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福相依。
送粮食到狗尾头炮楼是福。
相应的它也是祸。
反正不晓得野尻正川那根筋抽抽了,竟然说贾贵第二次把粮食送到狗尾头炮楼,是因为贾贵跟包围狗尾头炮楼的8鹿有了联系,贾贵答应人家8鹿某些条件,所以贾贵才能一二再,再而三的把粮食一次又一次的运送到炮楼。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贾贵得死。
通8鹿。
在小鬼子眼中,是死罪。
这事得解释。
“黑腾太君,您的给我做主啊,让我们侦缉队带着粮食趁着夜色出门,这可是您的主意,我们把粮食送到了炮楼,合着在野尻太君眼里,这是我们侦缉队投靠8鹿的缘故,我倒是想投靠人家8鹿,关键就我做的那些事情,人家8鹿能要我吗?”被叫到办公室当面对峙的贾贵,想也不想的朝着黑腾归三开了腔。
晚上给炮楼送粮食这件事,可是黑腾归三一时兴起所为,而且是前脚想起这件事,后脚就让贾贵去执行,中间满打满算也就拖延了三十分钟的时间。
不存在消息外泄的可能性。
这么肯定。
是因为美城花子也参与了其中,在黑腾归三提出让贾贵带着人马趁着夜色出发给炮楼送粮食这个想法之后,美城花子就对整个安丘进行了监听,没听到一丝一毫的电讯电波。
这也是黑腾归三这么信心十足的一个原因。
就允许他野尻正川算计黑腾归三?
黑腾归三不能算计野尻正川嘛。
一石二鸟。
即把粮食送到了炮楼,解了炮楼缺乏粮食令小鬼子饿肚子的局面,还在保定大官鬼子面前露了黑腾归三的脸,顺势踩了老对头野尻正川的脸。
此为其一。
其二。
是野尻正川如黑腾归三心中所想的那样给跳了进来。
“黑腾太君,您别发呆呀,您得帮我跟野尻太君说说,就说这件事跟我贾贵他没有关系,我怎么能成8鹿?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啊。”
“贾队长,你放心,有我黑腾归三在,不会让你宛如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死翘翘的,你对帝国还是衷心的。”黑腾归三的目光,望向了贾贵对面的黄金标和白翻译,目光中有几分不善的味道。
以黑腾归三的认知,就野尻正川那个糊涂的德行,不会想出这么一个缺德办法来。
所以真相只能有一个。
这件事是黄金标或者白翻译在后面捣的鬼。
“但是有些人对帝国就不怎么衷心了,他们三心二意,一心二用,举案齐眉,牛头非要对马嘴,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泛起了小心思。”
“黑腾太君,听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件事可是您提议的,要是真有8鹿参呼在其中,也只能是你黑腾太君是8鹿,不是我贾贵是8鹿。”
“混蛋,我堂堂太君,岂可成8鹿?”
“黑腾太君,我听说人家8鹿那头也有太君,还专门打你们这些太君。”
“他们是帝国的耻辱。”
被白翻译私下踢了一脚的黄金标,依着贾贵和黑腾归三没来之前就商谈好的对策,开口给贾贵头上扣着屎盆子,他也算看明白了。
这件事完全没有了善解的可能。
就黑腾归三刚才那眼神,他们看得很清楚,这是将他们给记恨在心中的表现,要想自己不死,就得使劲的把黑腾归三给弄下去。
只有安丘变成了野尻正川的安丘,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连带着城外的8鹿他们也好。
有黑腾归三在,安丘好不了。
人家8鹿不找小鬼子麻烦,小鬼子还想着找8鹿的麻烦。
这不是找死嘛。
因此弄贾贵,也就等于弄黑腾归三。
“贾贵,野尻太君让你老实交代事情的真相。”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跟我没有关系,我老老实实的把粮食送到了炮楼,又老老实实的跑了回来。”
“粮食送到了炮楼不假,这是你们侦缉队的功劳,也是黑腾太君的功劳。”黄金标觉得还是得给黑腾归三一个面子,在商量好的对策里面,适当的加了一点他私下给黑腾归三的马屁。
刚才白翻译说了,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既然是留后路,自然不能将事情做绝。
“但是你们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老老实实的回来,我刚才问过城门口的那些人,说你们侦缉队那叫一个惨,武器丢了不说,弹药给丢了,武器弹药丢在了什么地方?丢给了什么人?是不是你们故意丢的?都要说清楚,否则野尻太君饶不了你贾贵,黑腾太君也不会放过你贾贵。”
“这件事啊?”贾贵看了看众人,进入了表演状态,“这件事是这样的,我们不是把粮食送到了炮楼。”
“这个我们知道,算是你们侦缉队立功了,这个不要提,就说你们怎么丢的武器弹药就行。”
“行行行,我知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在王家洼遇到了8鹿,遇到8鹿就打,我贾贵带着侦缉队的兄弟们打8鹿,打来打去,这不是打不过人家8鹿嘛,眼瞅着8鹿的大股部队的小股队伍冲来,没法子,我只能带着兄弟们往回跑,不不不,是往安丘撤。”
“这么说你们打了败仗了?”
