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走走,觉得天气挺好的。 ”丁依依抹掉额头上的汗水走到茶几面前倒了一杯水。
爱德华往窗外看着,正好看到阳光洒在阳台上,强烈的光线让阳台栏杆都反射着光,“天气好?”
一旁丁依依已经围上了围裙,把下午的懊恼全部都挥向脑后,她开始做晚饭。
吃完晚饭后爱德华主动把碗筷拿到洗碗机里面,机器轰鸣额声音响起,丁依依开始拿出画板以及彩色铅笔。
画板上已经有了很多珠宝的雏形,而这些雏形无不一外都是以鲜花作为雏形,这也是她相出来的一种绘画方法,而爱德华则拿着一本在沙发上看着,一时间两人无话。
她画着画着,笔锋一转,却重新转到了叶念墨做的插画作上,等到她画完的时候才发现爱德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
“很漂亮”他赞赏到。
她一愣,目光重新挪回画上,喃喃道:“真的吗?”
他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随即轻声说道:“晚安。”
她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心想着他确实是一个好恋人,极其尊重自己,只要她没有说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最大的动作也只是轻触她的嘴角,就好像夏日最清新的恋情。
直到彩色铅笔掉在地上发出声音她才回过神来,急忙弯腰捡起彩色铅笔。
次日,她特地早去了一点,就是想趁着叶念墨不在的时候找找灵感,还没有近房子就听到了悠扬的音乐声。
钢琴曲是萧伯纳的成名曲,声音悠扬中偶尔会带上一份激昂,她缓慢的走近,那个沉醉在音乐里的人并没有发现自己。
叶念墨坐在老式的钢琴面前,钢琴架上放着一束百合,百合的花朵开得恰到好处,上面还带着颗颗晶莹的水珠。
他闭着眼睛,修长的食指翻动着,仿佛已经陷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她不忍心去打扰,便一直站在门口,直到一曲完毕,睁开眼睛的男人又变成之前眼神锐利的男人,自然也发现了她。
“?”他开口,声音低沉。
她有些不习惯的点头,随后走进屋内,屋子因为只有两人而带着不一样的色彩。
“今天来得很早,那就把昨天学习的复习一次。”叶念墨站在最上面的台子上,桌子底下恰好垫着苏格兰的花格子桌布,把桌上的鲜花衬托得恰到好处的美。
丁依依有些心不在焉的摆弄着面前的花,等到弄好后她四处看着,总觉得少了什么?
她左看又看,始终找不到好的配饰去搭配自己的花,一个人影站到她身边。
叶念墨身材高大,即便是在这样的场合他也穿着西装,他将衬衫往手腕上挽了几分,然后看着她面前的花,“少了点什么。”
“你也这么觉得吗?”丁依依一直以为他根本不懂得插花,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些诧异
他看了她一眼,“走,带你去寻找合适这盆花的辅助花朵。”
话说完他就走了,也不顾她是不是有跟上来,房子面前是长长的阶梯,等到他走到阶梯下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们怎么去?”丁依依看着四周四周全部都是商业街,算得上植物的只有道路两旁的银杏了。
叶念墨手指了指放在道路旁边的双人自行车,“会不会?”
“会,可是?”她还没有说完手腕就被人抓住往单车上带。
他率先跨到前面的单车坐垫上,头微微侧着问,“准备好了吗?”
