。
只不过在她这里不止一题罢了。
想了想，关津还是道了声谢。
小将离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道：“那些虚的就少来，既然你有话想说，那便说吧。
若是你觉得军中大帐不安全，这时候在外面，总不会有人继续偷听了吧？”小将离微微偏头，斜立了他一眼。
“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口中所谓的不重要，究竟是什么？”她挑挑眉，似乎多少来了几分兴致。
虽然对关津接下来的话也没抱有多少期望，但趁着还有一些时间，小将离倒是不介意与关津交谈一番。
两人之间的恩怨，之后再谈。
但事关南境的事情，她还是愿意以平和的心态去与对方交谈。
“……将军之前是否是抓回来了一窝土匪与细作？”关津迟疑的片刻，也没再像之前那本支支吾吾。
或者说这里，他认为安全了，可以开口了。
“是啊，那又如何？”小将离应了声，道：“莫不是你看上那些人了？或者……你有认识的？”
尾音微扬，似乎话中别有深意。
关津听了眼皮子直跳，直觉得她这话里有坑。
这让自己怎么接？他怎么觉得小将离好像来者不善呢？
“不，将军误会了。”
关津斟酌了片刻措辞，开口说道：“我只是好奇将军会如何处理那些人罢了。”
这件事情其实也不是什么隐密。
小将离她们抓捕那些人时也没避讳什么，而且……人还是众将领与夏挽歌一起押送到南境来的，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多。
虽然关津昏迷了一路，但该知道的事情，他也多少知道一些。
即便不知道，但他也能打听得到。
毕竟小将离在这方面也没什么限制，他想打听，自然也是可以打听的到。
“这么好奇？”小将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好奇。”
关津很直白的应道，也没遮遮掩掩什么。
若是不好奇，那他也不会问。
这事情其实他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后来探听消息时，偶然听了一耳朵，所以才挂念上的。
尤其是听说那些人里不仅有匪寇，还有细作时，关津便有些坐不住了。
“他们自然有他们的去处。”小将离耸耸肩，淡声回应道：“你又何必如此关心？怎么，你想亲自操刀审讯那些人不成？”
“……可以吗？”
小将离有些意外的转头，看了关津好几眼，似乎是在打量什么新奇的物件一般，把关津看得浑身都不自在。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关津心底嘟囔几声，有些别扭的别过脸去，没有与小将离的目光对上。
他感觉在小将离面前，自己似乎怎么都有种很别扭的感觉。
之前的事情，已经让他够不自在的了。
这会儿，他觉得只要一撇开正事，他与小将离的目光一对上，便总有种被人看穿的错觉，这让关津觉得很不自在。
特别不想跟小将离多待。
人多的时候还好，人一少，只要不是谈及正事，关津就觉得自己有些端不住了。
“能说说你为什么想要审讯那些人吗？”
小将离并没有一口应下。
这事情其实她答应了也无所谓，但关津想要审核那些人，这其中难免不让人多探寻几分。
虽然她也不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之人，但关津跟这件事好像也没什么瓜葛吧？他怎么就突然想要审讯那些人了？
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
“那些人是细作。”
很笼统的一个回答，小将离别有深意的看着关津，这个答案，似乎有糊弄她的成分在里面……
若有所思了一阵，小将离没有追问，继而又道：“人是细作，所以……你想从他们身上套取情报消息？审讯这种事情，你擅长吗？”
“尚可。”关津的回答很简洁明了。
尚可两个字也有些耐人寻味，小将离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异色。
“如果只是单纯套取情报的话，我这里，有更擅长这方面审讯的人。”她笑意盈盈的开口，仿佛是在说，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么……这件事情免谈！
又不是只有关津一个人会，也并不是非他不可，小将离亲自上阵都可以，只不过到时候一番审讯下来，那些人未必能活下来几个罢了。
在边境待得久了，有些东西学的也杂。
审讯，也只不过是其中一项罢了。
虽然小将离并非专研此道，但说实话，她审讯，套取情报的能力也未必比专精此道的人差，只不过那些细作最终活下来的可能性会小很多。
“不想说吗？”
没有等来关津这边的回答，小将离也不勉强，耸耸肩，摊手说道：“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毕竟这件事情也并不是非你不可。
审讯这件事情，可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你能腾得出手来？”
白日里处理公务，晚间还要接受训练，如此一番下来，他能腾得出时间搞这些东西？
就算自己给予他一定的宽限，适当放宽了一些钳制。
“……挤一挤，时间还是有的。”
关津有些尴尬的开口，小将离这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客气，而且他觉得小将离似乎有威胁他的意思……
直觉告诉关津，接下来的几天，他的处境很可能不太妙。
“好，那你就去吧。”
小将离也懒得问了，既然关津想，那就去吧。
至于审讯出什么结果，她也懒得理会，反正那情报对她来说可有可无，根本左右不了什么胜局。
也就那几个金丹，还稍微有点用处。
其他的，基本上只能丢到田亩上充当劳力。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当劳力……
正想着，却听关津那边开口道：“谢将军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