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鸭子不仅仅可以吃鸭子,吃鸭蛋,而且稻田里的草,小虫子也能吃。
如果蝗灾不严重,鸭子也是除蝗的能手。
卫榆又让人割草,砍柴,多准备干草和柴火。
在田里垒了多处高高的石台子,每个石台子边,都堆满一大垛柴火。
谁也不知道卫榆要做什么,但是她说了,那就做。
让人暗暗把她的准备传播出去。
很多人将信将疑,但是依旧准备了。
“若是真有蝗灾,怎么办?”
尉迟瑾看着毒辣辣的日头。
眉头紧皱,历史上每一次蝗灾之后,都是流民无数,饿死无数,也容易发生暴乱。
“其实有一个很好的办法,不过需要时间长,把这千里荒野变成水田。”
“最笨的办法历史上有人用过,比如农闲时刻,一点一点挖蝗虫卵。”
“养鸭子,这东西吃蝗虫也特别厉害。”
“所以,这是你养鸭子和准备柴火的原因?”尉迟瑾眯着眼看着河边一大片小鸭子。
又回头看看堤岸里面,无数个高台和柴火垛子。
“烟熏火烤,赶走蝗虫,减少损失。”
也没有更好用的办法。
只愿,天别再旱下去。
尉迟瑾和顾明礼楚知言商量了,让卫榆的办法推广一下,防患于未然。
万一真的有,也要有点准备。
卫榆却又转头让人编织草帘子,而且很多,到了堆积如山的地步。
这日傍晚就狂风大作,骤然极冷。
卫榆早就让人在地里插了比庄稼略高的树桩。
此时就让人把草帘子扯上盖了庄稼。
几百人同时行动倒是也快。
帘子刚刚拉好,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有什么砸了下来。
顺着草帘子边滚落下来,鸽子蛋大小的,分明是冰雹。
众人心惊,这要是砸了下来,他们的秧苗,哪里还能留得住!
“都检查仔细了,别让冰雹砸下来!”
苍云带着人在底下行走,叫喊,互相通知。
即便是如此,还是有照顾不到的地方,秧苗被生生砸断了。
众人那个心疼,这些小苗苗,不知道锄草打药,过了多遍手才到今天。
每一株苗都像是家里的孩子。
好一会儿,冰雹才停止。
天色刚刚黑下来,就听到河对岸的田里一片哭喊声。
“草帘子先不撤,绑紧了,别落下来砸到苗。”
卫榆吩咐道:“把上面的冰雹扫下来。”
众人忙碌了半天,把草帘子上的冰雹弄到一边。
检查了草帘子是否绑紧了,这才出来。
堤岸上,柳树的叶子也被枝叶也被打掉了很多。
沿着田地边种植的瓜苗,也有不好被砸死的。
尉迟瑾听着河对岸的哭声,终于明白,天灾为何会有那么多人饿死。
就这么一场冰雹,就能颗粒无收,何况其他。
众人一夜轮流巡逻,唯恐再来一次冰雹。
好在,没有再来一次,早晨的太阳升起,凉意就被驱散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河对岸的人和附近种地的百姓都涌过来。
看着卫榆的人把草帘子撤掉。
底下的秧苗虽然有损坏,但是绝大部分都是没事的。
他们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卫姑娘,你这就不地道了,知道有冰雹,怎么不早说?”
有人说出来的话酸溜溜的。
“就是,说一声,我们大家都防着,也不会大部分秧苗都死了。”
“这样心肠歹毒可是不好。”
……
七嘴八舌,反正没有好听的。
卫榆指挥着人把草帘子拿掉,卷起来放在一边。
这才拉住义愤填膺的尉迟瑾:“各位,第一,我们并不知道有冰雹,我们没有在北荒生活过,北荒的天气,你们比我更明白,你们会判断不出来,昨天那漫天乌云和冷冽北风代表什么?”
“也没有一个人通知我一声,有没有冰雹,我不知道,我只是预防!”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预防?”有人红着眼愤怒大叫。
“我编草帘子你们不知道,我说预防冰雹,你们没有听到消息,你们相信吗?”
卫榆冷笑一声:“你们认为是靠天吃饭,认为我是在做蠢事,难道不是你们说的?”
有人低头不吭声,的确有人说,卫榆愚蠢,草帘子怎么防的住冰雹,几百亩,不是一两亩地。
但是现实啪啪的打他们的脸,卫榆举家出动,护住了秧苗。
“我说各种打药的方法,就写在板上,不说百分百毒死虫子,是有用的,多打几遍就行,不是依旧有人不信?”
卫榆起身:“现在五月下旬,种一茬晚一点的,完全来得及,你们确定要在这里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