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友二很兴奋,因为他成为了职业养羊人,而且他的养的羊快两百只了!
哦,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数字啊!
不过从府城来的商人就不乐意了。
“我等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开店的!你们为何阻拦我等?!”
在一个即将开业的铺子门前,站着一个华服打扮的中年人吼道,他面前的是不久前才换上新制服的赵有光。
赵有光冷眼看着他,“县令有令!尔等行商必须具有工商营业执照,否则不准开店!”
那人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眉毛都要扭到一块了,
“某行商这么些年,可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工。。工商。。”
“工商营业执照!”
“对!工商营业执照这种东西!反正你不准我们开店就是抗旨!抗旨你懂么?!”
说道抗旨,确实唬住了赵有光身后一批人。
可是赵有光竟然丝毫不怕,他直接抽出他的刀,吓得那中年人退后一步,面露惊恐色,
“你。。你你想干什么?”
赵有光拿出一块布,轻轻擦拭着刀,喃喃道,“怎滴?这把刀跟随我多年,死在这把刀下的突阙鬼不知道有多少,这把刀与我出生入死,我待它如同亲兄弟,现在我就擦擦刀怎么了?”
那中年人火气下去了些,觉得跟这些当兵的人说不通,索性不想理会。
可问题是这帮子衙役围在这儿他也不敢开门营业。
他甚至觉得奇怪,这帮当兵的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来这儿做衙役而不是去做府兵。
看着架势,估计只能试试看能不能收买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露出职业假笑,拱手道,“诸位等一下。”
说着他走近了赵有光,把一串钱偷偷塞给赵有光,“一点小心意,还望收下。”
赵有光罢了罢手,把钱退了回去,继续擦他的刀。
“哼!给脸不要脸,你们这是抗旨!你们完了!等着被砍头吧!直娘贼,一群鼠狗辈!”
赵有光没有收钱,还是那副样子,这个中年人直接气急败坏的骂了一通后回到铺子里。
在里面做了没一会儿,他吼道,“老子明天就走!直娘贼的,这儿谁高兴待谁待着去!穷乡僻野的,我看也不可能赚钱!”
可是他说完没有动身,而是看着屋外的人的反应。
赵有光显然是听到了的,他把刀收了起来,让手下搬来胡椅桌子,还到上了小酒儿,跟手下喝起酒来。
喝了一小口,他冲里面喊道,“只是办一张工商营业执照而已,你何故做此番姿态?怎滴?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你卖的东西不合格?”
赵有光说完,他的收下就起哄道,
“我看呐,他就是不敢,这执照发了下去,对卖的东西要求可大了,我看他卖的东西就是不合格才没办执照的!”
“就是就是!你说说现在的世道啊,连个讲诚信的商家都没有,拿劣质的货卖高价钱给我们,你说说他们这心啊,哎哟,黑的哟。”
“唉,你别说,上次买了一个吃的,我回家拉肚子拉了半天!我反正以后可是不敢到没有执照的铺子里买吃的了。”
赵有光打断他们,故作失望的语气说道,“唉,既然他不想办执照,那没办法了,我们就回去跟县令说吧,再跟大家伙儿说说,让大家注意点儿。”
说完其他人也唉声叹气的,
“唉,只能这样了。”
“是啊,没办法了。”
“这奸商啊!一定有什么东西藏着掖着的不敢告知世人,我呸!”
正当他们准备收拾收拾走的时候,那中年人又冲了出来,红光满面的,那是被气得。
他嘶哑着嗓子吼道,“某行商这么多年,讲的就是诚信,好,既然你们说什么执照,某办他便是!”
说完他冲到赵有光面前,瞪了他一眼又撞了他一下,“带路!”
赵有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李长青扬着嘴角,看着一封有些淡淡雅香的信,那是明兰给他写的。
整整三页纸,全是关心问候的句子。
李长青笑着,仿佛已经回了家,温润如玉的明兰,正微笑着站在家门外。。。
随即,他回信,写的是一切安好,表的是勿念之意。
写完之后,他打开第二封信,没想到是张元芳,陈荩臣他俩的,这两份信居然装在一封信封里。。这也真是够省钱的。
这俩人无非是问候问候李长青最近过得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他的,同时陈荩臣也提到,由于李长青走的的时候带走了王二和张三,如今溢香楼大部分的事务都是明兰打理的。
他俩有时候也会帮忙,但是繁重的事务已经让明兰瘦了一圈。
看到这里,李长青赶紧把已经装好的写给明兰的信重新打开,又添加了许多话,说忙的话就顾人,要是累坏了身子,他李长青可是要着急的。
随后接着看这俩人的信,陈荩臣似乎知道了李长青的字不错,他一直以为李子文的字是哪个大家写的,但是张元芳一直跟他说这是李长青写的,陈荩臣没信,直到看到李长青的信后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开始求李长青的字了。
李长青看着陈荩臣求字的亲(di)切(xia)无比的语言,不由得咧嘴笑了笑。
这陈荩臣平时就是一个高清仔,没想到求字的时候就跟一个快乐的小男(tian)孩(gou)一样。
这俩人的信先放一边,正当他想要看第三封信的时候,却听见王二道,
“郎君,大堂有人找你。”
“知道了!”说完李长青收拾收拾后,理了理官服才走到大堂。
……
李长青到了大堂,只见一满脸怒气的中年人和一脸无所谓的赵有光。
徐枫树和王源正也在这儿。
“怎么回事?”
