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罗非在驾驶位开着车，后座上的两人相互无言。
许攸眼神四处飘散，最后视线落在纪宪东的虎口处，被她咬过的地方已经开始变得有些红肿，上面两排整齐的牙印尤为清晰。
她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个储物箱，“药全部放在这里？”
纪宪东问，“嗯，你哪里不舒服吗？”
许攸打开储物箱，从里面找出棉签和医用酒精，“手拿过来。”
纪宪东会意，将自己手递过去，“还算你有良心。”
许攸不声不响地蘸取着医用酒精为其消毒，却在看腕骨处隐约露出来疤痕时微微一愣，那道伤口不深不浅，但却像是新疤加旧疤叠加起来的痕迹。
许攸想问可最终没能问出口，一怕涉及到人家的个人隐私，二是觉得自己没立场，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因昨晚的事情变得微妙，似乎有种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暧昧氛围。
消完毒后，许攸东西收拾好放回原位。
她的手机没电了，用车载电源充了一会儿后自动开机，刚开机就涌入数条消息，有未接电话提醒、短信提醒及微信消息提醒。
有许仂发来的，也有剧组同事的，最多的还是于瑶和孙萌。
许攸点开查看，于瑶基本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她发一次消息。
“攸攸，你被纪大boss带去哪嘿咻嘿咻了？”
“攸攸，我给你哥打电话了，说咱俩在一起，你们放心约。”
“攸攸，东哥是不是很猛？花样是不是很多？”
“攸攸，注意安全，记得戴套。”
“攸攸，昨晚嘿咻了几次？爽不爽？”
许攸越看越上头，后面的话也越来露骨，由于太过专注，丝毫没发觉一旁的男人早已慢慢贴近，屏幕上的内容一览无余。
“攸攸，你朋友貌似对我们的床事很感兴趣。”纪宪东声音幽幽地从耳侧传来。
许攸被吓了一跳，慌不择路地扣上手机，转头的一瞬间，脸颊擦过男人的鼻尖。
纪宪东似是早就预料她会有此动作，微抬下巴，四片唇瓣轻轻贴合在一起。
许攸轻轻推了他一下，唇分，被碰触到的地方像触电般，酥酥麻麻。
纪宪东轻轻抿下唇，像是在思考什么，“攸攸，我花样确实蛮多的，来日方长，等我慢慢教你。”
许攸迅速涨红着一张脸，强装镇定，“谁用你教了？”
纪宪东一听，直接乐了，“不用我教正好，想不到我家攸攸还会自学成才。”
此话一出，驾驶位正在开车的罗非差点没憋住笑，肩膀轻轻颤了一下。
许攸没想到直接被纪宪东带跑偏了，红着一张脸赌气似的看向车窗外。
紫京公馆离着九玄门不是很远，汽车很快抵达。
下车之前她被纪宪东一把拉住了手腕，许攸没好气地说，“干嘛？”
纪宪东笑着问，“还生气呢？”
许攸用力扯了下自己地手腕，“我到了，放开我。”
纪宪东声音极其沉定，除了略微有一点沙哑外，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回去好好休息，其它的事情交给我去做。”
许攸攥着的手紧了紧，气瞬间消了一半，她知道他说的是查凶手这件事，其实她心底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她需要求证，但这件事又无法告诉跟自己的哥哥提及，许仂顺藤往上摸定能查到是纪宪东把她带走了。
“好，麻烦了。”
待许攸离开，纪宪东咳嗽了两声，似是嗓子不舒服。
“东哥，您没事吧？”罗非打着方向盘担心的从后视镜看他。
纪宪东淡淡说，“没事。”
罗非看着他尽是疲倦的眉眼问，“您昨晚没休息好？”
纪宪东何止没休息好，几乎隔一会就要冲一次凉水澡，从未这么憋屈过。
想到这，他眸色立马冷了几个度，话锋一转问，“阿非，昨晚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谁干的？”
罗非正襟危坐，“你们走后，我们抓到了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还拿手机对着你们的背影偷拍。”
“是他们剧组那个制片人刘胜？”
“好像是叫这个名，您怎么知道？”
“上次那狗东西让我打了一顿，还不长记性。”纪宪东剑眉微凛，“人在哪？”
“在城南地牢。”
“先吓唬吓唬他，问清楚事情经过，千万别弄死。”
罗非应下，他们吓唬人的法子多了去了，不死都够受的，还不如死了强。
“东哥，意大利那边的交易出了点问题，风少现在受了伤，可能得需要您亲自过去一趟。”
纪宪东修长的手指轻轻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若有所思道，“去几天？”
罗非道，“加上往返大概需要一个周。”
纪宪东思忖良久道，“这样，你留在宋城保护许攸，让阿正陪我去那边。”
罗非有些不放心，“好，国外不像在家里，您在外面小心行事。”
纪宪东也叮嘱，“嗯，你在宋城保护好她。”
罗非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东哥，你放心吧，我在她在，我一定不会让当年的悲剧重演。”
那个大家都不愿提及的悲剧，固然指的是纪小宇。
纪宪东看向车窗外，明明是青天白日，但那双漆黑的眸子比漫长无垠的夜还黑。
*
许攸回到家后哥哥许仂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当天下午接到了一个高端品牌的代言，需要到帝都拍摄一系列的广告。
第二天，她在于瑶及经纪人肖野的陪同来到唐城。
广告片拍摄地离机场一个多小时，抵达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饭点，几人先跟金主爸爸中国区的负责人吃过午饭，下午开始进入正式的拍摄。
中国区的负责人是位美籍华裔的男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似乎对许攸格外看好，见面后对她满是夸赞，并约他们三人晚上共进晚餐，有那么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肖野年纪不大，已经是业界的翘楚，办事雷厉风行，三言两语就给推回去了。
他带的艺人就没有一个不火的，但他有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密——肖野私下是名副其实的Gay。
拍摄期间，期间许攸趁着休息的空档总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的微信。
于瑶悄悄伸过脑袋，笑嘻嘻地问，“等谁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