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侯方才已经调查清楚了,就是你故意放个老鼠尾巴在肉汤里,污蔑说我安善酒楼以老鼠肉做汤,而正是这位姑娘仗义直言,指证于你,才揭穿了你的诡计。不过谷胖子,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夫,到是炉火纯青呀。”安泉盯着谷三阳,似笑非笑地道。
谷三阳乃异常奸滑奸诈之人,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是他的拿手好戏,他连连摇头道:“方才喝汤,有条鸡丝特别长,谷某一时花眼看成了是老鼠尾巴,实则是一场误会。”
这家伙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太极,那条老鼠尾巴呢?”安泉扭头问乜太极。
乜太极搔了搔头道:“方才人证物证都证明了是他在栽赃,而此前,他曾说若是他放老鼠尾巴在汤里,他就吞吃掉这老鼠尾巴,结果刚才大家群情激愤,真就强行将老鼠尾巴塞他嘴里,让他吞入肚中了。”
“啊,这岂不糟糕了,关键的物证没了哇。”安泉故作眉头一皱道。
谷三阳却是心中暗乐,是啊,证据没啦,看你龙吟侯能把俺咋办?虽然刚才被迫吞了老鼠尾巴令他恶心反胃的差点挂掉。
“龙吟侯,谷某回到太子府后,一定会求太子替我主持公道,谷某在此被中伤被痛殴,一定得让一些人付出惨痛代价!”一时间谷三阳又狐假虎威了起来。
“谷胖子,你以为本侯不取证,就会让你轻易离开?”安泉冷哼道。
取证?取个屁证吧,关键物证老鼠尾巴在我肚子中呢,谷胖子是冷笑不语。
“太极,捉住这胖子,千万甭让他跑了。”安泉突道,乜太极还未动,大宝二宝已一左一右制住了谷三阳,谷三阳虽然胖,却是虚胖,挣扎了几下就没劲了,被大宝二宝俩人死死抓住胳膊,扣于身后,控制住了。
“多谢这两位小兄弟帮忙,太极,你去厨房把切肉的那把刀拿来,那个大号的,可甭拿错了。”安泉又给乜太极下令道,乜太极得令,片刻就将那切肉刀拿来了,只见这刀比平常用的菜刀要大一号有余,刀之刃上,寒光流动,一看即知锋利异常。
安泉接过,把玩着切肉刀,舞出一片刀花,只见刀影在腕间翻腾,看着极是惊险。
“谷三阳,本侯今天就要给你来个开膛破肚,取出证物,证死你!”安泉“不怀好意”地盯着谷三阳的大肚子,冷笑道。
“你这是在谋杀!”谷三阳惊恐地道。
安泉依然冷笑道:“若杀你一人,能制止住那些明里暗里对我行至善之道的恶意,杀鸡儆猴,却又有何不可?”
说着,浓郁的刀气直扑向了谷三阳,谷三阳顿觉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他只觉自己若不赶紧从实招来,马上就要横尸当场了,于是歇斯底里的嘶声吼道:“我招,我一切都招!”
谷三阳招了,说这回太子没有指使,而是他自己想要抹黑安善堂,然后再到太子面前请功,至于他为什么要一而再的这样做,只是因为太子看龙吟侯不顺眼,他就是投其所好,借打击安善堂而让自己上位。
白纸黑字,签名画押后,谷三阳被逐出了安善酒楼,暗叹今年是流年不利,却不知这龙吟侯后续会怎么样对付他,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暂先回太子府去了。
“这位姑娘,今日之事多谢你仗义执言,这餐算是我请你们了,我叫梁周,敢问尊姓大各?”安泉微笑冲着叶幸儿道。
叶幸儿此时还真是无法判定这梁周是不是自家公子呢,介绍了自己这一行人后,安泉说明日就会去天福宝楼拜访,然后叶幸儿等就离开了。
安泉目送他们下楼,乜太极在身旁叹道:“这叶姑娘看着柔弱,但却无畏敢言,若非她,今天这事难善了呢。”
安泉笑道:“这世间毕竟还是好人多些。”
说话着,赵苏苏和凌冰儿已经来了,而安泉尚未准备好饭菜呢,急忙让大厨去做几个拿手菜。
这些日子以来,清减许多的赵苏苏由往事的阴影中走出来不少,脸上偶然间也能有些笑容了,凌冰儿则是喜欢上了这种生活,感觉比在凌波刀宗中过得有意义多了,其实她刚来的时候,确实在借游梦尘一事自救,躲避那可恶的任道远的纠缠,但慢慢在与安泉身边人的接触中,在了解这龙吟侯的点点滴滴后,真的是对安泉芳心暗许了,现在每每见到安泉,满眸满心皆是欢喜。
