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夫妇二人一唱一和
皇上一下朝，就见到了自己最疼爱的皇儿和儿媳，很是开心，尤其是宋婉秀拿出亲手做的那件羽绒袄时，更是笑的胡子都在颤。
萧锦煜实在看不下去，就道，“父皇贪凉怕热，这羽绒袄太过保暖，怕父皇穿起来会嫌热呢。”
“怎会嫌热？”皇上笑睨了皇儿一眼，“就算真的热，本王里头少穿两件便是。
再说了，你当父皇还是年轻的时候，火气壮？
父皇如今身子骨不如从前，这天一冷，身体里寒的很，需得这暖暖的衣裳穿着才行。”
“父皇，要不要先试试，看合不合身？”宋婉秀在旁，看皇上这样兴致高，就撺掇着。
皇上哈哈一笑，“那父皇就试试。”
萧锦煜便主动上前，替皇上更衣。
皇上先是一怔，继而感动的眼泪花花的。
他的好皇儿，从前人都说他太偏疼小九儿了，可是，谁又知道，他的小九儿有多孝顺。
瞧瞧，这才成婚多久啊，就让媳妇儿亲手给他这个父皇做衣裳了呢。
瞧瞧，这衣裳缝的多好啊，这针脚……额，皇上打眼一瞧，这针脚虽不那么匀细，但一针一线可都是儿媳妇亲手缝的呢。
而且，小九儿亲自替他更衣呢。
这种石青色的纯色羽绒袄，中长款，刚刚过膝，恰好能护住膝盖。
而且，皇上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材一向保持的不错，没有发福的肚子，身量也高。
穿起这羽绒袄，不但不臃肿，反而因为款式简单，更显得清爽挺拔。
“怎样？”穿好之后，皇上得意的问。
萧锦煜只打量着他，随后，目光温柔的看向自己媳妇儿宋婉秀，“王妃的手艺，很不错。”
“那是父皇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宋婉秀夸了一句，“原本，我还担心我手艺不精，这衣裳父皇万一穿着不喜怎么办？
没想到，父皇一穿，我这衣裳都显得尊贵起来了，档次高了许多。
果然，这衣裳啊，也得靠人来衬。”
“九王妃说的好。”皇上亦很满意，没想到，这看着挺简单普通的一件衣裳，刚一上身，就有一团暖意将浑身包裹，的确暖和。
若在外头还好，这在屋里，保不准多待一会还真觉得热呢。
怪不得，往年，一下雪后，后宫冷清的很，各宫的娘娘基本上都喜爱待在各自的寝殿不出门的。
今年，这后宫里，格外的热闹。
后妃们，隔三差五的相约着，不是去逛御花园，就是各处串门子热闹。
再瞧着那一个个穿的，不似往年那些皮的毛的，一个个穿的跟兽类禽类似的。
今年个个款式简单，却并不臃肿，一个个轻盈的像春天的鸟儿，到处飞着玩。
“若是我朝百姓，寒冬之际，都能穿上这等暖衣，就更好了。”萧锦煜在旁幽幽一叹。
宋婉秀眸光一亮，怪哉，萧锦煜竟有此等想法？莫非是两口子心有灵犀？
她不由得朝萧锦煜望了去。
萧锦煜冲她微微眨眼，溢于言表。
宋婉秀的心，瞬间便动了，这厮，或许早知道她的想法，今儿才特特带她过来。
不然，他带着衣裳直接进宫也成的。
一旁，皇上闻言，很是欣慰，小九儿心系天下，心系百姓，果然是他的好儿子。
“是呀，朕这些年鞠躬尽瘁，无非是想要我朝百姓，都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
能吃饱，能穿暖……”
“父皇，若想让百姓都穿的暖，其实不难。”宋婉秀逮着机会就说，“这衣裳其实成本并不算很大。
家中养有鹅、鸭等家禽，宰杀后，留下上好的鹅绒或者鸭绒，便可用来制作成衣。”
“成本虽不大，可是，普通百姓饲养家禽也不易，留着下蛋亦或者卖钱，哪里舍得宰杀独为这绒毛做衣？”萧锦煜似乎不大看好。
宋婉秀看他一眼，深以为然，“王爷思虑的是，寻常百姓人家，怕是舍不得。
不过，若是咱们对饲养家禽有所扶持呢？”
“怎么个扶持法？”萧锦煜一旁感兴趣的模样。
一旁，皇上看看儿子，又看看儿媳，听的也挺起劲。
宋婉秀微微蹙眉，思量着回答，“不过是妾身的一时浅见，王爷听听看可否行的通。
是这样的，如果，政府……那个，是朝廷，发放贷款，支持百姓自主创业。”
“贷款？”萧锦煜神色微僵，他只想到他的小王妃是个十足的财迷，这羽绒袄的生意指定想做，便想通过这机会，让她满足愿望。
可没想到一层，贷款？是想让朝廷拨款？
这个，萧锦煜有些拿不准。
因为，一旦朝廷拨款，此事势必牵连许多，或许，那贷款还未到百姓手中，就不知被盘剥多少去了。
宋婉秀就道，“嗯，妾身是这样想的，倘若百姓手中没钱，但又特别想做这个生意。
可以拿家中一二样东西亦或者有人做担保，向朝廷借银子，双方约好期限后还银。
朝廷借银，也可收取小额的利息。
