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枫说话的时候，情绪甚至听不出太大的起伏。
就好像是真接受命运的摆布，向周珉岩做出妥协。
但墨谨彦注意到周青枫的拳头一直死死握住。
墨谨彦作为曾经也在低谷中顽强向上攀的人，自然清楚这样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含义。
周青枫还没认输，他还在等待机会试图绝地反杀。
目前无法确定的是对于而言，到底是反击的心更坚定，还是对周珉岩那根深蒂固的恐惧更为深刻。
所以墨谨彦选择缄默。
他观察得再仔细，最终决定权始终都是在周青枫的手里。
旁人多说无益。
两年前他在桐城说的，已经足够了。
“他让你来江临做什么？”墨谨彦没有搭腔他的话，反口提起他的疑问。
“他收到消息，说白悦笙回到江临了，让我来打探真假。”
周青枫想也不想。
墨谨彦终于忍不住挑眸注视着他，“你说得这么直接，就不怕我故意误导你去向周珉岩汇报假消息？”
就算他们真的要合作，段时间内周青枫还是要回到周珉岩的手里。
周青枫这么直接把底牌交出来，倘若墨谨彦不答应跟他的合作，他是一点后路都没有。
这般置之死地，倒真像是被逼到悬崖边上的狠绝。
墨谨彦沉着眼帘，认真地斟酌起跟周青枫合作的可行性。
但不管他是否要跟周青枫合作，关于白悦笙的消息，那是他的底线。
墨谨彦对他说：“笙笙两年前就失踪了，具体原因我想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现在来找我问她的下落，你难道不觉得讽刺吗？”
墨谨彦的回答，周青枫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
这次过来，他的答案无非就是说与不说。
既然墨谨彦选择了不说，那继续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周青枫放弃得很快。
话锋一转，他又对墨谨彦问：“那我提出要跟你合作的事，你怎么说？”
他咽着喉咙，屏息等待墨谨彦的答案。
墨谨彦倒是漠漠地瞥了周青枫。
端起茶杯，他淡淡品茗，姿态从容地像是忘记正在跟周青枫谈论什么事一般。
周青枫也不催。
因为他知道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墨谨彦势必要经过一番缜密的思考。
尤其……
他还是周珉岩的亲生儿子，墨谨彦就算是怀疑他也是情理之中。
周青枫沉沉地垂下眼眸。
心中再一次恨极了身上流着的血脉。
周珉岩那肮脏得令人作呕的血。
终于，墨谨彦就像是吊足了胃口一般，徐徐地递了一杯茶到周青枫的面前。
“你的心境太过于浮躁，跟我合作暴露的可能性太高。”
墨谨彦虽然这么说，倒是侧面让周青枫燃起希望的小火苗。
“你这话就是说如果我能沉淀下心境，你就愿意跟我合作，是这个意思吗？”
墨谨彦闻言，唇畔微微勾起，“你认为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还会相信你的心境能沉淀下来吗？”
墨谨彦隐晦的指点，让周青枫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的心情的确是浮躁，尤其是见过齐甚南之后，让他越发觉得自己不能按捺下去。
墨谨彦并不知道周青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他很清楚，周青枫这个状态并不符合作为他伙伴的资格。
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还有一个原因……
“当初在桐城我跟你提过要合作的事，你当时拒绝了，为什么现在又回心转意？是真的想清楚了，还是听命于人？你在我手底下从那一刻起就注定得不到公平的对待，这一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