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和硕亲王、五爷、七爷、八爷、九爷和十爷已经得了康熙的传召,都已经往宫里头赶了。
胤褆是第一个赶到宫里头的,当他得知康熙的突然传召之后,又想到太子这几日不上朝,就已经猜到了。那厢,山老与高谭这几日一直都在他的庄子上作法,相比太子是很难逃脱了。
想到这里,胤褆的心不由得加速了跳动,他很想知道,康熙到底会再立谁为太子?
此刻康熙正坐在乾清宫的左梢间里看书,虽然太子那边很是紧急,不过作为帝王之尊的他,是不会将自己的慌张喜怒放在外面的。任何时候,即便是天要塌了下来,他作为皇帝,仍旧还是要稳坐在御桌后,平静地注视着这天下。
“皇上,四王爷那边派人来说,太子已经脱险了。”梁九功走进来,在康熙身边禀报道。
康熙松了一口气,合上书道:“知道了,暂且不要跟其他说起。你去叫老三老四以及十四都过来,并跟他们说,暂且不要提太子的情况。”
梁九功眉头一抽,伺候了康熙将近五十年了,他这几句话的意思,梁九功立刻就明白了。
待和硕亲王第一个踏入乾清宫时,三爷、四爷和十四爷都已经在里面了。
“保清!”康熙见和硕亲王给自己请安,忍不住叫了一句。
“皇阿玛,儿臣听说太子出事了,就立刻赶来了。太子可脱离了危险?”胤褆提着心问道。
“杨太医还没有来禀报,尚且不知。”四爷替康熙回答道。
“喔,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病?”胤褆压着心底的紧张道。
“杨太医说太子殿下是中了蛊虫。实在太可恶了,不知道是谁,居然敢对太子殿下施蛊虫。皇阿玛可是命令禁止巫蛊之术的。”三爷道。
胤褆没想到杨太医的医术这般高明,居然一下子就查出了太子乃是中了巫蛊之术。他本以为太子会在不知病因的过程中被耗去精神,可没想到这块就被查出了病因。他掩住失望的心情,心里期盼着最好太子能挺不过去。
这个时候,五爷、七爷、八爷、九爷和十爷陆续到了。不一会儿,康熙所有成年在世的皇子都在了,除了太子之外。
“梁九功,你将杨太医的话跟他们说说。”康熙朝着老太监示意道。
梁九功欠了欠身,然后对在座的各位皇子道:“如今太子身中蛊虫之毒,杨太医说,需要一种药引子,方才能将太子体内的蛊虫引出。”
众人一脸懵逼的样子看着梁九功,即便是三爷、四爷和十四事先被告知要预演这一场戏的,此刻俱都保持着与其他人刚刚听到这消息一般的神情。
“杨太医说,太子所需要的药引子是与他同血脉的兄弟的血肉。必须割下兄弟的血肉来喂那蛊虫,才能将其引出来。”梁九功在康熙的授意下,特意将血变成了血肉。
他一说话,在座的皇子们顿时纷纷有些变色。这是要割肉疗伤吗?
康熙静静地观察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当他们听到梁九功这一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各异。平日与太子并无来往的,纷纷表现出一种迟疑,毕竟割肉滴血听起来还是挺骇人的。
“如何,你们谁能为太子割肉滴血?”康熙扫过每一个人的神色道。
三爷虽然知道这是一场戏,但是他此刻也不该说自己敢;四爷的神色平静如水;五爷神情冷淡;七爷犹豫迟疑;八爷神色平静;九爷神情冷淡;十爷神色挣扎;十四一脸不关我事;而和硕亲王的神色却令人看不懂。
“皇阿玛,如果一定需要,那儿臣愿意为太子割肉滴血!”七爷犹豫了半天,站起来对康熙道。
“皇阿玛,我也可以!”十爷也站起来道。
康熙扫过这两个儿子几眼,对其他人道:“怎么,连老七都愿意。尔等都能坐视不管么?”
三爷、五爷、八爷、九爷也纷纷站起来表示自己也愿意。
“皇阿玛,杨太医说,得赶紧驱虫,否则只怕来不及救治太子殿下了。”四爷道。
“是呀,皇阿玛。杨太医说,若今日再不给太子殿下医治,只怕就没救了。”十四道。
“保清,你呢?为何你作为大哥,在这个时候不发一言?”康熙严肃地胤褆道。
“启禀皇阿玛,儿臣从未听过有用人肉治病的,莫不是杨太医看不好太子殿下的病,尽然用这种话来欺瞒皇阿玛吧。”胤褆道。他一定要拖延时间,只要拖延时间,太子就没救了。
“哦?你说杨太医是欺瞒圣听,那你说说,太子的病到底如何治?”康熙道。
“启禀皇阿玛,儿臣觉得太子乃大清储君。儿臣以为应该立刻请高僧为其念经祈祷。然后再多汇集一些太医,给太子看病。”胤褆道。
康熙静静地看着大阿哥,这位大清的皇长子,自己一直很是器重的一个孩子,也曾经与太子有两小无猜的时候。可是现在,看看他是如何对待太子的?
“都散了吧!太子已经脱离了危险,刚刚朕不过是试试你们对太子的心意而已!想不到保成平日不怎么结交的兄弟,这个时候都能站出来帮他!”康熙重重地出了一口气道。
待他这一席话说出,在座的所有人俱都露出不可相信的神情,但是他们又很快相信了。
待从乾清宫里出来后,胤褆与三爷一前一后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皇阿玛这是何意?这是怀疑我们当中,有人害了太子?”胤褆一边说,一边走。
“皇阿玛的意思那是猜不到的。我们做儿臣的,只有顺着皇阿玛的意思去做。”三爷心里暗笑道。
“你觉得谁给太子下的蛊?”胤褆道。
“那我可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还不早就去跟皇阿玛说了。”三爷道。
“好在太子无事了,否则还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情况。”胤褆违心地说道。他是多么希望太子能被那蛊虫夺去性命,这样他就又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