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过去两日。
中州,玄清宗。
此时。
晨光初破晓,天际渐渐染上了一抹温柔的蓝紫色,仿佛是大自然最细腻的笔触,在无边的画布上轻轻勾勒。
朝阳缓缓从那遥远的地平线上,悄悄地探出一隅。
瞬间...
万道金光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穿透了薄雾的轻纱,洒向了沉睡中的玄清宗。
这似水一般的阳光,轻轻地、悄悄地,拂过每一座古朴的楼阁,每一片青翠的竹叶,每一道蜿蜒的石径。
古木参天,枝叶间漏下点点光斑。
山涧溪流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光。
潺潺水声与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花草的清新香气,让人心驰神往。
玄清宗的建筑群,在这柔和的阳光中更显古朴庄严。
红墙绿瓦,飞檐翘角,一砖一瓦,尽显过往的辉煌。
即使是如今的张道广,在高处俯瞰整座玄清宗上下的时候,也不由得会发出一声感慨。
“这,就是我打造下的宗门!”
如此大的宗门,能在世间屹立千年不倒,确实值得自傲。
在李献走后的这两日,张道广几乎每日都是早早起来,就来到宗门最高处开始一天的修炼。
如他所料的不错。
中州战事将起。
到时候,很可能会波及到玄清宗这边。
或许,连他自己都要下场。
他心中有一种危机感。
若真的需要他下场的时候,那个级别之上的战场,凶险非常,很有可能会有陨落的风险。
别看他修为高,活得久,但是一个不小心,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换句话来说,正是他这份小心,才令他活了这么久。
所以...
在这份危机感的压迫之下,他这几日都起来修炼,尽快把自己调整到最巅峰的状态,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事。
看着底下的玄清宗香火鼎盛、人来人往的模样,心情愉悦之下,张道广发现自己体内的真元法力运行的速度都变快了。
“祖师.....”
正修炼间,耳边传来侍身弟子的声音。
“怎么了...”
张道广眼睛都没睁开,随口问了一句。
“那崔国相的女儿一直跪在你宅院大门外,已经过去两天两夜了,一直都没有起来!”
那弟子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说。
哦,对了!
差点忘了。
张道广想起来,自己跑上这最高处修炼,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
看到那崔真珠在自己门外跪着,自己为了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跑上这里修炼来了。
自两日前。
崔真珠来到玄清宗之后,便说求宗门长老做主,救救她的父亲崔守直。
这事情,对于玄清宗来说,很难办。
人家武神宗软禁崔守直,是人家的朝中之事。
你玄清宗要是参与进去,那性质就变了。
作为掌门的沈玄安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了这个请求。
被拒绝了的崔真珠在二叔祖的悄悄指导之下,直接来到张道广的宅院大门前跪下。
这时候,人家的诉求就不是求你玄清宗出手帮忙去京城解救崔守直了。
而是,要求帮忙找到李献。
“只要找到李龙王阁下,他一定会有办法救父亲,他们两个可一直都是合作关系,相信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这是崔真珠的原话。
很简单,也很朴素的一句话。
可是....
却让张道广都苦笑起来了。
说实话,这个要求,比让玄清宗的人去救崔守直还要离谱。
人家李龙王是何许人也...
当世人仙,当今天下绝无仅有的存在,神龙见首不见尾,人家张道广想见一次人家,还是人家主动找上门来,才见上一次。
你要想主动找人家的话...
别人不想见你,那你这辈子想面见一次别人的真容,难于上青天。
而且这崔真珠还不是一个人跪在门口,而是带着一大帮护卫家臣,呼啦啦在你门口跪成一片,个个哭丧着脸,愁云惨雾一般,令人好生厌烦。
这种情况下,人家也没做错事,只是求你,张道广也不可能说一个神通,将他们直接碾死。
眼不见为净,他便选择一个人上来最高处,透透气,打坐修炼。
“跪吧跪吧,等她跪到心力交瘁,晕过去之后,自然也就死心了.....”
张道广的目光俯瞰而下,把自己宅院门口处的景象尽收眼底。
那里...
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崔真珠领着手下的护卫家臣,安安静静地,咬紧牙关地在大门处,全然不顾来来往往的玄清宗弟子的指指点点。
“可是...”
这时,在一旁的侍身弟子,小心地看了一眼张道广之后,苦笑地说。
“弟子记得,这崔家小姐,好像是练过武的,好像,还是中四品的修为呢....”
嗯...
张道广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
普通人的话,跪那么个两天两夜,估计也就差不多到极限了。
可要是中四品的武夫,气血旺盛,身体强壮,再这么跪个十天半个月,估计都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这要是一直跪着的话,那张道广岂不是这么多天都得烦不胜烦?
“这事闹得.....”
张道广叹了口气,直接耍起了性子来。
“你说这李献到底是啥情况,咋去到哪就招惹到哪,怎么人家崔守直的女儿都得跪在我门口去求我,给她找人找李献了?这是又给人家女娃娃下了什么迷魂药,搞得人家女娃娃哭哭啼啼的,搞就搞了,咋就成了我替他擦屁股了呢?”
眼看这祖师越说越离谱,侍身弟子连忙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强笑着说。
“祖师,人家只是想求李龙王帮忙救她父亲而已,和那些事情没关系呀.....”
“嘁,年轻人,火气旺.....”
张道广不以为意地说,“行差踏错,那是常有的事情,这事情,我见得可多了,我甚至怀疑啊,这女娃娃肚子里,可能.....哼哼.....”
“祖师....别说了....”
“干嘛不说,我就要说,这李龙王,极有可能,就是始乱终弃....”
“不是,祖师,真别说了....”
侍身弟子的语气都快要哭出来了。
“不是,你干嘛让我别说,我在自己地方都不能说话了?!”
张道广不耐烦地一回头。
便看见李献站在侍身弟子旁边,正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