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世界上要有追求。
人要是没有了这个追求,看着就跟没有理想的咸鱼差不多。
黄金标的理想,就是从驴驹桥调到安丘继续当他的警备队队长。
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
过程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如愿的黄金标按理应该高兴。
可是身在安丘鼎香楼内的黄金标,愣是没有一丝一毫高兴的情绪在,本以为天下的小鬼子都跟野尻正川那个吃货一般。
心情好吃。
心情不好还吃。
不是在吃的路上,就是在吃的桌子上。
合着不是。
还真有这个不喜欢吃的小鬼子。
早知道人家小鬼子不喜欢吃这个驴肉火烧,黄金标也就不带着小鬼子来鼎香楼了,花了一块现大洋,要了那么多菜,坐在主位上面的小鬼子愣是不高兴。
没看到小鬼子拉着一张驴脸,看看这个驴肉火烧,瞅瞅那个爆炒驴肠,就是他M的不动这个筷子。
小鬼子不动筷子,黄金标也不敢动筷子啊。
当汉奸,得有这个眼力劲。
否则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小鬼子拉着脸,你还吃吃吃,这不是专门寻找不自在嘛。
M的。
当初要是知道会是这么一副场景,就不一个人来了,最起码也得把夏翻译那个混蛋叫上,万一惹怒了小鬼子,也好有人替自己分担这个挨打啊。
黄金标心中连连叫苦,有心想要喊个人来,眼角的余光在扫到小鬼子那张冷脸后,当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
老子还是当鸵鸟吧。
你问,老子答。
你丫的不问,老子就不他M回答。
亦也是这个紧要关头。
黄金标耳朵中突然传来了几句男人说话的声音。
天地良心。
黄金标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在听到贾贵声音后,整个人瞬间泛起了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惊喜。
贾贵来了。
来了就好啊。
有贾贵在,就有这个顶雷的人,就算小鬼子发怒,想要抽人大嘴巴子,也是贾贵顶在前面。
管我黄金标屁事。
大不了在贾贵挨完打之后,我黄金标在挨小鬼子的打。
“贾队长,雅间,雅间。”顾不得许多的黄金标,撒丫子的冲出了雅间,他是唯恐贾贵听到某些风声给跑了。
本着将事情往坏里想的原则,黄金标把小本小鬼子丢在雅间,自己连鞋都没穿的冲出了雅间。
定睛一看。
还真是贾贵。
如假包换的贾贵。
手往这个贾贵胳膊上面一抓,道:“贾队长,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可想死我黄金标了。”
这番热情洋溢的话语声音,可把鼎香楼里面的那些食客给吓呆了。
什么玩意?
黄金标想死了贾贵。
这可能嘛。
莫不是出现了这个幻听。
可是眼前的一切,证明他们并没有看错,也没有听错。
黄金标真的想死了贾贵。
怪事情。
向来不对付,见了面不是打就是掐的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好的黄金标跑到安丘来见贾贵。
“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味啊。”
“对味,对味,怎么不对味,来来来,贾队长,哥哥请你吃饭,咱们雅间的请。”急病乱投医的黄金标,真把贾贵当做了自己挨打的替身,两只胳膊抱着贾贵的身躯,将其拖进了雅间。
“黄,你的什么的干活?”
“小本太君,他贾贵,安丘侦缉队队长的干活。”
“安丘侦缉队的不行,我的音乐的呦西。”
“小本太君,他音乐。”
“音乐的明白?音乐的懂?”小本小鬼子眼睛里面泛着精光,就跟兔子见了胡萝卜一般的打量着贾贵。
贾贵还没有回过神来,黄金标就已经跟小本鬼子完成了一问一答,更惹得贾贵没有料到的事情。
是黄金标这个坑货,坑死人不偿命。
也不知道黄金标怎么想的。
居然抢在贾贵说话之前,替贾贵做了这个回答。
黄金标不但说贾贵懂这个音乐,还是音乐大拿,更出身音乐世家,曾经有这个安丘第一大嗓门、安丘第一高嗓门的光荣称号。
“小本太君,您就把心老老实实的放肚里,贾队长可是我们安丘大大的人才,别说这个音乐,就是旁的,贾队长也都熟悉的不能在熟悉,贾队长父母都是搞音乐的,算是出身音乐世家,当年太君没来安丘之前,贾队长可是我们安丘赫赫有名的第一大嗓门和第一高嗓门。”
“呦西,贾队长,快快的请,我们音乐的交流。”听闻贾贵出身音乐世家,自身也懂音乐,之前一直拉着脸的小本小鬼子当时变了脸色,挤满了笑容。
“音乐?”贾贵傻愣愣的坐在了凳子上。
“对,就是音乐,人有国界之分,但是音乐没有,贾队长,我们畅谈音乐。”
贾贵傻眼。
畅谈音乐?
我懂个茄子。
“小本太君,我。”贾贵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本小鬼子给打断了,朝着贾贵歉意一笑的小本小鬼子,“贾队长,请容我去趟卫生间。”
话罢。
扭头走了,直奔了茅房。
小本小鬼子不在,贾贵和黄金标也就没有了顾忌。
贾贵瞪着眼睛,扭头朝着旁边的黄金标道:“姓黄的,你丫的坑我啊。”
“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你丫的现在就在坑我,我他M的啥时候懂音乐啊?还他M的出身音乐世家,这不是说瞎话嘛,还有这个安丘第一高嗓门和安丘第一大嗓门,我啥时候有过这样的称号,我怎么不知道啊。”
“贾队长,我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怎么不懂音乐了,你当初在鼎香楼要驴肉火烧时候的数来宝不是挺好的嘛。”
“那他M是要饭,音乐世家又是怎么回事?”
“你爹是跑堂,谁来了都得吆喝一嗓子,有客来,一位,楼上的请,你母亲有时候帮人骂大街,都跟这个音乐挂钩。”
“合着是这么一个音乐世家,那我安丘第一高嗓门和安丘第一大嗓门是怎么回事?”
“小鬼子没来之前,你去鼎香楼吃白食,被人家打的那叫一个惨,这不是安丘第一高嗓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