李长青问徐枫树。
“哦,是这么一回事,这位是府城来的商贾,尚卿化,”徐枫树说着指了指那个中年人,后者拱了拱手,“这个尚卿化呢,没有办工商营业执照,被赵有光逮着了,好像闹了点儿小矛盾。”
李长青有点不相信,又问王源正,“是这样吗?”
王源正点了点头,“是这样的,现在他是来补办执照的。”
李长青点了点头,“那就办吧,把我叫过来作甚?”
王源正正要说话时,被尚卿化打断了,
“你就是这个定安县新来的县令??”
他刚说完就被赵有光踢了一脚,“何人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跟县令说话?”
尚卿化这才收敛了姿态,再次行礼。
说实话,这么年轻的县令他是第一次见,刚刚也是出于好奇问了一下,只是问的方式不对。
“县令,我就想问了,这朝廷又说要办什么执照才能行商吗?”
尚卿化行完礼后问道。
李长青摇了摇头,“没有。”
尚卿化冷哼一声,“那县令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赵有光一听,欲要发作,却被李长青罢手止住。
“哦?此话怎讲?”李长青来了兴趣,开口问道。
尚卿化指着赵有光说,“既然朝廷没有旨意,您这边就私自纵容手下扰民?这是其一。
其二,朝廷都没下旨要办理执照才能行商,可县令却说要办理,怎滴?天高皇帝远,您这是要分权?
其三,你没旨意,可是我有旨意,是陛下让我们来这儿开铺子的,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陛下一定有陛下的道理。可是这人却次次阻挠于我,这是居心何在啊?”
尚卿化说话摆出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以上位者的目光看着大堂里的人。
李长青看了看徐枫树,又看了看王源正。
随后三人都大笑起来。
尚卿化蒙了,“你们,你们都笑什么?”
徐枫树笑了许久才道,“正当我们没有圣旨?”
王源正也道,“你说你有圣旨,那拿出来啊!”
赵有光摸了摸鼻子,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说起来他还打劫过当今圣上的侄子,这也有的吹的。
尚卿化越发的不懂了,当看到李长青拿出了金符后,他就觉得喉咙发涩,连腿都开始打颤,几乎就要跪下。
“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滋扰了县令,还,还望恕罪。。”
尚卿化颤抖着拱手,已经没有先前的姿态了。
李长青罢了罢手,“无妨无妨,我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莫要在意莫要在意啊。”
尚卿化嘴角扯了一下。
行,你有金符,你是大佬,你牛,你说啥就是啥。
随后李长青又跟尚卿化解释了为啥要办理执照的原因,尚卿化这才释然。
“某不是不想办这个执照,只是只是……”
尚卿化听完后道。
“只是什么?只管说便是!”,李长青问。
“那某就说明了,只是这人实在是太霸道太无礼,某这是,这是气的啊!”
尚卿化指着赵有光,捶胸顿足道。
赵有光傻乎乎的乐着,挠了挠后脑勺,“我还以为你不办执照呢,所以才出此下策啊。”
尚卿化一瞪眼,“那你也没问过我啊!一大清早儿的就杵在我铺子门口,还带着刀,谁知道你要干嘛?再说,我前几天才到,一直待在铺子里的,那布告也没看到啊!你带着人,拿着刀,二话不说就堵在我铺子门口,你还有理了!”
呵,这人还是个急性子暴脾气,赵有光听着,那张黑脸都有些红润。
他连忙拱手道,“方才是在下的不对,我,我给你赔不是!”
说着就要跪下,却被尚卿化连忙拉了起来。
李长青道,“行了行了,误会也裂开了,今儿个就在这儿吃饭吧,我下厨。”
尚卿化再一次蒙了,堂堂一地县令居然亲自下厨,还把自己留下来一起吃饭?!
他感觉很好,他要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