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刀祖本命刀意顶多在同境之内比宿主高上那么一阶,用来在关键时刻,保宿主一命,而不会高上一境,反给宿主带来危险。
转念间,四道暗黑刀影已然劈斩而下,小怪物乍就被安泉放出。
昨晚,安泉怕小怪物追杀莫传道,若二者全力相拼,怕会造成想象不到的可怕后果,现在却是在荒郊野外,安泉根本就没有那样的顾虑了。
小怪物被放出,依然学安泉的模样搓了搓了爪,大长嘴一张,安泉分明听到了它竟发出嘎嘎笑声,这厮真是十分之具有魔性啊!
然后它凭空弹射,刹那就奔袭四方!
安泉一下子就目瞪口呆了,这种速度,简直不是人啊!
旋却释然,它确实不是人,是个小怪物!只见它瞬就移动了四个方位,然后真身又回到安泉身畔,昂首而伫,缓缓吹着自己的龙须,那嚣张模样真是好生欠揍。
四个小怪物残影挥出的爪影顿与四道暗黑刀气相遇,下一瞬爪影与刀气刹那仿佛凝固不动,再下一瞬,竟可以看到空气在扭曲,然后恐怖的力量霍然辐射开来!
小怪物绕着安泉,盘旋不停,安泉似被金钟罩护定,而身后不远的乱葬岗却遭了大殃,就如同青玉河谷,被恐怖的力量崩摧轰塌,一时间是尘土、碎石、白骨漫天乱飞,如临末日。
而莫传道则被化刀交击的巨力,轰地不由自主屁股向后倒飞而去,惊骇之余,他仍是祭出神盾符,挡于身前防御,而小怪物已经陡然化作龙首灭天刀,厉啸着就凌空斩去!
大财神,是大财神!莫传道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大财神竟会冒险来追杀于他,眼见神盾符被龙首灭天刀一斩而毁,他心下一横,一咬舌尖,默念符咒,以自身精血祭出了道符中至强的大厄破形符!
裂地刀宗地牢之中,路朝天和路清鸣被高高吊起,二人乱发遮面,唇畔淌血,仅着一贴身小裤,已经是浑身伤痕,血污遍布。
路朝天一夜之间,由高高在上,富贵逼人,令人无比艳羡敬慕的二财神沦为阶下之囚,真是有如天堂掉入地狱一般。
而裂地、擎天、落日三大刀宗中的弟子们,似乎很享受折磨他们父子的乐趣,掌掴,脚踢,拳击,小刀子划划肉,折磨地他们痛不欲生,偏又求死不得。
路朝天已经无力骂他那不孝之子了,竟想想谋杀大财神,真是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现在只盼个速死,一了百了。
本想来个嚼舌自尽吧,偏被塞了个几十天没洗的臭袜,又被绑了吊起,想自杀都没门。
路清鸣这个后悔啊,但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他也没想到索无命一化刀高手,出手暗袭,竟然没能杀了大财神。
路清鸣很不想死,但气脉被封,现在被吊在这里,可谓是人为刀殂, 我为鱼肉,根本由不得他。
距上次用刑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了,估计马上又要来一拨人折磨他们了,尤其是庞然高第汪遥这三个死鬼的妻女,专门削尖了指甲来抠挠他,一爪子下来就是五道血淋淋的伤痕,那火辣辣的疼,让路清鸣真是痛到颤抖了。
路清鸣知道,他非要死在这些女人手中不可,他心中咒骂着她们,却不知他自己实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时地牢门,吱哑一声开了,庞然的胖婆娘目光怨毒的走了近来,路清鸣低头一看,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支明晃晃的东西,待她行近,路清鸣不禁倒吸了口凉气,竟是一枝三寸长的铁针,这难道是准备给他施以针刑吗?
