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此事姥姥尽皆知晓,若兰带韩大哥查探福仙潭也是奉了姥姥之命,莫要在这血口喷人!”申若兰闻言气不过,当即现出身形来怒斥道。
韩诚也被他们嚣张跋扈,颠倒黑白的话气到了,冷笑着道:“这几人一看就是左道妖邪,行踪鬼祟,动机叵测,申妹妹不必再与他们废话了,待我将他们擒下搜魂一切便知!”
“韩师弟且慢动手!”
就在这时,紧跟在申若兰身后的石玉珠悄悄传音给他道:“这几人虽然路数不正,但是听他们口气,应该与红花姥姥颇有些渊源,这桂花山是红花姥姥的地盘。
咱们此来是客,不宜喧宾夺主,就算是看在红花姥姥的面上,韩师弟把他们逼退就行了,不要下死手,以免节外生枝。”
韩诚传音回道:“石师姐言之有理,我省得了。”
说罢,右指虚引,腰间白阳剑再次飞射而出,直射当空,金色的剑光耀眼夺目。
红脸男子见对方一言不合便想灭口,不由惊怒道:“小畜生休要仗着修为欺人!待我等回去禀报了师尊,让师尊来收拾你们,你们且等着,师尊一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的!”
放了几句狠话后,顾不得丢脸,当即驾驭着飞剑化为一道青光,倏地破空遁去,红衣女子将足一登,紧跟着破空而去。
韩诚也不去追赶,任他们逃走了,等人逃远了这才收起白阳剑,转身见石玉珠脸上浮肿全消,虽然清瘦许多,却是动止轻捷,不似先前委顿,知道病毒已除,十分高兴。
石玉珠俏脸微红的看着韩诚,咬着下唇,妙目含波,欲说还休。
韩诚第一次见冰冷孤傲的石师姐露出这等小儿女姿态,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好意思,忙延着刚才的话题道:“刚才那三个怪人,我和申妹妹从福仙潭回到桂屋时,便见他们在我们后面藏头缩脑。
彼时因为担心石师姐病体,急于进屋看望,我又疑惑他们是本山土着,没有十分注意。
后来出了桂屋在小河边替申妹妹和石师姐巡风时,见那红脸贼隐身在数里外的树林中,手上拿着一个钉型法宝,朝申妹妹和石师姐所在的方向比了又比,一副想要偷袭暗害的样子。
我不再犹豫,当即御使着飞剑斩了过去,那厮见我发现了他的踪迹,便顺势将那针型法宝朝我打了过来,出手便是一条孽龙,夹着一溜火光,被我一剑劈得烟消火灭。
那厮见不是对手,忙又召来了其他两个同伴出来相助,我正欲将这三个妖人一网打尽,恰好申妹妹这时候现出身形了。”
石玉珠得知之前果然有妖人窥视她沐浴,俏脸立即变冷,有些后悔让韩诚放走那红脸贼,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下次再遇到那厮,定要亲自取他首级。
韩诚猜测申若兰应该知道些内情,便问道:“方才那厮口称令师红花姥姥曾预先答应给他乌风草,想必与姥姥有些渊源,申妹妹可知道他们的来历吗?”
申若兰点点头,恨声道:“他们三人原是庐山白鹿洞飞龙师太的三个弟子,男的叫金驼,女的叫金莺、金燕。因其师宠爱,平日里简直是无恶不作。
他们的师父与家师当年原是好友,后来家师得了天书,修为一日千里,行事风格也跟着大变,两下里渐渐生疏起来,不过毕竟交往多年,也不好翻脸绝交。
那飞龙师太知晓家师不日就将飞升,便对桂花山这片福地生了窥视之心,想要贪图福仙潭下的仙草。更可恶的是,也不知她怎生想的,竟然劝家师将我许配那个丑鬼徒弟!”
韩诚闻言哈哈一笑,道:“老妖婆这算盘打得可真好,只要红花前辈飞升而去,这里便只剩下申妹妹一人看守。想来只要嫁人了,这桂花山也自然就成了嫁妆,可谓人财两得,一矢二鸟,真是好算计,好算计啊!”
