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空欢喜一场,我们走吧。”柯摩斯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我点点头,目送房琳的背影渐行渐远。
“你们等着我啊。”房琳跑到半路,还不忘回头叫我们一声。
看她迫不及待的模样,我与柯摩斯相顾一笑,也准备离开了。事实上,刚刚不过是柯摩斯开的玩笑罢了。说真的,比起吃早点,我们更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即回到事务所,好好补一觉。
总之,截止到目前,褚羽的案子算告一段落了。后面,只有耐心等待了,等待警方找出真正的嫌犯后,才能跟进。
另外,倪铉的事情也如同岩石般一般,压在我们的心头,使我们想想就感到喘不过气。然而,也正像柯摩斯先前说的那样,廉政署的事,我们根本插不了手。并且,汪叔还躺在医院里,褚羽又出了这种事,我们就更是束手无策了。
因此,除去好好休整,养好精神,耐心等候消息之外,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做什么。
真是力不从心啊。
返回车里后,柯摩斯并未立即点火启动,而是长叹一声后,就变成泄气的球一般,顺势趴到方向盘上面,萎靡不振地看着阴沉的天空发愣,目光中透出一种无法名状的落寞。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这种表情,也不知这时该说点什么,这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失落的原因,再三思考后还是决定,先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吧。
“哟,这是怎么了?”我微笑着说道:“平日里斗志昂扬的柯大神探,怎么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这句话一说出口,连我自己都感到假,特别是笑容,基本属于皮笑肉不笑。
“没事。”或许看出我在担忧,柯摩斯无奈地笑了笑,坐直身体,又看向我,迟疑了片刻后说道:“小原,可能是我多心了,但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我们做什么都不顺利。似乎总有这么一个人,徘徊在我们的周围。不仅对我们的行动一清二楚,而且每次都能捷足先登,破坏或者阻挠我们的动作。”
经他这么一点,认真梳理一下,似乎还真是这样的。
想当初,汪叔这么卖力地支持我们,结果就遭遇了交通事故,至今还在住院治疗,甚至连肇事方都没有找着。
倪铉就更不消说,自从他得知了怨灵的事后,基本上就跟我们穿一条裤子了,都是一块儿行动。后来呢?没有任何征兆的,就被廉政署调查。
而在得知此消息后,昨晚柯摩斯才打算来找褚羽督察商议,没曾想,当晚褚羽就遇到这种事,现在人还在医院急救,生死未卜。
我忽然有一种恶趣的想法,我们就如同传说中的扫帚星一样,谁碰谁倒霉。
但我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但愈想愈感觉事情太邪乎,这发生的一切,是否真的像柯摩斯推理的那样,有人在背后操控,或者说,一切只是偶然,是天意的捉弄呢?
若是真有这样一个人,那到底是谁这么手眼通天呢?不仅对我们的行动计划一清二楚,还能抢占先机,阻挠我们的行动。
若只是偶然的话,也不免太巧了吧,难不成是我们犯了太岁?才这么倒霉,诸事不顺,甚至还害给予我们帮助的人遭到种种厄运。若真是如此,我们第一要务是不是该到寺里烧个香,礼拜神仙去一去晦气?
也不怪柯摩斯要失落了,连我都感到力有不逮,就好比是卯足力气,却一拳头打到棉花上,使人无法用力的感觉。
正在我与柯摩斯对视一笑,陷入缄默时,房琳朝我们的车跑了过来。
“你们要走啊?不是说好一块儿吃早点吗?豆浆油条呢。”她等我们降下车窗玻璃后,躬身趴到窗口上说道。
“哎呀,算了,我是开玩笑的。我们还得回去睡一觉,整晚没合眼,身子真的撑不住。要知道,我们前脚刚从滇南回来,后脚就碰到这种事。拜托你不要将我们回来的消息跟小研说,让我们安安稳稳地休整一天,就算对我们最佳的报答了。”柯摩斯苦笑着说道。
尽管,此时我们的心中多少有些郁闷,却不想让房琳知道。因为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约定,不能让她们两个女生卷入“乌鸦”组织的案子。总之,目前的状况,即使她们知道也帮不了什么忙,最多是增加两个与我们一块儿郁闷的人罢了,因此,何苦这么做呢?
“呵呵…好,我明白了。但是,你也不用这样说小研吧,她真的很可怜。终归,她又不是什么怪兽,只是关心你嘛,你不要身处福中不知福。”房琳听到柯摩斯的话之后,嗔笑了两声。
“是的,她确实不是什么怪兽,只是母夜叉罢了。亲爱的房大法医,真不是我身处福中不知福,而是说…你懂的,过度关心,有时也会形成一种无形的重负。”柯摩斯开始还有些涎皮赖脸,但说到后面,却愈发严肃起来,甚至可说是肺腑之言。
“特别是目前的情况,我连自身的安全都无法保证,更不要说能给予她幸福,因此不敢对她的关心作出回应。结果在面对她时,我的心理负担更重了。所以,不是我故意躲避她,而是我根本不敢面对她,不敢跟她有过度的接触,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最终反倒是害了她。”他的话里,充斥着无奈,连我也被打动了。
这是柯摩斯首次表达出自己对汪小研的情感,也使我明白了,柯摩斯为什么一直刻意躲着他之前的未婚妻的真实原因。
他的话使我与房琳都缄默不语,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没曾想,在柯摩斯的心中,原来有这么多的难言之隐。
平常看他有时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样子,我还以为他狼心狗肺。没想到,他是一直将自己的苦闷与烦恼压抑在心里面。
过了好半晌,房琳才缓缓地开口,满脸严肃地对柯摩斯说道:“我不否认你的说法,也不便对其作出评价。但是,柯摩斯,我跟你说,你不要小瞧我们女生,不要自以为很了解我们。对我们来说,什么叫做爱情?你真正了解吗?你以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是爱情吗?那只是爱情的诸多表现的形式之一。”话到此处,房琳停下来,好像有些气恼,又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