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边的动静就惊动了楼岚和楼满星。
当他们父女俩赶到的时候,正看到云悠然脸上扬起冷笑,俯视着跪在地上凑成一堆儿的弟子们,眸中似有银光闪过。
她的手中还抓着那个男人的脖子皮肉,血淌了一地沾满她素白的长裙和小巧的手。
整个人看着像刚从地狱深渊中爬出来一般,阴森可怖,浑身包裹着阴寒之气。
“你!”
楼岚和楼满星眼中的惊恐逐渐放大,他们真没想到云悠然是这般狠辣的人,手段更是如此残忍血腥。
实际上,云悠然向来不喜欢身上沾血,再加上名额所限,她一般不会这么狠绝地出手。
但不代表她不会!
人气急了的时候,理智的弦很容易崩断,这样直接的虐杀最为解气,也能帮那些惨死的动物出口恶气。
“云悠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云海宗动手!”楼满星厉声疾呼,脸上狰狞一片,眼中红血丝密布。
想来也是又惊又怕到了极点才会如此。
“你就是云悠然?”楼岚稳住体内乱窜的气息,低沉地问道。
“不是知道我是谁吗?”云悠然冷哼一声,一边随口甩了一句,一边手下丝毫不做停顿。
她仍旧拎着那个头,像是一种执念般不想放手。
空出的另一只手,不断翻转出一道道残影,穿梭在剩余弟子的丹田处。
她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仅一个照面就是哀鸿遍野的喊叫声。
“住手!住手!”
楼岚飞身至她身后,却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挡在一旁不得动弹。
云老爹他们的阴鬼咒不是白学的,虽然威力还不是很强,但几人合力想困住一个灵尊境的楼岚,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阴鬼咒—困”
叔叔伯伯和先帝爷带着怒气的鬼吼声,在云悠然身后响起。
她勾唇,绝美的脸蛋在月光的映衬下苍白一片。
这些弟子,顷刻间全被她废去了丹田和灵根。
看他们以后还怎么为虎作伥……
“妖女!你用的什么妖法?!”楼岚被困在肉眼不可见的银色牢笼之中,他疯狂地拍打着空气。
未知的事物,才是最可怕的。
比如他现在的境遇……
“小贱人,快放了我爹!”楼满星也拔出腰中剑,飞身而来。
还没靠近云悠然,就被她一挥袖扇了两巴掌,整个人如同破布一般倒飞了出去。
娇嫩的脸庞瞬间肿成猪头,不停地口吐鲜血。
云悠然那两巴掌虽然看着轻飘飘的,她却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灵帝境的全力一击,能是一只小弱鸡承受得住的么。
“贱人!你竟敢在我云海宗为非作歹。等宗主出关定不会饶了你!”楼岚毫无意义的挣扎着,叫嚣着。
云悠然掏了掏耳朵,看到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就恨不得碾死他。
“这些兽兽跟你有什么仇怨?”
她在困牢前面站定,甚至连清莹剑都懒得拿出来。
胳膊穿过困牢的光墙,一把箍住他的脖子。
楼岚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被这么个娇弱的小姑娘凭地举了起来,双脚离地。
而且,她为什么没事?
为什么不会受到阻碍?
“说!”
云悠然手上的力道紧了几分,楼岚的脸瞬间憋得通红,他扒住云悠然的手腕,胡乱地拍打,想要扯开她的桎梏。
“我只是在做实验,所有的成就都是这样换来的,有何不可?”楼岚都这样了,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云悠然都快被他气笑了。
“实验?想做个什么出来?四不像还是兽王啊?”她手上的力道没有放松,只是瞥了眼正在挣扎起身的楼满星。
“仔仔!”云悠然低喃了一声,小鸡仔从空间中蓦然飞出,楼岚的眼睛里竟然还能闪耀着贪婪的光芒,也是绝了。
“给我把那女的烧了,别烧死,你自己看着来吧!”
“好嘞~~”
小鸡仔也憋着气呢,这么多兽兽受虐,它感同身受地听着它们的哀嚎和求救,早就已经快气炸了。
还是小火一直在空间里劝它,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它小嘴一张,一团白火就扑向楼满星,她疯狂地在地上打着滚地尖叫。
“啊!!!”
顷刻间,白色的火焰中冒出缕缕黑烟,小鸡仔深深吸了口气,把那团火收回肚子里。
而楼满星就在这短短不足二十息的时间里,被烧成了一坨人形黑炭。
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头发连着头皮和脸皮被烧得黏在了一起,看上去有点像烧黑了的干尸。
她维持着蜷缩的姿势,除了极为微弱的起伏,差点以为她就这么烧死了呢。
不过也差不了太多了……
“南明离火?!哈哈哈~~朱雀啊!真的是上古神兽朱雀啊……”楼岚跟疯了一样仰天大笑,就跟小鸡仔是他家的似的。
他眼中只有贪婪,一点儿别的情感都没有。
云悠然都无语了。
“你闺女都快死了,你还惦记我家小鸡仔?跟你有屁关系啊?!”她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
真是快被这老头气笑了,连刚刚的怒意和杀气都消散了许多。
世间奇葩千千万,咋就让她遇到了呢。
看那牛逼哄哄的架势,本以为至少得是个王者吧。
谁成想就是个青铜,还是个心里没点那个数的青铜。
“你还没说,到底要做什么实验呢?”云悠然的胳膊举酸了,干脆把楼岚又放了下来,只是当她撂下胳膊的下一秒,单手呈手刀状,直接朝楼岚的肚子一插。
收回手掌的时候,这位楼门主的灵根便废了。
效率之高,令云老爹他们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连连拍手。
“还没完事呢?”殷若航从那间房间中走了出来,轻飘飘地扫了眼楼岚和远处都快成焦炭的楼满星,还有一地被废了灵根的弟子们。
他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似乎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同门一般。
所谓仙人,不过是端坐于霜天之上冷眼看待这些蠢钝之人罢了。
就像殷若航或者帝昊天他们,都有他们温情的时候,体贴的时候,而更多的却还是冷血弑杀。
只是对待的人不同而已,云悠然亦然。
“他怎么样了?”云悠然坐在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上,反正全身血污一片了,也无所谓脏净,回去好好洗个澡就好。
她有些担忧地问殷若航。
“无碍了,至少保命没问题,鲛人被三十支利刃贯穿身体各个位置,应该不是同时。我刚刚帮他把剑都拔出来了,索性没有伤及心肺,你的药太管事了,很快就止住血。一会儿我会让药门长老给他看看的,放心吧……”
殷若航身上也都是溅满了血,他们两个白衣飘飘的佳人,此刻都跟在血海中打了个滚似的,红白相间,血腥味浓重。
“他说是在做实验,但不说什么实验。还有那些伍采镇的流民失踪,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呢。”
“要不去兽门看看?”
“他们怎么办?”
“你等我一会儿……”
说罢,殷若航就闪身离开,没多久就有一队白衣劲装男子手持长枪而来。
“这是我们云海宗刑堂执法队,这些人交给他们就好。那些兽兽?”殷若航回头看了眼屋里,交代两名执法队员去请药门长老给鲛人大叔看伤,又扫视了眼周围的妖兽亡魂。
“等会儿~我先把它们送走。”云悠然说话间,先是回去那些小木屋把狐狸它们收到空间中,让小鸡仔帮忙照顾一二。
云悠然有些后悔没带着云暗出来了。
随即,她看了眼押着那些弟子离开的执法队,这里又剩下他们俩人和云老爹他们时,她闷声说了一句:“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问我为什么啊……”
“??”
她这样一说,别人反倒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