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佑终于沉沉昏睡过去。
在把自己和卫榆拖上床铺之后。
卫榆摸着自己红肿的嘴,真疼,只怕都肿了。
手臂直接抬不起来,连半分力气都没有。
她发誓,无论是赫连朵朵还是耶律凤楚,都别想好过。
天色微亮。
贺佑没醒,卫榆爬起来,换了衣服,头发一条马尾束在身后。
推开门,院子里尽是清冽的空气。
“姑娘?”
泽佳从睡觉的梁上跳下来:“他们都回去了。”
一边上下打量着卫榆,姑娘除了嘴唇有点红肿,看着还很是齐整。
难道,贺统领真的晕了?
卫榆点头:“去看看赫连朵朵。”
顿了一下,又吩咐:“让人给贺佑准备一身衣服!”
说着缓步走了。
泽佳终于注意到,姑娘一侧胳膊似乎抬不起来了。
即便是走路,都不怎么动。
难道打架了?
贺统领失去理智,下了重手?
卫榆自然没有理会她。
径直去了桃花源的一处房间。
屋子里只有赫连朵朵,其余人都被关押在别处。
赫连朵朵终于缓了过来,身上湿掉的衣服都捂干了。
此时终于感觉到一丝暖意。
抬头看着卫榆全须全尾的走过来,一愣。
“贺佑没有丧失理智?”
在北凉,中了这个药的男人,哪里有还能清醒的,女子多被折腾的气息奄奄。
偏偏,卫榆除了嘴唇看着红肿,颈上多了几个红色印记,一切都好。
那红彤彤的嘴唇看着真是碍眼!
卫榆坐下,洗了手,泽佳端来热腾腾的饭菜。
“给我勺子吧!”
卫榆要了勺子,并且是左手拿着勺子吃饭。
泽佳一头雾水:“姑娘胳膊受伤了?”
卫榆没有回答。
却听赫连朵朵嗤笑一声:“这样也行?看来贺佑是真的爱你!”
卫榆面色淡然,慢条斯理吃着饭:“你和耶律凤楚达成了什么协议?”
她扫了赫连朵朵一眼:“我知道,你入了耶律凤楚的后宫!”
赫连朵朵冷哼一声:“你知道他觊觎你吗?”
卫榆静静盯着她。
“你这么有用,懂谋略,会种田,会制造武器,他若是得到你,北凉可定,只怕天下都可定!”
“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赫连朵朵又轻笑一声:“何况,他一请求和亲,大渊皇帝就给你和贺佑赐婚了,他越发觉得,得不到就是最好的。”
“你不知道,他的寝室里挂着你的画像,选妃的人,多少和你有点相似。”
卫榆…!
莫名感觉有点恶心。
她真的没有见耶律凤楚几次,也没有过多交往。
“所以,你的目标是贺佑,他的目标是我?”
卫榆皱紧眉头。
“我说了不用死?”赫连朵朵这话说的轻飘飘的。
其实她是笃定,卫榆不能杀了她,那会是两国的纷争。
卫榆却是看不到她如此轻松:“你赶紧你父汗,耶律凤楚,谁能因为你和大渊兴兵?”
卫榆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是笑着的。
但是赫连朵朵却是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无疑,卫榆说得是事实。
一个女人,没有重要到两国相争。
耶律凤楚那个人更是不会。
“苏容君!”
赫连朵朵吐出三个字。
“你以前的未婚夫,联系了耶律凤楚,你们在打楚平南的时候,苏容君就给贺佑下药了,昨夜火箭里,燃烧了另外一种草药。寻常人无碍。”
“但是,两相碰撞,就是最烈的春,药,最好的蒙汗药。”
“也是我起了色心,本来应该抓了就走,路上还不是任由我摆布!”
赫连朵朵笑了笑。
谁成想,这贺佑还是倔驴一头,死活不服输。
好气!
卫榆定定看了赫连朵朵半晌:“原定今夜是不是也要杀了我?”
“你为何没杀?”
赫连朵朵嗤笑一声:“还是你聪明!”
她伸了个懒腰,叹口气:“我说色欲熏心,又不是傻!”
“你和贺佑真的死了,耶律凤楚和我那个父汗,谁能救我?”
“女子,在战场上,从来都是牺牲品。得不到贺佑,我愿赌服输。但是我也不想嫁给耶律凤楚,为了开枝散叶,后宫一群!”
卫榆挑眉:“所以?”
赫连朵朵嘿嘿一笑:“所以,今夜大战,赫连朵朵死了。你们可以向北凉发难。因为我临死留下口供,是北凉王和楚平南勾结,派来杀贺佑卫榆。”
“你怎么知道我想帮你?”卫榆轻笑一声。
“你想不想帮无所谓,你的家丁都是汉子,做个媒?”
“北凉那受的气,你爱出不出!”
“但是,你欠我的,贺佑差点淹死我!”
卫榆第一次知道,赫连朵朵这么能狡辩。
“你还差点侵犯我未婚夫了!”
赫连朵朵冷哼一声:“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看上他了吧?”
卫榆……所以,这是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