当然了，朝廷主要是扶持百姓，这利息也不能定的太高。”
“这个。”萧锦煜看向皇上。
皇上坐在椅子上，微微沉眉，似乎也在思索此事的可行性。
毕竟，这贷款并不算是直接给银子，有点类似于放印子钱，但是，朝廷肯定不会那么贪心。
但就算利息不高，也有赚头啊。
宋婉秀接到萧锦煜的眼神信息，知道这法子，怕是有待商榷，便又提道。
“当然了，为了件羽绒袄，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要咱们差人去乡下地方去收鹅绒鸭绒，这消息一放出去，只怕百姓都会跟着去养殖。
真要是贷款了，百姓或许还不敢呢，毕竟，这钱是要还的，让百姓背债创业，很多人趴不敢冒这个险。”
尤其是，这时代保守的很，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不高。
天下百姓，最大的希望是有地可种，有粮吃有衣穿，至于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大多数人想都不会去想。
陡然，宋婉秀说的激动起来，“父皇，不若将此羽绒袄的推广交给儿媳吧？”
“你是想？”皇上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
再想想，刚才，皇儿跟她一唱一和的，怕是早就有此意，故一起来探自己的口风。
“是啊，父皇，若羽绒袄流行出去，一旦这种羽绒袄好卖，那么，必然会需要大量的鹅绒或者鸭绒，这就需要大量的鹅和鸭等禽类，也就是说，需要有人饲养。
有人饲养，鹅肉鸭肉可以做成美食，或者卖给酒楼饭馆，鹅绒鸭绒又可卖给制衣铺……
如此，便是两份收益。
再者，这羽绒袄好卖，势必也会带动成衣店、衣料铺子、甚至，什么卖针头线脑……
若是这羽绒袄能从京城流行到地区，更是会促进商贸发展。”
一说到银钱等方面，宋婉秀激动了，虽说只是一件小小的羽绒袄，但是，若是能运作的好的话，背后的利润可是非常可观的。
皇上笑了，好鲜活的女子啊，怪不得能让自己那油盐不进冷若冰山的皇儿动了心。
“好，既然九王妃想做这笔生意，那自去做就是。银钱不够，那就让小九儿去财政司……”
“父皇，够。”宋婉秀可没想让皇家掺和的意思。
原先，她只怕这羽绒袄是特献给皇上、娘娘的寿礼，不敢贸然让其流行到民间。
但得到皇上的恩允，那一切都好办了。
“父皇，儿媳保证，今年寒冬，定让京城百姓穿上暖和的羽绒袄。”
“可不止京城百姓哦。”皇上提醒。
宋婉秀郑重表示，“嗯，天下百姓皆可……”
皇上哈哈大笑！
此事言明，宋婉秀没甚事情，萧锦煜似乎还有私事要与皇上禀明。
宋婉秀便先来到了太医院。
按说，今天是她在太医院交流学习的日子。
因她成婚一事，她已经许久没来了。
今日一来，太医院的年轻医师们，却不像从前那般随意，个个恭敬知礼，说话客气……
但宋婉秀却觉得太客气就显得刻意疏离了。
“大家都怎么了？我这才没多少日子没来吧？怎地一个个都生疏了？不认识了？
张医，上回你还问我那针刺穴位的问题……我特意给你带了个模型，上头有标注穴位，你回头可以好好跟着那上头练习……
还有刘医，你怎么不说话？往常咱们在一起讨论时，属你话多啊。”
众人仍旧还是客气。
过后，还是跟她相熟的莫医师小声跟她说，“宋大夫，您，您如今跟咱们不一样。
您现在是九王妃，身份尊贵。
他们，哦，不，咱们这太医院的人，都怕在您跟前，万一说错话……”
“哦。”宋婉秀其实心里也猜到了这个，头一次觉得，身份的转变，也会给带来麻烦啊。
比如，原本亲近的人，会因为她身份的转变，变得疏远疏离。
“嗯，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
毕竟，说了也是矫情。
她现在是九王妃，这时代，尊卑有序，你就算跟他们将人人平等，人家只当你是傻子，或者不知礼的莽夫，根本不会觉得你有理。
“我来这里，是想与大家探讨学习医术，大家若这般客气局促，那么，你们学不好，我也学不好。
所以，本妃规定，在学习之时，本妃跟大伙一样，就是一名医师，咱们该怎样还是怎样.
医术，真理最大。
若有人因本妃的身份，故意矜持或者献媚，本妃可不依。
本妃要大家向从前一样，一切以交流学习医术为主……”
尽管，宋婉秀说了这些，但是，她也知道，在这太医院，跟从前不一样了。
但也因为她目前的身份，这太医院里，她来去更自由了，想看典籍，想与顶级太医探讨医术难题，那也更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