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长青的要求,这弓兵营与府兵营是分开而建立的。
在去弓兵营的路上,徐枫树跟李长青聊着。
“如今的弓兵营应该快有一千余人了。”
李长青有些吃惊,“不是上个月才有三百余人吗”
徐枫树顺了顺胡须,“就在上个月月底,我们征兵的布告就已经普及定安县全境了,有很多来自农村的猎户都来报名,毕竟县令报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
李长青点了点头,确实,这弓兵相对于步兵来说是技术兵种,李长青给的条件的确很好,光是俸禄就是普通兵营的三倍,每天都有一顿肉吃。
府城的路已经修好了,大量物资都在往定安县运,现在可以说物资这一块儿是完全够的。
再加上有家和商行的财力支持,李长青很容易就能拉出一直达一万余人的精锐部队。
当然这支部队是保家卫国的人民子弟兵。
“那快些吧,我想赶紧去看看,看看将士们的训练情况。”李长青说着加快了脚步。
到了弓兵营,这里倒不像府兵营那样有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就连弓兵营入口处的哨兵也显得有些不在状态。
徐枫树默默地擦了擦汗,偷偷看了看李长青,发现这位年轻的县令果然脸色不太好了,于是连忙说道,“这里的将士大多都是村子里来的,平时懒散惯了,不像府兵营,那里的将士大多都是前朝留下的。”
“就算是村子里来的,就可以懈怠了吗?”李长青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是是是。”徐枫树有些发虚,按理来说这军中事务本不是他的责任,可不知道为啥他身边的这位年轻县令的气场一下子就变了。
果然姓李的都不是孬种。
哦不对,果然跟皇家沾亲的都没有怂角色。
不是也不对。。
徐枫树纠结了。。。
那弓兵营入口处的哨兵看到这两个人,也只是拦住了他们,没多说话,仿佛他们就不屑于跟人交谈一样。
一个稍微年长的哨兵挥了挥手,示意那个年纪轻的哨兵去通知校尉。
连李长青他们这两个人是谁,来干什么的都不问。
李长青的拳头握紧了。
不一会儿,那校尉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一副乡下人的气息,可能是走的太匆忙,连帽子都没戴好。
这个校尉还有些发福,跑起来一扭一扭的,样子多多少少有些滑稽。
不过李长青却笑不出来。
那校尉可算是跑到二人面前,拱了拱手问道,“请问二位是来干嘛的?”
徐枫树正要回答却被李长青拦了下来,李长青掏出令牌递给那校尉。
校尉拿着令牌仔细端详了片刻后,竟然惊得将令牌抖掉地上,就连口齿也变得磕磕巴巴的,“县。县。。令大人,什么,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这可能是史上最早对上司说大人的官儿了。
李长青沉着脸,“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校尉一愣,随后连忙拱手道,“下下,下官口误,还望,望大人,呸,县令恕罪。”
李长青狠声道,“你简直罪不可恕。”
说完李长青就往弓兵营走去,也不管那校尉的脸是怎么唰得一下就变得惨白惨白的。
校尉可怜巴巴地望了望李长青,只见李长青根本不理他,径直往弓兵营走去,于是他有惨兮兮地望了望徐枫树。
徐枫树很幽默地耸了耸肩,这是跟李长青学的,他发现这个动作简直不要太好,不知道怎么回答对方地时候,耸耸肩就能完美解决。
可是校尉不懂啊,于是徐枫树也学着李长青,指了指校尉地脑袋,狠声道,“你呀你,简直罪不可恕!”
说完他也不理校尉地脸是怎么由惨白变得几乎失了魂魄,就径直地往弓兵营走去。
校尉只感觉大祸临头。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可怜地校尉刚刚还在喝酒吃肉,现在只觉得可能要被砍头了。
他呆在原地,跟上不是,逃走也不是。
再加上他本就有些发福,这个样子地他显得更加滑稽了。
弓兵营里,将士们正在训练。
可以说分了三批人。
一批人在练习拉弓,一批人在做体能,还有一批人在练准头。
李长青慢慢地走过去,不住地摇头。
跟在他后面的徐枫树也有些发虚,这年轻县令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终于,他鼓起勇气问道,“敢问县令,这将士们的训练可是有问题?”
李长青回头看了一眼徐枫树,叹了口气,“说来也怪我,只说明了府兵训练之法,而没有提及弓兵的,所以才导致将士们训练毫无头绪。”
徐枫树觉得很奇怪,因为这弓兵训练在整个大唐几乎都是这么做的,可为啥县令还说毫无头绪?
这三批人训练不也是有模有样的吗?
不过李长青正在气头上,徐枫树也没敢问,只是默默地陪着李长青参观完整个弓兵营。
李长青在弓兵营呆的时间远不及在府兵营呆的时间,回到县衙的时候他还是沉着脸,仿佛随时就要发作,就连王二问他今晚吃什么的时候,李长青也只是冷冷地回了句,随便。
搞得人家小王二一头雾水。
李长青走到大堂里,将令牌随手扔在桌子上,随后一头扎进后院。
搞得正在写账册的王源正也是一头雾水。
王源正看到随李长青一起回来的徐枫树,连忙问道,“县令这是怎么了?”
徐枫树摇了摇头,“不知道,自从从弓兵营回来,咱们这位年轻的县令就这样了,他说咱们弓兵的训练毫无头绪。”
王源正更加毫无头绪,提着笔本来要记账目的,却发现自己忘记写到哪儿了,于是干脆放下笔,走到徐枫树身边。
“啥叫毫无头绪?可是这弓兵训练之法有问题?”
徐枫树喝了口茶,“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啊,刚刚那一会儿咱们这位县令的气息完全不一样了,就跟,就跟那种久居高位的人一样,哎哟可没把我吓的。”
徐枫树说完又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