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良的面包车,哦,要叫私人救护车,位置有限,金秋爸妈上去之后,就没金秋位置了。
而那个司机也牛气,信誓旦旦地说,瑞一医是吧,我熟,拉进拉出好几年了,闭着眼睛也能送到。
于是金秋把呼吸内科1床嘱咐给爸妈之后,准备坐公交返回医院。
孙玉郎这时在一个个查看房间,越查看眉头越皱起来,这很不对啊。那不是养老院,这是喂老院。老人们住在这里,能喂一口吃的,已经感谢天感谢地了。
孙玉郎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岳母邢芳菲好好谈谈,问问是不是云江省各市的晚秋养老院都是这幅样子。
同时他觉得,自己也有必要找青青姐谈谈,因为经营这方面的知识,他真心外行。
既然林仙儿不在,孙玉郎也就准备先回去了。开着宝来车出了养老院大门,看到金秋那单薄的身子在公交站牌子边等车,就靠过去打招呼,问去哪?
金秋说自己回医院。
孙玉郎觉得反正也没事,那就捎带一程吧。
这次车里就2人,而不是最初的4人。
在车里,孙玉郎看金秋眉头紧皱,知道她担心奶奶,就安慰她,放宽心,没事的,去了医院,有好的医治条件,一定会好起来的。
金秋表示感谢大叔。
路过一道沟,车震了一下,后排位置有什么东西掉在车厢地板上。
这瑞山的马路,不是在挖沟,就是在填沟。
一条新路,水泥浇灌或者沥青铺好的,看起来很漂亮的路。没几天,就有相关部门来挖沟了。
那些市政园林,路政,煤气,自来水,电力,电信等等相关部门也真是奇怪,不会在修路的时候,预先打好招呼,预先埋设管道线路吗。
老百姓看着这满目疮痍的路面,背地里都在骂你们,你们都听不到吗?
孙玉郎也是为岳父吴庆国担心,哎,谁都不容易,这些小事最终汇聚成大事,而自己幸好只是个医生,不用去考虑大事。
金秋从副驾上转身低头,捡上来一个手机,就是那个最新的樱桃4s手机。
“大叔,这么好的手机,你到处乱丢啊。”
“哎,破手机而已,你们也说了,又不是国产的,懒得用。”
“大叔,那这不是浪费吗?”
“你喜欢?”
“嗯,大叔,有点喜欢,你知道吗,宁宁有个樱桃4,可了不起了,我们老羡慕呢。”
“那这个手机送你吧。”
“不行,不行不行,太贵重了,大叔,我不能要。”
“这手机反正我也不会用,一直丢车里也是浪费,你拿去用不是也是物尽其用吗?”
“那不一样,大叔,而且大叔你可以把手机拿到电子市场卖掉啊,”然后金秋忽然改变了语气,靠着车窗,远离孙玉郎一点,然后警惕地说,“大叔,你是不是就这样勾引女孩子啊,我可不是那种女孩子啊。”
孙玉郎有些小郁闷,呃,被人误解为猥琐大叔了,“行,那你就丢后座吧。”
过了一会儿,到了一个路口,等红绿灯,孙玉郎看金秋还在揣着手机,“呃,还没丢后座啊。”
“啊,不是的,大叔,手机屏幕很容易破的,我等医院了,再放过去,不然屏幕碎了不好。”
“屏幕碎了也是我的手机啊,你呀,咸吃萝卜淡操心。”
快到医院的时候,金秋对孙玉郎说:“大叔,你这手机反正没用,可以折价卖给我吗,我下个月就有工资了,到时候我打给你钱。”
孙玉郎想着后世,许多陷入校园贷不能自拔的学生,大概也是这样,被这种超过自己消费能力的手机等物品,而套住的吧。不过还好,自己不是校园贷,“行,你拿去吧。”
“大叔,我等会给你签一个还款协议。”
“多大点事儿,这么麻烦别拿了。”
“啊,那我拿还不行吗,”下了车,金秋不忘来一句,谢谢大叔。
在呼吸内科病房,早来一步金秋爸跟金秋妈又在担心。哎,住不进院担心,住进去还是担心。
倒不是担心病情,而是担心费用。他们估计养老院会赔偿一点,但单人房间估计不会赔。
前面他们悄悄问过护士,知道这单人房间要300元一天呢。这哪吃得消啊。可他们也问了护士,想换床,护士指着走廊里密密麻麻的加床,现在没空床,没法换。
金秋爸小心翼翼地跟金秋妈商量,金秋他妈啊,要不先让咱妈住两天,等有空床了,咱立马换。
金秋妈嘴上呖呖叨叨,心里也是无奈,给人做媳妇难啊,不让住,别人说你媳妇不孝顺,让住,可也要有经济实力啊,咱们家,那是住单间的人家吗?
金秋奶奶的治疗倒是没什么疑难,消炎,化痰及促进痰液排出治疗,病情稳定后,就可以出院回家,或者回养老院静养了。
那种洗肺操作是不适合的,首先,洗肺要全麻了,打击较大,其次,效果也难确保,毕竟这些烟尘,能够通过气管纤毛运动自行排出去。
镇海市赤溪县凤阳乡北岙半岭村的张永等那批挖隧道的工人,是矽肺病人,二氧化硅结节积存在肺内,无法自行排出,所以需要洗肺。
当然也不是绝对,要是吸入烟尘太多,也会用到洗肺,学名,大容量全肺灌洗术。
送金秋到医院后,孙玉郎也是直接离开,晚上等会再约林仙儿,问问事情经过及处理结果。
金秋上去陪爸爸妈妈,然后妈妈说她上班辛苦,给奶奶守夜,就让他们来,你还是赶紧回家吃饭洗澡睡觉吧。母爱都是这样伟大。
而江月本来想给孙玉郎打电话,让孙玉郎请客,去榕树下那一带的大排档请客吃麻小。但宁柠说自己上班太累,不想出来。而金秋也是一样托辞,就没有成行。
在林仙儿的家里,林仙儿也买新房子了,换到了瑞山的玉海公馆,呃,孙玉郎也有支持。
跟仙儿碰面后,仙儿也是解释火灾的起因,就是老伯,那个看护员,一般称呼老伯,老伯为了赚钱,违规囤积纸板报纸,又违规用火所致。
孙玉郎觉得事情既然出了,肯定有缘由,问老伯工资几何。
仙儿回答1800,这个老伯是做了多年的,才有1月1800元,刚来的话就1500。
孙玉郎觉得难以置信,这太低了,这么低,他当然要去收集报纸纸板卖钱了。
林仙儿说不低了呢,说瑞山去年最低保障工资是530元。
孙玉郎瞪大眼,530元,这1月的生活费都成问题啊,你这玉湖公馆的物业费一月多少?
林仙儿回答是,1月每平米4块,我这里230平米,近1000吧。
孙玉郎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可悲,这贫富差距有些拉开了,岳父心里更急吧。
仙儿温柔地贴过来,说不要想了,玉郎,我先放水给你洗澡吧,你今天似乎一直在跑,身上都是汗,臭烘烘的。
孙玉郎无法抵挡柔情攻势,也不想这些糟心事了,觉得自己想也没用,还是哪天找青青姐求教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