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放心,此事我定会派人做好。”
中年管事虽然搞不懂岳鸿哲想干什么,但作为下人,他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等到中年管事离开,岳鸿哲驱散了身边的丫鬟,脸色一阵变化的自语道:
“真没想到,世上竟然真的存在鬼祟。”
正在他准备喊来以前待在府上的护卫,想询问岳府前段时间撞上邪祟的事情,耳边却传来一道惊慌的声音。
“二公子,不好了!大夫人给府衙抓走了!”
只见一位护卫自长廊脚步匆忙的跑了过来,迅速的登上台阶,进入屋内,神情慌张的说道。
“什么!府衙好大的狗胆,竟然抓我娘!”
岳鸿哲平日里也是横行霸道的主,听到自己亲娘给抓走,怒意涌上心头,大声询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护卫低头说道:“昨天傍晚,有人在府衙状告大夫人害死了他兄长,陈府尹当时就派衙役抓人,恰巧大夫人出门去北街,不慎给抓走了!”
“好一个陈府尹!”岳鸿哲脸色一阵铁青,语气一转,怒声问道:“昨天傍晚的事情,为何现在才跟我说!”
岳相国长子的正房夫人给府衙缉拿可是一件轰动京都的事情,可作为岳府的二公子,竟然等到第二天才知晓。
这属实令岳鸿哲怒意横生。
“这.....”护卫稍稍犹豫,选择坦白道:“大公子昨天派人专门交代过,说担心二公子冲动做出傻事,让我等不要立马转告。”
“夜里小人原本想唤醒公子告知此事,奈何公子睡得较沉,故而拖到了现在。”
“呵呵。”岳鸿哲闻言,脸上流露出冷笑,自从昨夜撞上秽物,他就明白了,自家兄长心思阴险,故意交出岳府掌管权,实则是想借鬼害人!
毕竟没有了嫡系二公子,掌权的注定是嫡系大公子!
“故意隐瞒此事,想来昨天大兄待在父亲长辈身边,受足了称誉。”
岳鸿哲不仅脸皮厚,心思也活络,长年待在权臣家里,耳濡目染也懂一些权谋算计。
“而反观我却待在府内,恐怕在父亲长辈眼里,已经落实了花天酒地的纨绔头衔。”
岳鸿哲目光闪过寒芒,起身道:“走,带我去府衙!”
......
就在岳鸿哲带着一群护卫离开府邸没一会,天色已经敞亮。
蒋若若早已钻进了纸鸢,正悟大师诵完佛经,带着陆琼出门行善。
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鳞次栉比的商铺酒楼都迎来了自己的早客,摊贩都在吆喝,尽显热闹繁荣。
走到南街,却没见到卖粥老翁出摊,平日里他出摊很早,正悟大师每次出门,都能看见老翁早早的在售卖藤条粥。
眼下老翁不见,旁边还徘徊有客人,彼此间相互交谈。
“这位兄台,寻常这个时间段余翁都会出摊,怎么今日没见到他?”
“.....”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余翁家里出了些事,耽误了卖粥。”
“.....”
路过的行人闻言,走了过来,压低声音悄然道:
“害,你们往后别等余老头了,他惹了青鸾堂的人,昨晚遭到了教训,恐怕再也不敢在此地摆摊了。”
“.....”
“敢问兄台,余老翁做事低调,每天就卖粥,怎会得罪青鸾堂?”
“.....”
“嘿嘿,此事你们算是问对人了!”
“你们看街边的这群乞丐,他们都是青鸾堂手下的人,这段时间有高僧每天买粥送给他们,路过的行人眼见乞丐能吃饱,施舍的人数就会变少,久而久之,青鸾堂能得到的钱财也随之减少。”
“高僧武功高强,青鸾堂的人不敢对他下手,就选了余翁出气,据说余翁家都给砸了,人也被打伤。”
“.....”
“唉,可惜了,往后再也不能在南街吃到余翁的藤条粥了,他家的粥量大管饱,每天都替俺省了一些饭钱呢。”
“.....”
布衣百姓交谈的声音虽然细小,但还是落入到了陆琼和正悟大师耳里。
“可恶的地痞流氓,恶事做尽!”
陆琼有些生气,他清楚有些人渣心肠恶毒,活着就是恶心人的,很想暴揍青鸾堂的恶徒。
“阿弥陀佛!”正悟大师面露愧疚,自责道:“没想到小僧的行善,竟害了余施主。”
陆琼闻言,传递意念道:“大师此言差矣!”
“若将王朝比作巨树,善举犹如水源,滋养树木长出茂密枝叶。因枝叶肥美,引得害虫蚕食,非水之罪,而在于虫之患。”
说到这,陆琼语气稍稍停顿,继续传递意念道:“纵使没有大师行善,地痞依旧如同害虫,蚕食剥削余翁。”
“因此,大师不必自责。”
正悟大师叹了口气,传音道:“多谢灵符开悟。”
或许是青鸾堂的地痞行事险恶,引起了正悟大师的回忆。
他斟酌了一下语气,语气虔诚的问道:“自踏入世俗,小僧一直有一事不解,还请灵符解惑。”
陆琼端正了语气,传递意念道:“大师请讲!”
正悟大师双手合十,缓缓说道:“当年在寺庙,小僧还未踏入修行门槛,师尊曾言,世人皆是俗间泥潭过客。”
“或渡过泥潭,品性端正;或陷入泥潭,心性渐恶;或抽身泥潭,悔悟自新。若遇陷入泥潭者,当需尽力教化相助,佛渡有缘人。”
“但行走世俗十余年,小僧尝试教化诸多恶贯满盈者,效果甚微,他们品性未变,依旧满心恶意。”
说到这,正悟大师行了一礼,语气依旧虔诚的问道:
“敢问灵符,需如何行事,可教化身陷泥潭的恶徒?”
陆琼仔细的想了想,出言道:“恶有小大之分,小恶者,如同陷入泥潭,品性逐渐污浊恶劣。大恶者,如同沉于泥潭,人性最终丧失泯灭。”
“若遇小恶者,需以力服人!力如律法,约束言行。”
“若遇大恶者,需送其往生!重活一世,改过自新。”
陆琼不懂大道理,但他觉得做了错事,可以改,但做了泯灭人性的恶事,不可原谅,最好就是直接送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