丁依依的手放在把手上,眼睛看着面前之人的背影,半响才道:“好了。”
车子朝道路的一边驶去,早晨的风很舒服,就好像抓机书屋拂过脸庞一样,后面的头发被吹到前面来,她急忙去整理,莫名的感觉对方的车速慢了下来。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哨响,一名白人警察吹着哨子朝他们示意着,大意是这种车子不能开到这种街道上来。
她紧张得有些手心冒汗,心想着是不是现在立刻下车会好一点,却听到前面的人开口,“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她有些莫名其妙的问着,看着他的身体微微躬着,她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叶念墨忽然沉声说道:“踩!”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声音,他踩着单车快速的通过满是银杏树的街道两旁,吓到了一只正在出门遛弯的柯基,惊得柯基也跟着单车跑起来。
丁依依还能听见警察在后面叫嚣着,没办法只好跟着拼命踩着单车,路边的彩色建筑就好像浮光掠影一般闪过。
风越来越大,打在脸上好像芦苇打在脸上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头发也乱了,气息也凌乱了,她却忽然觉得很开心。
“再快点!他就要追上来啦!”她开心的张开手臂拥抱着迎面打来的风,前面的人听了果然加快了速度,不一会警察的叫嚣声已经远去了,一片花海越来越清晰。
这是一片私人种植的花海,面积应该有上百平方米,郁金香以及薰衣草玫瑰花形成最鲜明的色彩对比,一个老人正俯身在花海里忙活着。
看到有人朝这边过来,老人直起背脊,抬高帽檐,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车子的方向。
叶念墨刹车,然后朝远处的老人挥手,丁依依下车走向那片花海。
老人一直看着丁依依,眼睛一眨都不眨,好像想把对方的每一个表情都记下来,;良久他才道:“你好,我是徐浩然,你叫我徐伯伯。”
丁依依也看清楚对方是一名华人,她急忙擦干净手上的湿汗双手握着对方的手,“您好,我叫,给您添麻烦了,您这里真的很美丽。”
老人听到她的赞美后很高兴,“你喜欢就好,只要你以后喜欢都可以来这里看花海。”
气氛其乐融融,叶念墨站在她身后不动声色道:“先进屋。”
“这么美丽的风景进屋子太可惜了。就在外面。”老人指了指在阳台之下面对花海的一个小桌子,随后笑着说道:“我去给你们准备茶,这里很久没有人来了。”
叶念墨起身,“我也一起去。”
茶水间是一个开放式的小隔间,徐浩然眼睛始终看着正在观赏花圃的丁依依,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他急忙撇过头去擦拭,一边拿出咖啡豆,嘀咕着,“活得快乐就好,至少比躺在床上强。”
“徐叔叔。”叶念墨心中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毕竟他的亲生女儿现在完全不记得他,倒是徐浩然先回过神来。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徐叔叔没事,只要她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接下来我会一直住在这里,你有空就把她带过来让我看看。”
就在这时,屋顶上传来砸地板的声音,就好像有人拿着竹竿一直在敲打着地板,徐浩然脸色变得严肃,“现在越来越暴躁了,每天都会这么闹上一两回。”
叶念墨没有说话,已经这样把斯斯关了将近一年了,换谁都会疯,但是徐浩然这次却是真的很坚持,一定要这样把她关一辈子。
咖啡的香味穿了出来,徐浩然拿出几个骨瓷杯,倒了三杯,“走,依依应该等急了。”
丁依依正看着花海出神,闻见咖啡香味急忙回头接过咖啡,“好香啊。”
“你喜欢咖啡吗?”徐浩然端了一杯坐在藤椅上,一边摇晃着一边问道。
丁依依点头,“喜欢的,不过我的男朋友却比较喜欢红茶,所以茶喝红茶会多一点。”
徐浩然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叶念墨,随后淡淡道:“能和我说一说他吗?我这个老头子在这里呆久了很少有年轻人愿意过来。”
丁依依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觉得对面的老人十分亲切,对于他的要求也无法拒绝,便娓娓道来。
“他是英国人,对我很好,虽然偶尔也有点小唠叨啦,但是真的很关心我的,上次我在日本出事他立刻来找我了。”
徐浩然喝了一口咖啡,专心的看着对面的人绞尽脑汁的想着形容词来丰富自己的语言,他心中感叹着。
在丁依依没有失忆的时候对他是恼怒的,他们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坐下来不用管时间和身份,就像普通人家的家庭一样喝一杯咖啡,聊一聊儿女喜欢话题。
“抱歉,我是不是说的太无趣了。”丁依依见对方注意力似乎不再身上,有些歉意的说道。
徐浩然摇头,“不不,你说的很有趣,我也有一个女儿,只不过她不是很喜欢我,我们之间没有像现在这样坐下来好好聊天过。”
“怎么会这样,是有误会吗?”丁依依有些诧异的问道。
徐浩然看着她,眼角的细纹因为微笑而皱在一起,“不是误会,是我不好,做了很多的错事,把那个孩子伤害得太深了。”
他眼角微微下垂着,眼眸里全部都是悲伤以及自责,握着杯子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她一定还是很爱您的,”丁依依见对方愣怔的看着自己,还是鼓起勇气道:“哪里有记恨父母的孩子,我相信无论您做了什么她还是会原谅您的。”
徐浩然眼眶发热,急忙站起来撇过身子,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哽咽,“你瞧瞧,一直陪我这老头子你寂寞了,念墨在后面的花园里,你去找他。”
丁依依看到了老人眼角的眼泪,她不想让面前这个脆弱的老人难看,于是乖巧的点头朝后花园走去。
后花园里,叶念墨正在花田里不知道找些什么,白皙的手上还蹭上了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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