“谁打了败仗了?我们那是准备把这个8鹿往安丘引,到了安丘跟城内的太君一起消灭8鹿,只不过人家8鹿没有上当。”
“这就是你们丢了武器装备给8鹿的原因?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资敌,你这是对太君不忠的表现。”
“不把武器弹药留在原地,不是跑不快嘛,后面有8鹿在追,不丢下武器弹药怎么跑?黑腾太君说了,只要我们把武器弹药留在原地,就能吸引8鹿来追,就可以在安丘城下把8鹿给一网打尽。”
“这么说你贾贵是投敌了?”
“没有投敌啊?”
“没有投敌你把武器弹药丢在了原地,让8鹿去捡了?”
“我这不是为了跑嘛。”贾贵指着黄金标,“黄金标,我们侦缉队做的这些事情,还他M跟你们警备队学的,上几次你们警备队去给炮楼送粮食,不也是把粮食和武器弹药丢在了原地嘛,我们侦缉队把武器弹药丢在原地就是投8鹿,你们警备队把粮食加武器弹药丢在原地,就不是投8鹿?”
“混蛋,说你们侦缉队,怎么扯到我们警备队身上了?”
“八嘎。”
“混蛋。”
“啪。”
“哎呦,疼,疼。”黄金标捂着自己的脸颊,一个劲的喊疼,之前挨了野尻正川好几个大嘴巴子的脸颊上面,肿印记还没有消下去,又在刚才开会的过程中,分别在左脸上挨了黑腾归三四个大嘴巴子,右脸上挨了野尻正川五个大嘴巴子。
一来一去就是十几个大嘴巴子。
这还是脸嘛。
这就是一个猪头。
“白翻译,你他M的坑我。”
“谁坑你了?”
“本来我就挨五个大嘴巴子,听了你的话,我他M的挨成了十几个大嘴巴子。”
“我也没有想到啊。”白翻译说话的工夫,望向了坐在上首位置,脸上也挨了数个大嘴巴子的野尻正川身上。
这会开的,开的安丘一把手小鬼子也挨了打。
关键打野尻正川的人不是黑腾归三,而是一个白翻译不认识的女鬼子。
这个女鬼子也没有穿鬼子军服,而是套着一身他们小鬼子最最常见的和服,出来二话不说,抬手就抽野尻太君。
刚开始野尻正川还想还手,可是在看了那个女鬼子的证件后,便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一语不发的任由那个女鬼子抽他。
说明女鬼子的身份很是特殊。
要是不特殊,野尻正川也不会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挨打呀。
谁?
这个女鬼子到底是谁?
白翻译心中泛起了强烈的好奇。
“哎。”脸蛋子疼的黄金标,从牙齿缝隙里面蹦跶出了一句话,他对女鬼子的身份也挺好奇的,看着挺好看的一个小娘们,居然是小鬼子,还是一个敢抽小鬼子大嘴巴子的女小鬼子,“白翻译,那个女的,就抽了野尻太君好几个大嘴巴子,野尻太君还不敢反抗的那个女太君是谁啊?”
