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了后,这两人尽管终于陷入了沉默,但似乎还在生闷气,谁也没理我。我只好祭出杀手锏了,这也是我才想起的。
我在柯摩斯耳畔低声说道:“小斯,你忘了吗,我们手里还有一条有关‘乌鸦’的关键线索吗?既然已知道‘乌鸦图案’身受重伤,那他就不会再阻碍我们。这是否在预示着,目前正是我们去调查玫瑰山庄的大好时机呢?”
听了我说的话,柯摩斯眼睛一亮,紧绷的面色和缓了一些。我一看被说中了,又赶快添油加醋道:“但要是现在去调查玫瑰山庄的话,我们肯定要借这个倪铉的力量。终归,即便是‘乌鸦图案’身受重伤,但若是只凭我们俩这么两手空空闯进去,还是有不小的危险。但假如能获得倪铉的帮助,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最起码他是...”
我话音还未落,柯摩斯就颇有默契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暗示我不用再往下说,并且对我点了点头,暗示他已明白我说的意思。
之后,他看着倪铉说道:“倪警官,很抱歉,刚刚是我冲动。我是因为错过这种抓捕‘乌鸦图案’好机会,内心实在感觉郁闷,因此脾气才这么大。”
见到柯摩斯率先道歉,倪铉的面色也缓和下来,接着长叹一声道:“方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早该想到,我们既然都把人群疏散了,那怎么还会有人滞留在现场呢?这只能说明,那个‘乌鸦图案’太狡诈,也太熟悉我们的软肋了。”
“那么,你想不想给他来个瓮中捉鳖?”柯摩斯迟疑了片刻后问道,想必是接受了我的提议,拉倪铉进来。
“你还有他们的线索吗?”倪铉神色一变后问道。
“我不敢说百分之百的肯定,但至少有八成把握,怎么样,敢不敢赌这一把?”柯摩斯诡秘地问道。
“既然你都发话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就赌这一把。”倪铉目光闪动了一下后说道。
“那好,做完这里的扫尾工作后,你明天到事务所来找我吧。这一次,我们要做一个缜密的计划,要保证百无一失。”柯摩斯笑颜逐开后答道,之后看着我说道:“小原,走吧,我带你上医院。枪伤即便是擦破了皮也不能掉以轻心,弄不好会感染的,到时候只能截肢了。”
“你说什么?有这么严重吗?那我们赶紧走啊。倪警官,再见了。”我与倪铉告了辞后,就赶忙拉上柯摩斯,去往医院,连救护车都等不及。
翌日一大清早,正在我酣睡时,一串匆促的门铃的声音在这个小小的事务所中响了起来,把我从梦中吵醒,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五点钟,气得我真想直接拎起菜刀砍死外边的人,顺手再砸坏那吵得要死的门铃。
事实上,我平日里是没有起床的气的,但昨晚从医院包扎完右手臂枪伤,回事务所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二点了,再洗洗漱漱什么的一通折腾,等到真正睡觉,时间早过了凌晨三点了。原本想安安稳稳睡上一觉,不料大清早的又被人吵醒了,换作是谁都会生气吧。
但是,生气归生气,那吵死人的门铃声,不会因我的抱怨而停止,甚至于,由于我迟迟不开门,而变得更匆促。
无奈中,我只能头顶着浓浓的倦意,忍受着伤口处传来的刺痛,穿上睡衣去开门。
“来了。”被门铃吵得心烦意乱的我,生气地喊道。
活见鬼!究竟会是谁这么大清早的来事务所呢?并且,我发现自打去虫鸣山开始到目前截止,我似乎一直都在受伤的过程中,旧伤未愈,新伤又来,新伤与旧伤叠加起来,几乎快体无完皮了,害我走两步都感觉全身疼得要死。
郁闷地打开门,发现门外的人竟然是倪铉,尽管心中窝着火,但不得不忍回去。
“哟,是倪警官啊,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事实上,我是想说,你吃错药了吗?一大清早的就跑过来,还要不要人睡觉?
“还早啊?你看看外边的天,都亮了。说起来,你的伤没事了吧。”边说,他竟然自顾自走进来,在事务所办公室的沙发上落座,扫视了四周后,就开始说三道四:“你们这个事务所,真是太小了,看着一点都不正规。我看门牌上写着什么X神探事务所,呵呵,真是笑死个人!对了,你们那个X神探人呢?”
“感谢倪警官的关心,我的伤没什么事了。”我微笑着回应,随后又转而说道:“但是,倪警官,我们X神探大人有个规矩你知不知道啊?”
“那家伙还有规矩?”倪警官瞪大了眼睛。
“当然了,我们X神探大人的规矩就是...”我干咳了两声说道:“不到上午十一点钟,通常是不会起床的。你看看时间,现在才早上五点钟,因此,要不要跟你泡杯茶,你坐着等一会儿他呢?”
去你大爷的,你当自己是谁啊?联合国主席吗?还天早亮了,天亮咋了?哪条法律规定天亮就得起床啊?大清早跑来打扰人睡觉不说,还把自个儿弄个像那么回事,还居然敢对我们事务所品头论足的,你算老几呀?对你客气一些,你就真拿当根葱了啊。
“你说什么?没搞错吧,竟然这么懒?就这么个尿性,还怎么对付‘乌鸦’?你现在就给我去叫醒他。”当听说要等上六个钟头,倪铉登时面色大变,气汹汹地说道。
“倪警官,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个打工仔,他才是老板,我是不敢去喊他的。并且...”我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心中却乐开了花:你不是爱装蒜吗?你装啊,气不死你?
“并且什么?”他问道。
“并且,倘若只需早起就可以对付‘乌鸦’,那我就不用睡觉。”我边笑着将泡好的茶水放在他面前的矮几上,边说道。
听完我说的话,我明显地愣了一下,默默看我一眼,没有立即吭声。也不知是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是意识到对我不甚友好的态度,缓缓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之后,才又开口说道:“时助理,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吧?”
“我怎么敢呢?你可是堂堂的国际刑警啊。”我怒气并未消散,带着吊儿郎当的语调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