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喝酒的于春夏,这回,也端起了酒杯,说道:“江悦,小蓉,来,干一杯!”
江悦和陈小蓉纷纷举起酒杯,互相碰杯。
于春夏说:“江悦,你变了。”
“哪里变了?”江悦喝完酒,夹了一口菜,说,我没怎么觉得。”
“你比以前自信了,虽然没整容,但是看得出来,现在比以前漂亮了!”
江悦哈哈一笑,说:“人到中年,什么都看透了,我没有低人一等,我凭什么不自信?不自信的,应该是那些吸食他人做营养的吸血鬼。”
“不过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你还能回来。”陈小蓉说,“我知道,你内心是非常憎恨他们的,为什么还要回来?”
“谁让我投错了胎?身上流着他们的血,没办法……”江悦说,“心软也是病,这辈子也逃不开,除非他们都死了!”
这让陈小蓉和于春夏都无法接话。
“我妈病得很严重,这种病,小蓉的爷爷得过,就算每天吃药,应该也活不了多少年吧,就当她没有白养我一场,我带她去美国享享福,免得她在乡下受苦,病了还要哄孩子做农活……”
“你哥……没有要求去美国吗?”陈小蓉问。
“你算猜对了,他们一家子都想去。”江悦又倒了一杯酒,说,“许久不见,说说你们吧,说我们家的破事,听了就让人生气!”
“我啊,我更惨,从前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结果,他是只种马!什么人都上,整容得妖怪一样的丑八怪,他也不忌口,还花了几十万,跟她出去旅游,买各种奢侈品……我算看透了,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不打算离婚吗?”江悦道,“对你不好,吃里扒外!踹了他!”
于春夏一口喝光了第一杯白酒,说:“哪儿那么容易,我有儿子了,我不能让我儿子缺爹少妈,做单亲家庭的孩子,以后上学的时候被人欺负,找对象也找不到个好对象……”
陈小蓉夺过于春夏手中的酒杯,说:“你少喝点,别喝醉了!”
“小蓉,你早就知道他把工程款拿去吃喝玩乐了,你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害我还以为他没有拿到工程款,他问我要钱,说付工人工资,我就拿给他了!他还骗了我爸妈好几万!呜呜……”
于春夏想起这些,心里糟烂得不行,加上饮多了酒,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了。
陈小蓉说:“你和他谈恋爱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他人品不行,你鬼迷心窍,非要跟他在一起,现在结了婚有了孩子,谁还敢多说半句?以后离了婚,多嘴的人还要背负搅散别人家庭的罪名!不参与他人因果,不背负他人命运……”
“你倒是挺睿智,可我怎么办呀,你还是我好朋友吗?”
“春夏,你别这样说!”
“你这样说,我就不得不提一下大学的时候,你因为那个男人,跟我翻脸了!你这么快就忘记了?你宁肯相信他也不相信我,我有必要在你们中间瞎掺合吗?这不是影响你们之间的夫妻感情吗?你这样反反复复和他纠缠,别人搅合进去,有什么好处?是你自己选的!”
江悦叹了口气,说:“想不到,春夏你读了个大学,想法还像只井底之蛙一般,你的思想就不能开阔一点吗?男人算什么?你怎么能为了男人,和姐妹翻脸呢?”
“我错了还不行吗?”于春夏又开始哭,搞得陈小蓉和江悦都很无语。
“你是不是有抑郁症了?”陈小蓉说,“不管什么时候,说几句话就开始哭。”
“去医院查查吧!”江悦说,“我也觉得你的情绪有点问题。
“我没有病!”于春夏起身,拎起自己的包,说,“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所有人都瞧不起我,我不敢离婚,我回到老家,别人也会瞧不起我,笑话我,找了个这样的对象……我们不是一路人了,我走了!”
“春夏——”
“春夏——”
江悦和陈小蓉都站起来叫于春夏,但是她跑得很快,一眨眼就上了电梯,不见人影了。
陈小蓉拉住江悦的手,说:“这就是恋爱脑,所有精力都放在感情上,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让她走,她不会有事的。”
于春夏走后,站在饭店门口,停留了几秒,想起她们方才说她的那些话,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决定去医院看一看了。
去了医院,诊断完毕,果然是患了抑郁症。
本来女人怀孕生子,就容易抑郁,加上陆振豪对她态度冷淡,还出轨,出轨不说,还骗她钱,她气得想杀人。
医生开了药给她,她吃了以后,觉得心情稍微平复了些。
路上,她接到了江悦打来的电话:“春夏,你现在到家了吗?”
“还没,在路上。”
“怎么还没到家?这么久了!我们刚刚说的,让你去医院看看,你一定要去看看啊,抑郁症不早一点干预,很可怕的!我经常看到国内新闻,新妈妈因为家庭琐事生气跳楼,跳楼之前,还把宝宝给捂死了!病了不怕,好好治疗就可以了!”
“我刚刚离开医院,我吃过药了,没事的。”
于春夏知道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适合和姐妹一起喝酒,人喝了酒,就更难控制情绪,尤其是见到许多年不见的江悦,她想一股脑把自己的糟心事都说出来。
但是人啊,什么事都是要自己扛的,有些夫妻之间的私密事,你愿意说,别人也不一定愿意听,谁也不想掺和别人的家事。
陈小蓉和江悦,聊了很多以前的事,还有对于未来的畅想。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过去了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