申若兰俏脸一红,又道:“师父待我情同母女,怎会将我往火坑里推?便将此事推托敷衍过去。
却不想那红脸鬼还不死心,竟生出了歹念!鼓动两个不识羞的妹妹前来与我套近乎,却暗地想用迷药害我,让她们那禽兽哥哥摆布。
也是天可怜见,正好被我撞破奸计。三人不知悔改,反倒一不做二不休,阴谋不成就要强来!所幸师父早有预见。将昔年的护身法宝旗里烟岚赐下给我防身,这才保住了一身清白。
此事过后,从此本山就多事了。想是三个狗男女怀恨在心,勾引了许多旁门左道来与小妹为难,都被妹子仗家师赐予的法宝打回去了。
家师因羽化在即,不愿小妹多结仇怨,为异日留下祸恨,便把本山用云岚封锁,修为稍差的人,休想入山一步。
那三人估计是之前小妹出山迎接你们之时,趁着家师撤去云岚的空档,侥幸混进来的,他们熟知山上的虚实情形,能混进来原也不奇怪。”
话音未落,忽听一声怪叫道:“大胆贱婢!竟敢杀我徒儿。今日叫你难逃公道!”
申若兰闻言大惊,一道黑烟散去,面前已出现一个中年道姑,生得豹头环眼,黄发披肩,穿着一件烈火道衣,手中拿着一个九节十八环的龙头拐杖,身上散发着庞大的气势,目光有如刀锋,锐气逼人。
申若兰已认出来人便是金氏三兄妹的师父、庐山白鹿洞八手观音飞龙师太,硬着头皮上前叫了一声师叔。
飞龙师太狞笑道:“你眼里还有什么师叔?况且不久你就要背师叛教,投到别派门下去了。这原是你那老不死的师父把你宠惯得这个样子,原与我无干。
那乌风草本是此山灵药,能解百毒,起死回生,又不是你师父自己带来的,被你师父霸占多年。我见她不久便要离开此界,不能再霸占下去,打算好意向她求让。既然允许了我,如何纵容你这小贱人勾引外人前来盗草?又三番两次欺压我的徒儿?今日别无话说,快快束手就擒!”
申若兰闻言,正待申辩,却被韩诚拦住了,这老妖婆来势汹汹,一番话说下来他便知道不能善了了,也不废话,直接祭出了天枢,玉衡两件纯阳神兵。
随着神兵出鞘,一股强横霸道的气势从双剑上爆发出来,剑身五色光华流转,吞吐着丈长的利芒,散发出锋利无比的锐气。
飞龙师太见状先是一惊,继而大怒,破口骂道:“怪不得小贱人猖狂,原来还有个紫府后期的高手作为倚仗。
小子,我那金燕徒儿是你杀的吧!你杀了老身的爱徒,不管你什么身份,出自哪个玄门,今日必须得死,纳命来吧!”
说罢,长啸一声,手扬处,指头上连发出五道数丈长的巨大青灰色光爪,带着强烈的腐蚀气息,三道抵住韩诚的剑光。其他两道分别爪向申若兰和石玉珠。
“申妹妹,石师姐,那老妖婆是个散仙高手,你们不是对手快撤,这里交给我!”
韩诚怒吼一声,双剑齐出,携着两道数丈长的五色剑光,一剑便将那三道青灰色的光爪劈碎,与此同时,又将抓向申,石两人的那两道光爪劈碎,速度快如惊鸿!
申若兰和石玉珠两人知道飞龙师太的修为不是他俩能抗衡的,强行呆在这不但不能成为助力,反而会拖累韩诚,于是强忍住关切和不舍,趁着临头的光爪被劈碎的那一刹那,破空远遁而去。
“贱婢哪里逃!”
这时候,暗处突然飞出了一个红衣女子和一个红脸汉子,正是幸存的金莺、金驼两兄妹。见申,石两人想要逃离,忙驾驭着剑光追杀了上去。
“好强的法力!好利的神兵!”
飞龙师太一击失利,神色微有些凝重,袖袍一挥,立时间一道浓绿烟云射出,迅速铺展开来,在空中爆成一片亩许大小的绿瘴毒云,雨点般猛地往下压落而来。
那绿云瘴是她采集许多蛇虫涎液混合毒草浆汁炼成,毒性极强,销魂蚀骨,寻常修士只要沾之一点周身血肉便会消融腐蚀掉,端得阴毒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