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加班车到了一个停车休息点。停车点不是县城,而是一个村镇的边上。几栋红墙房子连外墙白灰都懒得抹,砖瓦房子边上还有个竹棚子,外面看进去黑乎乎的。在路边竖着一根竹竿,上面有一块牌子,写着加水补胎,停车吃饭,竹竿边上堆着几个废旧轮胎。
樊欣欣一停车就下来透气了,再不透气,她感觉自己不是晕车而是直接晕人了。
居然还有4,5位客人在这个停车点等着要上车,司机正在行李舱里使劲把行李往里面挤,打算把这几个客人的行李也挤进行李舱。
樊欣欣透了会气,就有了点精气神。娇生惯养,没吃过什么苦头的大小姐樊欣欣看到司机还要塞人,就看不下去了,于是上前理论:“都严重超载了,还塞人啊。”
“没办法,学雷锋啊。”司机回答。
“什么,学雷锋?这超载与学雷锋什么关系?”
“你看,这荒郊野岭的,这几个人如果不上车,就落在这了,多危险啊,如果我们不学雷锋把人捎上,他们就要露宿野外了。”
“强词夺理,这几人等在这里要上车,说明他们在这里就有住处,怎么就成了露宿野外了。”
司机不理会,继续塞行李。
樊欣欣气死了,上前动手阻止司机,“我说你怎么不听呢,严重超载了,这是违法的。”
司机本来就是嘴上跟小女孩耍耍,说不过了或觉得说的没意思了,他也懒得继续说。但小女孩得寸进尺上来动手,司机就烦起来,直接一推:“你有完没完啊,你要是不想坐了,那你留下好了,等后面空车带你。”
樊欣欣被一推,连连后退,接着听到司机的无赖话语,就愣住了。她毕竟是没怎么接触这个社会。这社会并没主流电视报纸上说的这么美好,在主流媒体上,老人都是慈眉善目的老者,在公园打着太极拳。小孩都是勤奋学习的好孩子,外宾下了飞机,在边上摇着鲜花“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其他工人农民等都各司其职,社会是那么的美好和谐。
司机终于把行李塞好了,然后朝四处吼道:“休息时间差不多了,都赶紧上车了,马上开车啦。”
也不知道他朝谁吼,不过停车点就这么大,估计都能听到。然后司机看到樊欣欣还愣在那,说:“喂,快上车,马上开车了。”
“不上,我还要投诉你。”
“行,那你投诉去吧。”司机自管自上了车,开始点火发动,但是车门还没关上。
车子发动了,司机又对还没上车樊欣欣问一句:“喂你上不上车啊,再不上我们真走了。”
“不上,”说完樊欣欣也有点后悔,要是不上车,在这郊区野外怎么办。
但没有给樊欣欣后悔的机会,司机一按关门键,气压自动门就关了,大巴车缓缓起步,随后离去。还有樊欣欣的背肩包从车上丢了下来。
这司机就这样把车开走了?樊欣欣有点缓不过神来。这也太坏了吧。
樊欣欣掏出手机,发现这穷乡僻壤居然没信号。去那小饭馆打个电话吧。也不知道是为了省电还是什么原因,小饭馆里面看起来黑乎乎的。樊欣欣不敢进去。
这下樊欣欣慌了,怎么办?
有两个看来是补胎修车店学徒的人朝着樊欣欣过来。樊欣欣大呼:“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啊,想也别想。”
其中一个人用沾满油污的手拨了下自己自己头发,“小妹妹,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还想也别想。”
这时候,一辆赛欧车慢慢驶进这个停车点的空地。车上下来两男一女,“上厕所方便下吧。”孙玉郎说道。
樊欣欣看到孙玉郎如同看到救星,立即喊:“无证驾驶的。”
孙玉郎一听,慌了,被抓个正着吗,厕所也不上了,招呼史珺跟司机林虎赶紧上车,让林虎赶紧开车。
樊欣欣过来一把揪住孙玉郎:“无证驾驶的,你别走。”
哎,不是警察,是个女的?便衣女警?这年头还有交警是用便衣女警的方式出来执法的吗?想通这些,孙玉郎也不慌了,“你是?”
