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凌姝姝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南承泽见凌姝姝一直盯着那牌位看,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他没有立马开口,而是从桌案上拿了三柱香递到了她的面前。
“来,给你娘上炷香吧。”
凌姝姝愣了愣,接过了他手中香,跪在她母亲牌位前嗑了三个响头。
在凌太傅府,也有母亲的牌位,只不过上面刻得是:吾妻阿锦。
父亲同她说过,母亲是孤女。
因此,她一直都不知道母亲的真名是什么。
上完香,便听到身后南承泽低沉幽远的声音传来:
“你心中猜想的不错,你母亲与我确实不是亲兄妹。”
尽管如此,凌姝姝的眼眸里还是多了一分诧然。
南承泽陷入自己的回忆中,自顾自的往下说着:“准确来说,你母亲是孤女。”
“她原本的姓氏是姓安,来到南国公府才改姓的南。”
“在我五岁那年,我父亲也就是老国公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三岁的小姑娘,跟我说这是远房亲戚家的孩子,没了父母,无依无靠,便领回府上养着给我当妹妹。”
“对外宣称他是我南国公府刚人认回来的嫡出小姐。”
“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印象深刻便是她那双明亮透澈的眼眸,很干净,水灵。”
“她的到来,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其实心里很高兴自己有了个妹妹。”
“她刚来府上的时候特别瘦弱,还很胆小,我便每日带着她玩,逗她开心,慢慢的她也变得开朗,爱笑起来。”
“后来,我教她读书,识字,作画……”
“随着两人渐渐长大,在每日的陪伴与相处中,我对她渐渐生出了超出兄妹以外的情愫。”
“只要是她喜欢的,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想办法送到她面前,有求必应。”
“不许任何人欺负她,想把天底下一切的好东西都送给她……”
“随着我们长大,到了议亲的年纪,长辈给我定的婚事,一门又一门都被我退掉了。”
“如果不是她,那我宁愿这辈子都不娶妻。”
“起初还能克制,后来她及笄后,求亲的男子更是踏破了南国公府的大门。”
“她开始逐渐与我疏远,同别的男子有说有笑。”
“于是,这份隐忍多年的感情到底还是压制不住,彻底爆发了……”
“后来,她每次的议亲也都被我暗中搅黄了,因为我发现那些男人的府上都不干净,他们配不上这样冰清玉洁的她。”
“我不想让她嫁人,我也不想再同她做什么兄妹。”
“于是,我同她表明了心迹。”
“得到回应的那天,我高兴的一整晚都睡不着觉。”
“第二日,我便将她带到父母的面前,请求他们成全。”
“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本是世间多么美好的一段佳话。”
“可世俗的偏见,在我们之间筑起了一道高墙,硬生生阻碍着我们在一起。”
“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兄妹成婚有违伦理,乃世家一大丑闻,流言蜚语,人言可畏。”
“毕竟,外人并不知晓我与她实非亲兄妹。”
“我准备放下一切,带着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临行的那晚,我等了一夜,始终没有等到她的出现……”
“她为报答我父母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不忍看他们因我伤神,同我们断绝了关系,离开了南国公府。”
“又变成了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她消失了,我发了疯一般的到处找她,找了整整两年,没有再回南国公府。”
讲到此处,南承泽顿了顿,停了下来,面色凝重。
凌姝姝听得动容又上头,急切道:“后来呢?”
她迫切的想知道母亲后来如何了。
南承泽深吸了一口气,思绪已飘远:“后来啊……”
“再相遇时,她已是新科状元凌毅的新婚妻子。”(后来的凌太傅)
“我怎么可能允许她嫁给别人,于是我强行将她带了回来。”
“那晚,是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红眼,她哭着求我放过她,不要再打扰她的新生活。”
“她让我放过她,可谁又能放过我呢?”
“她消失了两年,我找了两年,浑浑噩噩……”
“失而复得,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那时,我羽翼渐丰,父母再也阻挠不了我们。”
“我将她囚在了这院子里,盼着有一日她能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