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定安县衙内。
李长青,徐枫树,王元正三人正在计算着这个月的税收和支出。
由于改进了商税,这个月还是盈余了五千贯,还有八千匹布帛,一些其他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也还有一大堆。
粮食方面在李长青的“大开荒”政策下,也是满仓满仓的盈余。当然了,这其中还是肉类较多,谷物可能要等到秋收时节才会有明显的变化。
正在三人计算着的时候,赵有光(我都快不记得这人谁了,一看前面的才知道,嚯哦~投诚来的。)闯了进来,
“李县令,衙门外来了两个乞丐,说是认识您。”
李长青纳闷了。
乞丐?还认识我?
“带我去见见吧。”
虽然感觉莫名其妙的,但是李长青还是让赵有光带路,去见一见那俩乞丐。
到了衙门口,只见两个披头散发,腿上全是泥土,头发丝凝结在一起,胡子一茬一茬的,上面有泥土,灰尘,甚至是饭粒。。
那双鞋,哦我的天,如果那还叫鞋的话,已经破的不成样子,脚指头都露了出来,脚指甲里也全是黑泥,跟得了灰指甲一样。
可能许久没有洗澡了,身上的酸臭味能够毁灭世界。
要是两军对垒,我军处于上风口,把这俩人往那儿一站,那就只能灭掉下风口的敌军。
这就是乞丐嘛?实力简直恐怖如斯。
这俩人看到李长青出来了,憨憨的笑着
“长青!许久不见了!!”
李长青一愣,随后满是欢喜。
这声音还能是谁?
除了张元芳那雄厚的男中音以外,还能有谁?
大概是李长青欣喜过头了,都忘了说话。
好在陈荩臣连忙开口道,“长青兄!快快备好洗澡水,我二人长途跋涉,可是一天洗澡的时间都没有的,快快!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陈荩臣红着眼就要往里走,不过被张元芳拉住了,
“你怎得比我还鲁莽了?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县衙!”
李长青终于反应过来,急忙叫来王二,让他备好洗澡水,随后才对着二人拱手道,“害,你看我见到你们,高兴坏了,竟一时癔症了,快快进来,快快洗漱,王二!特娘的你小子赶紧备好洗澡水!张三!直娘贼的,赶紧备好酒菜!”
张元芳和陈荩臣听完也是一愣,这好端端的文质彬彬的李长青怎么变得右一口“特娘的”,左一口“直娘贼的”了?
李长青吩咐完,看那俩人跟木头人似的还不动弹,开口道,“你俩还在发什么愣?赶紧的洗澡去!这味道这么冲,我这衙役没把你们赶走就是个奇迹!好在他问了我一声,若是把你们赶走了,你叫我上谁那儿说去?”
——
陈,张二兄弟洗澡了呀,剃须净面之后,内堂坐着。
不一会儿,李长青,王元正,徐枫树也来到了内堂。
在陈,张二兄弟洗澡的时候,李长青便和王元正,徐枫树讲述着这俩人的事迹,在这两个老头子看这两个后生不因为李长青是县令而趾高气扬的,即使是落魄成这个样子,也带着礼仪,于是也有了好感。
入座,李长青为四人一一介绍,互相敬酒过后,李长青问道,“我说你俩,不在长安好好带着,跑这个荒郊僻壤里来干嘛啊?别跟我说是来看风景的,打死我都不信。”
张元芳乐呵呵的眯了一口酒道,“还不是因为你在这儿?”
“我?”
“正是,”陈荩臣道,“那日陛下的旨意下到你家了,说你在此次突阙侵袭中,受了伤,也打退了突阙的进攻。”
“听完之后,我二人一来是担心你,二来是觉得你比我二人小,但已经开始建功立业了,可我二人却还在死读书,索性便离了长安,跑到你这儿来,建功立业啥的我们不敢想,就是想杀一杀这该死的突阙贼。”
“这么说,二位是凭借自己心中的意念,一路奔波到的定安?”在一旁听着的徐枫树忍不住插嘴道。
张元芳点了点头,抱怨道,“一开始我们要来,家里人不同意,最后我跟荩臣兄一合计,干脆逃出来,正因为是逃出来的,身上带的钱粮也不多,也没有马车牛车,就这样一路问东问西走过来的。”
张元芳的话让两个老头子颇为动容。
定安离长安十万八千里远,居然仅仅因为心中的意念,徒步走过来,这份坚强难能可贵啊!
“来,我敬二位一杯。”王元正和徐枫树说着便要敬陈,张二兄弟。
“不敢当!不敢当!”
“害,没事儿,县令的规矩,桌上无大小,桌下立规矩,来走一个!”
王元正乐呵呵的碰了一下陈,张二兄弟的杯子,随后仰头就把杯中酒喝的一干二净,还翻过来展示,表示自己一口闷了。
这。。。
陈,张二兄弟也只好喝了杯中酒。
“主要还是想我们这个小兄弟了!”
张元芳坐的离李长青近,说完这句话便在李长青胸口上打了一拳。
兄弟之间这般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儿,可是李长青这次皱紧了眉头,若是仔细看的话,还能见到李长青胸口衣服上隐现就丝丝血迹。
“怎么了这是?”
这一下子就把张元芳吓坏了,还以为自己这一拳威力过大,伤到李长青了。
徐枫树连忙站起,对外喊道,“医工!医工!快快进来!!快!”
随后又怒斥张元芳,“你到底还是年轻,下手没个轻重?你也听了圣旨,县令受了伤,你还这般??”
还没说完就被李长青打断了,“没事,我没事,小伤而已,真的没事。”
张元芳现在坐也不是,走近一些也不是,杵在哪儿很是尴尬,也很是担心,弱弱的说道,“圣旨里说的可是长青兄受的轻伤。。。”
陈荩臣连忙拉了拉张元芳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
徐枫树一听,又怒斥道,“圣旨里是轻伤?那就是轻伤了啊?说是轻伤还不是为了让家里人放些心?你知不知道,县令他。。”
李长青皱眉,正想让徐枫树也不再说下去,可是徐枫树嘴快,直接说了出来,
“他是受的重伤!!昏迷不醒!!差点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