有安泉陪伴,二女这晚饭吃的都比往日多些,饭后已经到了掌灯时分,食客亦渐少,打烊后,安泉乜太极和二女一齐返回侯府,路上又说起今日之事,二女亦是咬牙切齿,这谷三阳委实可恶至极,不过今天也恶有恶报了,不但被群殴,还吞了自备的老鼠尾巴,这又留个把柄在安泉手中,估计这下要乖巧许多了。
回到侯府后,聂千寻又挂在安泉身上了,安泉对这个妹妹亦是宠的很,就由其了。然后聂寒就说起了要赴大郑清玄灵宗,成立安善堂分堂一事,萧弄月亦说龙二师伯传来消息让安泉回灵宗,天下刀盟大会召开在即,而圣阳城中亦有消息传出,好像今年的比武规则有些变化,龙二让安泉回宗一来是商量这事,二来是让他收心稳神,这次一定要把龙首灭天刀弄一把回来。
安泉一想也确实是该回宗了,要不老头就要焦虑上了,灵宗这两年来高手不断涌现,现在可谓已是巅峰状态,现在举宗上下可都拧成一股绳了,誓要在今年的天下刀盟大会上夺魁呢。
于是安泉说等这两日公主的师姐夫妇和师兄们来了,安排好后,就回灵宗,然后嘛,聂千寻就替诸女问安泉陪公主出门到行云刀宗去干什么了。
安泉就说行云刀宗白云顶上现异象,公主的师傅以为云灵之髓又要出现,公主带他去是想让他也沾点光的,结果出现异象原来是发生地震的先兆,结果地动震塌了行云狱山,然后嘛,没事就回来了。
安泉一回来,玉生烟和林筱筱就知道了,第二日一早就手牵手来侯府了,结果那货天不亮就出去晨练了,太阳升老高了也没回来,二女等不回来他,约摸他可能去安善堂了,于是和聂氏一家就去了安善堂,但也没见安泉,而安泉此时正在锦华大道上溜达着,左看右看,就看到了天福宝楼。
这座宝楼原本是二财神路朝天的产业,一直租于别人做生意,路朝天犯尽宗规,路清鸣更是勾结索无命想弄死大财神,结果被大财神波澜不惊地就摆平了,路家所有财产都充归宗门所有了。
当时安泉让唐有田到大吴后安排将天福宝楼搬至仰岳,主要是柏空之化刀了,柏家在大韩是势力暴涨,现在巴结柏家的小宗门一定很多,万一柏啸之和柏吉之这俩坏货想夺回宝楼,一旦放话,定会有人去对付叶幸儿,叶幸儿就太危险了,况且吴赵极有可能要开战,还是早早离开那是非之地为妙。
他当时让唐有田在财神宗产业中给叶幸儿挑一处宝楼做生意,没想这厮竟挑了这样一处繁华所在。
方是辰时,宝楼大门已开,大宝正扶了梯子,二宝则攀于梯顶,正在擦拭着金字招牌,安泉远远看着,心中还是挺高兴的,勤快的伙计总是很招老板喜欢的。
这时只见金娘子端水出来,在门前洒着,而叶幸儿则拿了扫帚出来扫着地,尽管她当老板时间不短了,依然还是那个勤快的好姑娘啊。
这时,三辆马车缓缓行至,车上满载着朱漆木箱,唐有田赫然就是押车的,行至楼门前停下,叶幸儿等人已打扫好了卫生,唐有田则令手下将木箱往楼中搬运,安泉知道应该是金银珠宝之类的宝货。
唐有田率人卸货着,安泉则在斜对面的酒馆中坐着,点了早餐,先填填肚子。
不一会儿,唐有田卸过货后就带人离开了,安泉也吃罢了,刚结了帐,却见已由五财神晋升为三财神的钱铎之子钱锋和刑部尚书丁垂之子丁冬二人亦进入到酒馆之中。
这俩货还是这么的形影不离啊,而安公子乃是很有热情的人,于是打招呼道:“小冬,小锋,也来吃早餐啊?”
丁冬和钱锋一见安泉,头就有些大,俱是躬身道:“见过龙吟侯。”
“免礼免礼,这段时间你俩可是愈发懂事了,好,好,比路清鸣那坑爹货强多了!”安泉老气横秋地赞道。
丁钱二人是满额黑线啊,但眼前这主是他们都惹不起的人物,况且二人的老爹都教训他们在仰岳城里千万要低调,甭太猖狂,路朝天父子就是例子。
钱锋生怕这货又说出什么“长辈口吻”的话,急转话题道:“龙吟侯是不是也要用早饭,这顿我请了。”
安泉摆手笑道:“小锋不用客气,本侯刚吃过了,啧啧,就是越来越有礼貌呢。”语气之中充满“孺子可教”的欣慰之意啊。
被比自己年龄还小的人如此夸着,钱锋和丁冬真有些抓狂的感觉。
“丁冬,钱锋,不是说带我们买首饰吗,在哪个金楼或宝楼呢?”这时有两位女子走了进来,俱是华裳飘飘,环佩丁当,一看就知是权贵家小姐,二女画着淡妆,模样还凑合,眼见丁冬和钱锋在一雪衣少年身前微躬腰的谦恭模样,二女不禁好奇的瞅向安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