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是参赛作品”
赫连萌淡淡的说完就微微侧了下身子,她这一退让,不仅佑隽一人,一直守护她的墨煜然,还有来看热闹的陆远都看到了屋内的一切。
陆远在看到那幅画后的反应和佑隽一样,眼泪竟控制不住的流出眼眶。墨煜然没有流眼泪是因为他还没有看到那副画,此时的他只有眼里的这个丫头。
“乖宝,靠我这里休息一下”一夜未睡,这丫头一定很累吧。
“我不累”
赫连萌头也不抬,身子再次后退两步“我不累”像是证明自己真的不累,挺直她的脊背。
墨煜然现在哪里有心情去看那幅画,眼底只剩下疼惜懊悔“乖宝,我们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赫连萌闻言暗自摇头,那双平日里最爱笑的眼睛此时没有任何笑意“然哥哥,这幅画你有时间拿走”
画?
墨煜然这才去看了眼赫连萌连夜抽时间所画出来的作品,下一秒他眼眶里的泪珠也差一点溢出眼眶,只是他的意志力很坚强,下一瞬又将水珠逼回眼眶。
画上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上男下。
这两人的姿势,一坐一仰,两人之间的镶嵌物是一把手术刀,却能左右一个人的生命。一念之间,天堂地狱,能起死回生,亦能面见阎王。
手术刀的刀刃满是红色的血珠,滴答滴答的落在下面站着的男孩儿脸上,再由脸颊顺着脖颈缓缓而流,到最后消失在心房处。
而坐在手术刀柄上的女孩儿,衣衫半解,露出白皙的肌肤,但肤色上多了青青紫紫的淤痕,大大的眼睛一只满是笑意,幸福而羞涩,另一只眼球只剩绝望和痛楚,让人看不到未来。
画纸的背景是紫色,暗沉透着抑郁的紫色,单纯格调的暗紫色背景让这幅画上的两人神情透着悲坳,无奈和绝望。
这副作品给人的视觉冲击感很大,多数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流出眼泪,可若是有人细看这幅作品之后又会觉得画上的两个人面露挣扎,似笑似哀。
“嫂子,那个女孩儿看起来有点面熟?”
陆远擦拭好泪水后就急忙插嘴问道,他刚才看到这个女孩儿的面孔后就觉得眼熟。
“那你知道她是谁吗?”
陆远摇头,他若是知道就不会问她了,顺着碰了碰佑隽的手臂,想着让他说句话,这个男人自从看到这幅画之后就不说一句话。
佑隽那双黑瞳在第一时间就猜到了画上的一男一女是谁?女的是跳楼自杀的胡苏苏,男孩儿是前几日病发身亡的王磊。
这幅画只用了三种色调,红色,紫色,黑色。鲜艳妖荼的红色血迹,沉默抑郁的紫色背景布,神秘绝望的黑色衣衫。
这三种毫不搭配的色调在这幅画上配合的很默契,没有违和感,却让看到这幅画的人感受不到喜悦,高兴,只会让人想到悲坳,痛楚,还会让人陷入自卑求饶的心里。
佑隽能想到这里是因为这幅画里的两个人在一张面孔里出现了两种极致的情绪,两张面孔就是四种情绪。
人的黑眼球是一样很奇特的物件,百分十七十的人若是在同一时间内看到极致相反的东西时,心里感应总会偏向让人产生怜惜,同情的那一种情绪。这也是他为何会在第一时间看到这幅画时,会情不自禁的流出眼泪,心房深处感到针扎般的疼痛,好像画上人所发生的一切,自己正在经历,感同身受。
“佑隽,你去买一份汤圆回来,陆远,你去将那幅画裱好,然后通知比赛主办方,不用了,你给左司打个电话让他来这里一趟”
墨煜然双手搀扶着赫连萌,一对剑眉紧蹙,他现在十分担心这个丫头的身体,通宵未睡,这个女人怎么狠心这样去伤害自己的身体。
“好,我现在就去办”
“不用裱”赫连萌依靠在墨煜然的怀里。
“嫂子,这画不是你说的要去参赛的吗?”
“这样将就可以”
······
陆远听到感到疑惑,那他要听谁的,这画到底裱一下,还是不裱。
“你直接去找左司吧”墨煜然再次开口,顺应赫连萌刚才说的话,凌厉的目光淡淡的瞥了眼陆远,后者接受到眼神后一咕噜的向外走,还以为这里是洪水猛兽。
佑隽见陆远离开后神色变得凝重“你这幅画的灵感起于什么?”他问的正是一夜未睡的赫连萌。
“我觉得有些人生活些过于安逸了”
“这幅画又不能改变什么”佑隽不解,难道一幅画就能改变命运和结局?
“可以让他们失去工作”
佑隽闻言沉默点头,以其人之身,还以其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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