“害死俺家汉子,让俺的心痛如针扎,俺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庞然的婆娘说着,一针就扎向了路清鸣的大腿。
路清鸣嘴含臭袜做不得声,唔唔着强忍浑身剧痛,身子用力一荡侧闪,那一针顿就扎空了。
然后荡回屈膝一撞,正撞在庞然婆娘的头上,把她一撞撞晕了,针也脱手飞的不见了,暂时是解了针刑之厄。
路清鸣长长舒了口气,却知道这是暂时的,马上若有宗门中修行的弟子进来,自己被炮制还是必然的。
果然,两盏茶的时间过后,裂地刀宗的两位弟子进来了,乍见庞然的婆娘昏倒于地,慌忙又是掐人中,又是吆喝扇气,最后泼了一瓢冷水,顿哼唧唧地醒了过来。
然后突就号淘大哭了起来,指着路清鸣哭嚎道:“那孙子撞俺。”
“马的,敢撞庞大嫂,弄死他。”
立刻路清鸣就被乱拳炮制的是惨叫连连,而庞然婆娘则趴地上找她的针去了,还是想扎上路清鸣几十针泄愤。
终于庞然婆娘找到了针,让那裂地刀宗的两位弟子将路清鸣放下着地,一人固定住其头,一人抱紧双腿不让其乱动。
路清鸣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妙的感觉,果然,庞然婆娘又目光怨毒的以针扎了过来,针尖指向竟是他的眼珠子。
路清鸣骇地是亡魂皆冒,将死之鱼似的拼命扭动着身子,他可不想当瞎子。
奈何裂地刀宗的弟子皆是大块头,气力也大的惊人,尤其是那个箍头的,左胳膊绕前把路清鸣的脑袋给箍的死死的,右手把头顶一按,路清鸣真是一下也动不了了。
针尖一点点靠近,路朝天已不忍看地扭过了头,路清鸣额上是青筋暴突,但早已被折磨的体力失去了大半,终于再无力挣扎,已然绝望。
那俩裂地刀宗弟子还从未见过针扎人眼珠子,正兴奋地准备见证这残忍的一幕,但那庞然婆娘突地不动了。
“庞大嫂,快扎啊。”眼见仅余半尺就要扎中双眼紧闭的路清鸣了,庞然婆娘却不动了,令那二位心里直若猫抓。
但庞然婆娘仍无动静,然后一片腥红由胸襟前晕染开来,软塌塌地就烂泥似的瘫软于地。
那两位悚然一惊,刚要大呼,两道刀气,小小的浅绯色的刀气,闪电般就直射入了他们的眉心。
然后一黑袍人就出现在了路氏父子的眼中,他的脸亦被玄巾所蒙,所以路氏父子并不知道他是谁。
“两个人,可惜我只能救走一个,路清鸣,你说,我是救你走?还是救你爹走?”那人走过来取出路清鸣口中的臭袜道。
路清鸣一咬牙,瞅也不瞅路朝天道:“求您赶快救我离开这鬼地方吧,再待下去,我会死的。”
那人瞅着路清鸣笑道:“果然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坏蛋,好吧好吧,祸害遗千年,若这样死了,真是有些可惜了,那我就救你出去。”
他手腕一动,刀气乍生,削断了束缚路清鸣的铁索,看了路朝天一眼,似乎发出了微微一声叹息,转身而去。
路清鸣现在只顾自己活命了,不过心中也着实羞愧,无法面对他那老爹,低着头就随那人离开了地牢,只见一路尸体不少,显然是这人边杀边入。
拾阶出得地牢后,那人御出刀气,载了路清鸣是冲天而去,不一刻,裂地宗中一阵大乱,看守地牢的十余弟子皆被人杀害,同时被杀的还有庞然的婆娘。
而路清鸣被人救走了,不知何故却没救走路朝天,当天,路朝天被杀泄愤,曾风光无俩的二财神,落得个如此悲惨下场,可谓凄凉落幕。
“您是谁?为什么要救我?”眼见已出得仰岳城,路清鸣自觉已经是逃出生天,终于是忍不住好奇心地问道。
“救你?我难道不能杀你?”那人冷冷道。
“杀我?杀我在地牢中您完全可以一刀就了结了,何必又冒险把我弄出来再杀掉?”路清鸣自觉聪明的道。
但话音方落,他突就被那人松手推出。
啊!路清鸣由几十丈的高空就跌落了下来,耳畔是呼呼的风声,他呼吸急促,魂飞魄散,知道这掉下去非摔成肉泥不可,死亡的恐惧蔓延全身。
在他无限绝望之时,距地不足三丈时,陡然间肩膀被那人抓住,下坠之势顿止,当快落地时,又被那人扔了出去,是摔地七荤八素,趴在地上呼呼急喘,如若死狗。
“你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被宰被吃,别自认为自己是那个能吃肉的人。”那人冷冷道。
路清鸣这时终于清醒了,离开了财神宗的庇护,他父子就根本什么都不是,若然循规蹈矩,他父子二人富贵一生是绝对没有问题,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至此落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下场。
“为什么要装傻?甚至于连你爹也要欺骗?”那人突地问道。
“我没装傻,一开始确实是傻了,但后来被索无命以特殊手段治好了,但我不能让人知道我被医好了,否则我会死的。”路清鸣喃喃道。
“哦,为什么会死?”那人紧接着问道。
“因为……”路清鸣刚想说什么,突地一激零回过神来,脸上突地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然后道:“我不能说,你知道了你想知道的,我立刻就会横尸于此,所以我不会说,除非你让我感觉我十分之安全了,你想知道的一切,我自然会全盘托出,以报你活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