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高泰的问询,海老公叹了口气,说道:“你想跟鳌少保比武?鳌少保官居极品,北京城里除了皇上、皇太后,便数鳌少保了。老兄在北京等上十年八年,也未必见得着,怎能跟他比武?
不过鳌少保的功夫倒是不错,早些年我们曾有一面之缘,他的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也还可以,如今多年未见,也许他确有神功在身了。”
高泰眨眨眼,暗道:海大富看样子对鳌拜的武功还有些不屑,那鳌拜是真的有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的功夫了,就是不知练到何等境界,若是电影中的程度,两个海大富怕也不是对手。
“海公公你与鳌拜的功夫比起来谁更高明?”高泰追问道。
海大富自己多年来一直是大内第一高手,顺治朝贴身保护老皇帝数十载,也手刃过不少刺杀皇爷的反贼高手,心中十分自负,闻言微微一笑,道:“鳌少保何等身份?我与他不值一提,岂能动手斗殴?”
高泰见海大富不正面回答就心想道:老太监兴许是瞧不上鳌拜的武功,听他说两人也有多年未见,鳌拜武功到底是何境界还要再想办法试探了。
海大富突然问道:“你看在下的武功比陈近南总舵主如何?”
高泰冷哼道:“公公不必诈我,茅某倒是真想拜会一下陈总舵主,这可惜无缘得见。”
“我是大内第一高手,二十年前就负责对付入宫行刺的反贼,现如今北京城里敢带刀的汉人可不多,你打完那位公子哥咱家就知道又有武林高手进京了,咱家快不行了,总得看看是谁。”海老公叹了口气,说道:“你便不是天地会人也形同反贼,嘿,人称陈近南英雄了得,‘凝血神抓’更是厉害,我真想领教领教,只可惜没几天活头了,只盼他早来来北京吧!”
高泰两眼精光四射,道:“你要如何?”
海大富轻咳一声,道:“你武功着实不错,以往反的罪过虽大但只要愿意报效朝廷,老头子就出面保你一场富贵,做将军提督也不难,不知茅门主意下如何?”
“多谢海老公美意了,我无心仕途,更不会屈身事贼!”高泰现在身体渐渐恢复正常,正想要伺机出手,便冷哼一声,说道。
海大富呵呵一笑,道:“屈身事贼……屈身事贼……”说到最后语气阴森可怖,他眯着眼睛说道,“果然是逆贼!老头子本想留你性命,也罢,你想造反,死了吧!”
海大富突然出掌,高泰早已提防,他方才败给海大富一直后悔,自己内力不足,外功也不如海大富,本不该与他拳掌相交,只以五虎断门刀招架足以将这老贼拖死。
此时海大富骤然出掌,高泰从椅子上跃起,酸枝木的椅子咔嚓一声碎成两半,高泰在空中抓起一根两尺来长的断木头,施展刀招砍下,刀招虚实相间,瞬间笼罩了海大富的上半身。
海大富精通少林武学,但根底却是崆峒派,此时生死攸关,他也不藏私,修炼几十年的崆峒派飞凤手施展起来,两手犹如铁掌挡住木棍刀招。
高泰围着海大富招招猛攻,海大富站在原地施展拳掌将周身护的滴水不漏。
小桂子和韦小宝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只觉昏暗的房间里高泰化作一团灰影围着海大富不住转圈,噼啪之声鞭炮似的响起。
顷刻间高泰与海大富斗了十多招,高泰越打越心惊,海大富眼睛瞎了,身怀暗伤,一身武功十亭去了六亭,但是毕竟自幼修炼崆峒和少林两派的上乘武学,武功之高明,基础之扎实是茅十八拍马也赶不上。
若是修炼完整版的五虎断门刀前,高泰敢说自己接不了海大富三招,现在能与海大富斗得不分上下已经是因为刀招高明,欺负海大富眼瞎了。
只是海大富毕竟武学经验丰富,若是斗的时间长了,难保不被他察觉纰漏,到时候还可能是自己败下阵来,更急重要的是高泰没有趁手兵器,凌厉刀招也发挥不出完整威力,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自己进攻的刀招但又一息颓势,那就是海大富雷霆反击的时候。
知道情势危急,可是高泰就是咬紧牙关不停出招,甚至于体内那微不足道的内力也调集起来,运转到右臂以期能发挥更大的威力。
海大富与高泰现在就是在赌,海大富在等待高泰猛攻后的那一刹那,到时候他苦修多年的“阴阳磨”绝技就可让高泰瞬间骨断筋糜,惨死当场。
而高泰则在拖,希望能把海大富拖到病发,然后将其击杀。
两人一攻一守又坚持了二三十招,直到小半个时辰后,高泰还在咬牙坚持,海大富则突然被高泰一棍砸中左臂,发出轻微的咔声,而后他骤然倒退,满脸通红的猛咳起来,边咳身体还边颤抖。
“嘿!老鬼不行了吧!”高泰冷笑一声,上前一棍就要结果了海大富。
海大富突然满脸青筋暴露,两手当胸推出,速度力道都超乎寻常的击中了高泰。
砰的一声巨响,高泰砸中了桌子,将桌子砸成碎片,他只觉胸口肋骨断裂,耳鸣头昏,噗一口吐出鲜血才好了一点。
海大富一拳打飞高泰,身体却也犹如触电,打着摆子倚在墙上,颤声道:“小……小桂子!快……快……”
小桂子顿时醒过神来,迈步就要去拿另一个桌子上的药瓶,韦小宝极为机灵,明白若是让小桂子给海大富吃了药,那不仅老鬼师父得死自己也活不成。
心中发狠,韦小宝抽出靴子里暗藏的小匕首,上去就将小桂子刺死,然后扶起高泰,低声道:“师父咱们走!”
背起高泰韦小宝只觉师父的身体犹如烂泥,他吓得脸色苍白,伸手去探高泰鼻息只觉断断续续,他手一抖,正要说话却见高泰睁开眼睛,喃喃道:“老……老子还死不了!快带我离开,找……找个僻静的藏起来……”
高泰浑身剧痛酸麻,肋骨似乎还断了两根,他觉得自己受伤不轻,但是总归还有半条命,所以就吩咐小宝将他背出尚膳监藏起来。
虽然说原着中茅十八身体有伤还能在尚膳监逃出皇宫,但是高泰却不敢尝试,毕竟大内的侍卫极多,武林高手也不乏人在,自己完好无损是能否逃出尚且不敢说,现在更不能冒险。
韦小宝要不是练了数月的武功,无论如何也背不动高泰,他走出尚膳监,像个没头苍蝇般转了几处院子,此时是黄昏时分,正巧没遇到一个人。
韦小宝见高泰脸色越来越白,心中害怕,瞅见不远处有个杂草丛生的院子就快步进去,推了把正门见门上有把破锁,韦小宝就打开窗户,背着高泰翻进去。
进去后见屋子里没有床和桌椅等家具,只有几个大箱子和一些破烂旗子跟纸张丝绢。
小宝先把高泰放下,然后把两个箱子拼成床板,用旗子跟丝绢铺上,再把高泰抱到上面躺下,擦把汗,小宝急声问道:“师父!你怎么样?”
高泰轻咳一声,感觉身体都快碎了,颤声道:“还行!暂时死不了!”
说完话高泰就闭目调息,准备用内力慢慢恢复伤势。
本来高泰身上带着一些伤药,可是在被满族士卒捆绑的时候身上财物和伤药、宝刀全被搜刮走了,现在身上比脸都干净,只能寄希望于“阴风爪”内力篇的心法,希望能用内力治疗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