“无证驾驶的,你不记得我了,前几天,你撞了我们的车。”
“噢,你啊,想起来了,那天实在不好意思,修车钱够不够,不够我这再补上。”
“那个,现在不要紧,无证驾驶的。”
“停,能不能不要再这样叫我了。”其实我有证,只是人重生了证没带过来。
“你就是无证驾驶,我不会判断错的。”
这女的怎么回事,这荒郊野外的,盯着我干嘛。“那个,这位同学,你应该也是学生吧,喊同学没事吧。”
“嗯,没事,我云大的,你呢,无证驾驶的。”
“额,我叫孙玉郎,云医大的,同学,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其实就要去考证了,现在就练练手。”
“放过你也不是不想,但你要帮我,哎,那两个流氓呢?”原来看到孙玉郎他们下车,那两个学徒已经回去干活了,他们前面或许只是开玩笑,也或许会做坏事,后世不是有一种罪犯叫激情犯罪吗。
不过真要是出事了,这2个学徒估计不会有律师帮他们辩解是激情犯罪,激情犯罪好像特属于一种有钱人给自己子女辩解,减轻刑罚的方式。
孙玉郎过来的时候是看到有2个人来骚扰这个女同学,不过现在既然人已经撤了,那也不能去把人揪出来打一顿什么的。“这位女同学,还有事吗?没事我们就再见了。”跟一个动不动说自己无证驾驶的女孩子在一起,这感觉也不好。
“不行,那个,你手机能不能借我打一下?”
借手机?遇到困难了,孙玉郎掏出手机,没有信号,这附件应该没有移动公司的基站,“没有信号啊。”
“啊,你的也没信号啊。”
“嗯,那么还有事吗,没事我们就走了。”
这时候史珺也看出问题了,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玉郎,我们帮帮她吧。”
这话说得樊欣欣热泪盈眶,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说这个啊,只是我抹不下面子,开不了口求人啊。
孙玉郎说:“是挺奇怪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之后樊欣欣大骂了一通超载司机,孙玉郎史珺他们也知道了事情缘由。大家上了厕所,交换姓名后就准备上路继续往云江出发。其实主要是史珺上厕所,男的在国道上一般随便找个地方解决了就行。
有正义感十足的少女在车上,孙玉郎也不练手了,坐着副驾驶上开始开启闲聊模式。
樊欣欣一开口就让孙玉郎史珺恨得想把她丢下车去,她是这么说的:“你们云医大马上要被我们云大吃掉了,你们运气真好,进去是云医大,出来可以拿我们云大的文凭。”
孙玉郎史珺为了学校荣誉立即反击:“切,我们也听到风声了,不过你以为我们想合并吗?明明是你们云大为了提高影响力,求我们合并的。你知道吗?综合性大学如果没有医科评分很差的。”
“乱说,我们云大这么有名,还需要一个破医大吗?”
“医大怎么破了,我看云大才破。”
“医大破。”
“云大破。”
“那好,我问你们,你们加了什么学生社团没有?我们云大里面,社团可多了,篮球社,足球社等等体育社团不用说了,我们还有各种音乐社,摇滚社,器乐社,我们还有文学社,书画社,动漫社,汉学社.....”足足说了10分钟,然后问:“你们云医大有什么社。”
啊哦,这下可把孙玉郎史珺问住了,一是这两人本身就对这些兴趣小组不敢兴趣,孙玉郎忙着上图书馆,史珺有些自卑,只希望玉郎带着她玩。另一方面是医大确实没什么社,学医的就是这么无聊,好像有个围棋社,就一个围棋社也没法跟这个小妞嘴里的这么多社比啊。事关母校名誉,不能输。
开车的司机林虎冒出一句:“老大,我们是青山社的。我们青山社一个顶他们百个。”
“对,我们是青山社的,怕了吧。”孙玉郎嚣张地说。史珺也红着脸,心里想着,我是不是社长夫人。
“青山社,是什么?你们是登山的吗?我们云大也有登山社,他们社名叫映山红,我看过照片,现在不行,明年3月我让映山红的哥哥们带我们一起去爬山,满山都是映山红,可好看了。”
这脑洞开的,我们是青山社,有个山字就要爬山吗,还映山红,我还白茅根呢。“我们不是爬山的。”
“你们不是爬山的,那么青山,青山,齐鲁青未了,一览众山小,你们是国学社是不是,要不然是诗词社,是不是?”
“林虎,吟几句诗来,人家都说我们是诗词社了?”
“啊,老大,您可别为难我了,我哪会吟诗啊,你让我去砍人吧,吟诗我真不会啊。”
这时候樊欣欣笑了:“小小年纪,还砍人,你当你们是黑社会吗?”
“林虎,不要瞎说,吓到人的。”
“啊,知道了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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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