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李乾迟疑了一下:“还是算了。”
宫里有补品,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这都是李乾他爹用剩下的,现在用到儿子身上,一脉相承了属于是。
只是李乾心里还有些顾虑。
因为他觉得,自己那个亲爹身体变差,一身病痛。除了炼丹吃药之外,还有一部分是纵欲过度、补的太猛的原因。
李乾还不想就让自己年纪轻轻就玩完,所以他暂时打算对这些东西敬而远之。
只是,这件事确实给他提了个醒。
现在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并不代表以后没有。
他后宫里可不止一个长孙无垢,足足五十个人呢……要是一块来,还不活吃了他?
“这……”李乾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想想就很可怕。
“大伴,你可知道什么人,有锤炼打磨体魄的法子?”他转头望着魏忠贤。
相比那些虎狼之药,锻炼身体才是更划算的选择。
李乾也不求练成大高手,只要身体健壮,能顶得住他和妃子们快乐的玩耍就行了。
再说了,吃药短命。有个好身体,却能多活几年,简直不要太划算。
但听到李乾的问题后,老太监却有些迟疑,似乎不知该不该说。
“怎么了?”
李乾好奇道:“大伴有话但说无妨。”
老太监幽幽叹了口气,说话难得磨磨蹭蹭,似乎有些膈应这个人:
“吕布此人虽粗鄙不堪、小肚鸡肠、鼠目寸光、狼心狗肺……但于打磨体魄这方面,应当还是有些心得的,还能为陛下效一点犬马之劳、燃一点萤火之光……陛下若有意,不妨让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对啊!”
李乾眼睛一亮:“朕怎么忘了他!!”
有吕布在身边,还去找别人,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大伴,快宣奉先过来。”
见李乾这么高兴,魏忠贤打了个哆嗦,急忙提醒道:“陛下,您忘了?吕布他是羽林卫,不能入此的!”
“也是……”
李乾稍稍迟疑了一下:“那就去前朝吧。”
他没说去前朝召见吕布,因为一般情况下不用召见,只要出了乾元宫,吕布应该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吕布这辈子可能也从未想过,幸福竟来的如此突然……
乾元宫外。
吕布一身薄甲,毫无形象地靠坐在墙根下,躲避着炽热毒辣的日光,跟着他的几名羽林卫也有些无精打采。
“头儿,要不咱们还是出宫吃酒吧……”挨着吕布的一个年轻人用衣摆扇着风,几乎要热成狗。
几名羽林卫也一下子来了精神,眼巴巴地望向吕布。
“不行。”
吕布威严的面上一沉,一双虎目瞪着几人:“我等肩负守卫职责,怎可擅离职守?”
“但是……头儿……”
年轻人面露难色:“咱们等在这也没意义啊……皇城外面都有虎贲卫守着,还有林将军他们,怎么可能有人闯进来?”
“咱们在这不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吕布瞪了他一眼:“怎么能叫白费功夫?外面有人还天天想守着陛下,他们进的来吗?”
“要是能守着陛下,那也没啥,但问题是陛下根本就不出来啊!”年轻人哭丧着脸。
其他几名羽林卫也忍不住纷纷出声附和:“是啊,头儿,这几天又是日晒,又是雨淋的,连个饭都吃不好……”
吕布面上一沉,痛斥道:“目光短浅!整天去外面混日子,何时能混出个头?早晚让自己废掉!”
“只有吃得苦中苦,放能为人上人!明日的你们,定会感激现在努力的你们……”
几个羽林卫不得不陪着笑点头,一个劲儿地夸自家老大说的好。
但究竟是不是真好呢?懂的都懂。
要是李乾在这,肯定会感叹,这个饼画的太粗劣了!人家根本看不到希望,又怎么可能相信你的话?
吕布训斥完手下,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
别看他说的起劲,但实际上吕布自己心里也非常没底。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也明白,这是下面人心里早就有了怨念,要不是他的威望足以压住他们的小心思,现在这队羽林卫可能早就跑光了。
不过,能压住一时,总压不住一世吧?
吕布在心中叹了口气。
还要在这里枯等吗?要等到什么时候?
非得等到天上掉下馅饼来?可是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要是实在不行……不如就……
吕布咬咬牙,真有当场就自宫的冲动。
“唉~”激动的劲头儿过了之后,他又幽幽一叹,就算要自宫,也不能在这啊。
主要是不能自己割,手法不行。
宫外面有专门的净身房,那里才有专业的手艺师傅,吕布早就打听好了。
但是,若去了那里,这消息肯定会被魏忠贤那条老阉狗知道……
不对,以后我可能也是宦官了,不能再叫阉狗了。
往好的方面想,以后我也能呆在义父身边了……
宫檐的阴影下,吕布的面色莫名变幻,一会开心,一会儿咬牙切齿。
几名羽林卫看在眼里,幽幽一叹。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老大自己都这么疯疯癫癫的,他的话真可信吗?
这种日子太难熬了,一眼望不到头啊!
正当几人摇头晃脑感叹的时候,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突然自宫内传来。
在场的羽林卫们开始并没当回事,宫女宦官进进出出,再平常不过了,只是,大批的脚步声邻近之后,他们才察觉到不对。
吕布更是早早警觉地站起身来,瞪着一双如牛大眼向宫门口望去。
不一会儿,皇帝的行驾便从中出来了。
正当一干羽林卫纳闷的时候,吕布更是早早地迎了上去。
“参见义父!”
李乾坐在肩舆上,仔细打量着吕布的身形。
方面广额,剑眉入鬓,身形奇伟,虎背猿臂蜂腰,只是站在这里就能给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当然,压迫感什么的都是李乾想象出来的,他坐在肩舆上,吕布在下面躬身行礼,他是一点没感受到压迫感。
不过看着吕布这一身腱子肉,他倒是暗暗点头。
要是照着这个样子练,应该怎么都不会差吧?
吕布低着头正纳闷,也没见着李乾的眼神:“义父有何吩咐?”
李乾微微一笑:“朕其实是专门为了奉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