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不是人和葛大妮的言语交锋,看似旗鼓相当。
其实还是分出了一定的高下。
大体说起来。
葛大妮占据了上风。
她毕竟是买方。
想要从葛大妮身上获取天大功劳的廖不是人是卖方,人家葛大妮不吐口,他屁事也办不成功。
这里面也有廖不是人一个人独吞泼天功劳的想法。
要是没有这个想法。
想必廖不是人在认出葛大妮之后,会麻溜的将消息告诉黑腾归三或者野尻正川。
如此。
葛大妮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必要。
廖不是人看破葛大妮伪装后,泛起独吞功劳,继而当上安丘警备队队长的想法,故才会给葛大妮一线生机。
等于将主动权交到了旁人的手中。
一饮一啄。
尽在因果之中。
就好像葛大妮与廖不是人交锋过程中,小石头出现一般。
勉强算是缘分。
说缘分也不是缘分。
说不是缘分也不是缘分。
负责与葛大妮接头的小石头,在苦等葛大妮不见其身影后,最终在面摊见到了葛大妮。
心瞬间沉到了底。
安丘城与贾贵齐名的廖不是人,小石头还是认识的。
当他见到廖不是人坐在葛大妮对面,与葛大妮有一句没一句看似闲谈的时候,就猜晓了答案,知晓葛大妮为什么没有如期出现的原因了。
计划出现了变故。
没看到葛大妮特意放在桌子上的包裹嘛,这个包裹可有内在的名堂,不是那么随随便便胡乱放置的。
这个时代人们外出的时候,大部分人用布简单的包裹一下自己的行李,上面有个活扣,方便解开包裹,取出里面的衣服等物件。
包裹活扣朝上,代表无事。包裹活扣朝上,横在人面前,表示计划出现了变故,需以后备补救措施给予弥补。包裹活扣向下,横在人面前,寓意计划推迟。包裹活扣向下,放置在人的左边,寓意身份暴露,计划无法实施。
葛大妮放置在桌上的包裹,就是包裹活扣向下,斜三十五度角度的横在人面前,寓意身份破灭,无法按原计划实施方案,且警告小石头不能随随便便与她接头。
得了信号的小石头扭身就走。
他得去鼎香楼与张世豪和老冯头会面,将葛大妮被廖不是人识破身份的情况告诉两人,否则定然要出大事情。
随着葛大妮的身份被识破,葛大妮想要以张世豪未婚妻身份出现在安丘,继而打探老马户真实情况的计划已经破灭。
如果非要强行执行计划。
估摸着张世豪、老冯头,甚至整个鼎香楼都会有灰飞烟灭的危险。
鼎香楼可是组织位于安丘城的重要情报收集点。
重要性可想而知。
无论如何都不能因小失大。
鼎香楼。
听闻小石头汇报的张世豪和老冯头,眉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大疙瘩。
事情有些不妙。
明显没有按照老冯头和张世豪所计划的来。
葛大妮今次出现在安丘,可是有三个任务在身的。
第一个任务,搞清楚老马户的真实情况。
第二个任务,破坏小鬼子掠夺文物的计划,找到黄金菩萨,将其安丘的送到后方。
第三个任务,想办法搞一批药品。
要是葛大妮留不在安丘,这三个任务还如何实施啊,尤其第一个和第二个任务,更是重中之重。
“叔叔,事情有些难办啊。”
“是有些难办,谁也不知道被廖不是人给坏了计划。”老冯头点了点头,廖不是人没有揭穿葛大妮身份的原因,老冯头就是用这个屁股猜,也能猜个8九不离十。
肯定是打着顺藤摸瓜,从葛大妮身上入手将整个安丘地下情报网一网打尽的想法。
这也是矛盾点。
就因为晓得了这一点,葛大妮才无法与张世豪和老冯头接头。
相应的。
老冯头和张世豪也不能与葛大妮接触。
廖不是人的狠辣和缺德,张世豪和老冯头两个人心知肚明,在某些事情上面,比贾贵还贾贵的厉害。
贾贵是缺德。
廖不是人是缺德带冒烟。
与廖不是人比起来,贾贵还有很多优点。
如糊涂。
问题是廖不是人这个人他一点不糊涂。
廖不是人不糊涂才是众人感到棘手的根结,他真要是跟贾贵一样糊涂,不用老冯头和张世豪出马,就小石头一个人就把贾贵给搞定了。
话说回来。
廖不是人要是跟贾贵一样糊涂,也不会看穿葛大妮的那个伪装。
“哎。”一声叹息响起。
紧跟着响起了孙有福的声音。
“冯老板,你叹气什么?刚才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老冯头脸色一僵,他之前准备跟孙有福说张世豪未婚妻来安丘投奔张世豪这件事,继而水到渠成的让张世豪搬出鼎香楼,与葛大妮一起打探老马户的情况。
这是没有出现变故的计划。
至于出现了变故的计划,目前还没有,不过张世豪未婚妻来安丘这句话老冯头可不能再说。
葛大妮身份都暴露了,还说这句话,就是脑子里面有病,等于将张世豪至于了明面。
谍报者。
得暗处的来。
“其实也没有啥事情,就是问问孙掌柜,啥时候给我那头驴钱。”老冯头灵机一动的说出了一个理由。
“冯老板,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啊,连半天时间都没有过,你就找我要驴钱,过几天,过几天一定给。”
“那咱们说好了,过几天一定给我驴钱,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老冯头将褡裢耷拉在肩头,欲离开鼎香楼。
计划出现了变故,他留在鼎香楼也没有什么用处。
得出城。
将这件事汇报上级,看看上级领导有什么想法,另外看看能不能与葛大妮见面接个头,有些事情得当面说。
“冯老板,您慢走。”
“回见。”光顾着与孙有福打招呼的老冯头,在迈步走出鼎香楼的一瞬间,与买菜归来的全福撞在了一起。
“冯老板。”
“全福。”
两人各自呼喊了一下对方的称呼。
“全福,慌慌张张的干嘛。”
“能不慌慌张张嘛,贾队长要娶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