“不知道,不过身份肯定很高贵。”
“也是,要是不高贵也不敢抽野尻太君大嘴巴子呀。”说话的黄金标,见白翻译忽的站起了身,忙追问道:“白翻译,你干什么去呀?”
“我刚才跟野尻太君嘀咕了一句,说我准备去鼎香楼给野尻太君要点驴肉火烧,让野尻太君好好的消消气,你坐着陪着野尻太君,我去一趟鼎香楼。”
“行行行,那你去吧。”没有往别的地方想的黄金标,随口叮嘱了一句,“给我也挨点吃的。”
话罢。
想到了什么。
忙站起了身子。
他黄金标留下陪野尻正川,一个说中国话,一个讲日本话,这能聊到一块嘛,别到时候在挨打。
脚步一迈,也追了出来,一直追到了鼎香楼。
“白翻译,黄队长,您二位雅间请。”张世豪迎了上来,指着雅间笑眯眯的招呼道。
跟在后面的孙有福,原本不想搭理黄金标和白翻译,可是在看到黄金标那颗变成了猪头的脑袋的时候。
就晓得黄金标挨了小鬼子的打。
当下变了心思。
一脸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打哈哈的同时,用手指着黄金标脸上的五指印记道:“哎呦喂,不对呀,黄队长,您这是牙疼,不会是上火了吧,俗话说的好,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可得好好看看。”
“什么上火了牙疼,这是野尻太君抽的。”
“野尻太君抽的?野尻太君怎么这样啊。”孙有福数着黄金标脸上的五指印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这的有八9个吧。”
“什么8九个,差不多十几个。”
“野尻太君怎么这么狠?”
“还不是因为贾贵给炮楼送粮食那件事。”说起这件事,黄金标一肚子的苦。
本来想要算计人家贾贵,结果到头来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他黄金标脸上的大嘴巴子印记,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件事跟贾队长有关系?”
“别废话了,赶紧给我来盘驴脸。”
“驴脸?”孙有福有些惊愕,好端端的怎么要驴脸了。
“吃那补那啊,我挨了打,脸肿成这样,怎么也得吃驴脸补补。”
黄金标鼎香楼要吃驴脸的工夫,也想来鼎香楼的贾贵,半路上却被黑腾归三叫到了办公室。
“贾队长,你要去什么地方?”
“这不到饭点了吗,我想去鼎香楼吃点驴肉火烧,黑腾太君,您不会不让我贾贵去鼎香楼吃饭吧?”
“你可以去鼎香楼吃饭,但是要在吃饭的时候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情?您说?”
“很简单,我要你把野尻正川被打这件事给我大肆的宣扬出去。”
“就是造谣呗。”贾贵一愣,淡淡道:“黑腾太君,您放心,我们侦缉队抓8鹿不在行,搞情报不在行,可是抡起造谣,我们侦缉队是这个。”
一根大拇指,竖在了黑腾归三的面前。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黑腾太君,没有别的事情了吧,那我去了,我一定在鼎香楼好好的造谣,争取让所有人都知道野尻太君被打了,被黑腾太君打了。”
黑腾归三摆手,“不不不,不是造谣野尻正川被本太君打了,而是你贾队长要实话实说,把野尻太君挨了那位的打这件事,如实的说出来。”
“那位啊?”贾贵盎然了一句,“就是那个穿着你们太君衣服的女太君,我把她打野尻太君这件事说出去就行。”
“少个室内。”
“还的加上这个姓少的人,我知道了,一共两个人打了野尻太君,一个是穿衣服的女太君,一个是姓少,名字叫做室内的太君,他也打了野尻太君。”
“就一个人打了野尻正川。”
“就一个人打了野尻太君,是那个叫做少室内的太君打了野尻太君。”
“没有少室内,就一个人打了野尻正川。”
“我也没说两个人啊,我就说少室内太君打了野尻太君,这一个人。”贾贵竖起了一根手指头,“这不是一嘛,这是一,不是二。”
“混蛋,给我闭嘴,你去鼎香楼,就说野尻正川挨了一个女太君的打,就这件事说出去就行。”
“没有少室内那个人。”
“对对对。”
“没有少室内,你说少室内干嘛,这不是吃驴肉火烧还不要驴肉嘛。”
“还不快滚?”
“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