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一直跟史珺有联系,跟家里人倒真的只是偶尔联系,甚至近三年,过年也不回家了。
这两人倒真的是中国好同学,中国好闺蜜。彼此也都算失意的人,经常通过qq以及现在的微信互诉衷肠。
谢芳这几年基本没有固定工作,是什么赚钱混什么。发广告传单,站台做售货员等等都做过。
她这次被警察抓,事情说小也小,欠钱被抓。但说大也很大了,信用卡透支,银行催债不还。
这年头,你私人欠钱,你做老赖没事,因为太难约束到你了,就算起诉也难执行。
但你不能欠银行钱。你办理了信用卡,花多少钱,心中一定要有数,一定要设想好自己的支付能力,或者叫偿还能力。
自己没有偿还能力,又乱花信用卡,也就是银行的钱,是会倒霉的。
谢芳因为收入不高,加上生活成本高,毕竟在沪江,房租成本也大。偶尔还要安慰下五脏庙,然后一不留神,信用卡欠款1万2,算上利息要1万8了。
这个法盲还不当回事,拖了半年多,银行给她打了3次催收电话,她觉得我就没钱,怎么了?甚至她还反过来在电话里跟银行工作人员咨询,能不能延期偿还啊,现在我真没钱啊。
谢芳欠钱的银行是镇海商业银行,自己老家的,当年也是银行的人上门推销办卡的。
没想到,银行推销办卡的笑脸,跟你欠债不还时的苦脸会有这么鲜明的对比。
这天下午,她在出租屋内继续睡懒觉,准备晚一点起床后,拾掇拾掇,去最近工作的夜场酒吧看看。看看有没冤大头,喝几瓶马爹利鼎盛,给她创造点提成。如果喝马爹利蓝带更好,要如果马爹利XO就完美了,那自己的卡账也有机会清偿了。
但这时候,镇海警察上门了,敲开门,确认谢芳身份后,就问谢芳,你知道自己犯什么事了吗?
谢芳纳闷,我从不做违法的事情啊,到底怎么了?
警察问,你再好好想想,我们是镇海的。
谢芳弱弱地问,是我欠镇海商业银行的信用卡帐吗?
警察说你知道了就好。接着警察询问了几个问题,里面着重有3个方面,1,欠钱金额,2,欠钱时间,3,银行是不是催收过。
傻乎乎的谢芳老实回答,欠了1万2,算利息有1万8,欠了半年多了,差不多有8个月了,银行有催收,电话都打了3个了。
接着镇海警察就把谢芳拷走,换洗衣服也就随便带了一件,说事情解决了就放你回去。
谢芳后来才知道根据法律,欠款超过1万,时间超过3个月,催收3次还不还,就构成立案标准了,可以判刑的。难怪那警察要着重问这3个方面。
在沪江到镇海的火车上,警察把手机还给谢芳,让她最后一次联系家里人。谢芳知道爸妈都很困苦,没钱,有病,要长期吃药,就不敢打电话给爸妈,而是打给了史珺。
史珺一下子就懵了,怎么自己的好姐妹就被警察抓了。
之后警察重新把手机没收,并关机。
到了镇海之后,谢芳就被送进了镇海看守所。在体检监室,谢芳只保留了一条内裤,带钢圈的上身内衣都不能保留。
体检完毕,发了一身旧衣服后被送进了监室,这时候,谢芳才知道欠银行钱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史珺很急,于是急切间,又是只能找孙玉郎帮忙。孙玉郎此时人在瑞山,问明情况后,也是立即托付青青姐帮忙。
青青姐让毛冬青带着律师王海燕赶紧去看守所,支付了本息之后,才把谢芳保出来。
这时候,谢芳已经在看守所里面呆了3天3夜了。这3天3夜,对她的教训估计是终身难以忘怀了。
之后,孙玉郎也是赶到镇海,从青青姐那见到了自己的老同学谢芳。
在看守所关了几天,她没有化妆,皮肤黄黄的,人也很憔悴。看到孙玉郎,她也是百感交集,不过第一句却是八卦,女人,可以死,但不可以不八卦。“孙玉郎,你跟史珺还有联系?”“你结婚了吗?”“史珺一直没结婚。”
这些问题让孙玉郎很难回答,他就岔开话题。
询问到谢芳父母都是县城里的下岗职工,就建议是不是可以去镇海的晚秋养老院帮忙。一边是养老,一边也有点收入。
更多地是问谢芳以后怎么考虑,大学专业是当年很火的国际金融,但毕业即失业,很明显,谢芳现在做的工作,与国际金融都没什么关系。
最后还是路青青打了圆场,说留在迅达,做一个办公室文员吧,毕竟也是你的老同学。
第二天,谢芳就化了妆,脸白白的,下巴瘦瘦的,睫毛也粘了。此时,她面对孙玉郎就自信了很多。“老同学,谢谢你,”接着也不忘八卦,“你跟史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怎么我一个电话打给史珺,倒是你派人来救我了。”
孙玉郎还是不能回答,嘱咐她别去沪江了,就在家乡镇海吧。
谢芳颓然一笑,现在我有迅达的工作,当然不去了,你以为我喜欢在沪江的霉馊味的老房子里过啊。我只是不想灰溜溜地回家,这辈子,如果我不能有出息,我死也要死在外面,我不能让以前的同学看不起。
怎么,别人的看法,比自己的过法还要重要吗,孙玉郎也很难理解谢芳的想法。
然后谢芳说,史珺也在路上了,下午就到,现在有飞机真是方便。还有赵文斌王磊他们又要搞同学聚会了,他们隔两年都要搞一次,虽然我都不去,但他们又发短信邀请了,孙玉郎,你收到了吗?
孙玉郎表示自己老早断了联系,没有收到。
今年我们一起回青山参加同学会吧,谢芳建议道。然后补充一句,把史珺也带上。
这个谢芳倒是,怎么说呢,没心没肺,或者很开朗,看得开吧。前面才因为涉及信用卡诈骗被抓了,现在全然不当回事。
甚至她接着还对路青青说,青青姐,你衣橱里的衣服能借我穿一下吗,我回青山镇镇钱彤彤。
钱彤彤?她又是谁啊,我们同学吗?孙玉郎表示不记得了。
谢芳鄙视道,当然是了,你这记性怎么这么差,钱彤彤托家里背景关系,当了工商,现在都是解放路工商所的副所长了。有一次,我看到她穿着蓝色制服,带人在街上追小贩,那个泼辣啊,你根本想不出还是当年我们班里那文文静静地眼镜妹。
孙玉郎也好奇了,是吗,你一说眼镜妹,我想起来了,她现在都在街上追小贩啊,变化那么大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