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府正院,符箓古树。
陆琼察觉到距岳府约数百米的位置,隐约出现了自己的符焰。
“逃了一个!”
“可惜了,练气士的手段还是不容小觑。”
陆琼心中有些遗憾没能将两位练气士都焚烧掉。
催动意念,陆琼沿着数百米区域寻找了一圈,没能寻到逃逸的老者。
“跑的可真快!”
陆琼收回意念,继续挂在符箓古树上,缓缓的吞食稀薄的灵气。
由于正悟大师离去,陆琼不便出门救治难民,每日都待在府内修练,夜里陪着蒋若若玩纸鸢,日子过得舒畅。
时间流逝,转眼间,三天的时间过去。
傍晚,薛鸣吃过晚饭,再次走到符箓古树下,望着灵符喃喃道:
“符爷,朝堂上的狗官终于想起了难民,说来也是可笑,户部想到救济难民的办法,竟然是驱逐他们。”
“只要把难民赶出京都区域,就相当于解决了棘手的问题,真是可笑至极。”
“还好此举引起了御史大夫的不瞒,次日朝会弹劾了户部尚书,让他蹲大牢去了。”
叹了口气,薛鸣语气一转,继续道:“刚去了趟菜市,大夫人已经给斩首了,府上的两位公子都没过去,估计是受不得刺激。”
“府上逃走的家丁婢女和护卫越来越多了。”
说到这,薛鸣拱了拱手,道:“符爷,小的再过两天就要走了,多谢这段时间的庇佑。”
供我香火,自得庇佑。
陆琼心中感慨,喃喃道:
“眼下岳相国长子正房被斩首,秦老头也算是完成了我交待的事情,接下来一段时间也该去帮他寻找诡笔了。”
原本想着秦老头会很快找自己,可一转眼都过去了十余天,薛鸣都已经离开岳府,陆琼都没能等到秦老头过来。
等到最后,竟然等到了京都的赤蟒禁卫军!
……
这一日,数百位禁卫军在夜间围住了岳府,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黝黑的盔甲,背着弓箭,手持火把,腰挂长剑,气氛肃杀。
夜色浓浓,洁月悬空。
禁卫军首领挥手间,喊道:“陛下有令,岳府欲勾结叛军谋反,众将士听令,生擒岳家嫡系,胆敢有阻拦者,杀无赦!”
“诺!”
上百位的禁军踹开了朱红色的大门,冲进了岳府。
他们将陷入梦乡的岳鸿哲给活捉,连同府上的其他家丁婢女和护卫,一起押出了府邸。
血红色的封条贴在大门上,空荡荡的岳府内没剩一人,整座府邸在夜里陷入了沉寂。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风水呈煞,自然下场凄惨。”
“不过俗话说的也不错,伴君如伴虎,堂堂相国,延续数百年的京都权贵,说灭就灭掉了。”
陆琼看了眼岳府污浊的风水,心中有些感慨。
转眼再过数日,秦老头依旧没有出现,但岳府上到相国,下到岳鸿哲三代嫡系都给问斩。
当日,汇聚岳府的百姓恶意消散大半,他们苦于府上奸佞,消散的时候溢出缕缕功德,都给陆琼吞食。
或许是朝中奸佞问斩,百姓恶意消散,冥冥中太幽国运得到稳定,承接岳府的国运得到梳理的同时,滋养着陆琼。
短短数日,他的道行再次提升数年。
“再提升十年道行,就能抵达游野第二层圆满的境界了。”
陆琼挂在符箓古树上,没有打扰,清净的很,缓缓吞食稀薄的灵气。
倒是蒋若若的小眼神有些忧愁,由于岳府权贵都给禁卫军缉拿入狱,目前府上空无一人,圈养的牲畜都已经饿的不行。
一旦牲畜全都饿死,小幽魂可就没有果腹的口粮。
再过半日,夜里秦老头的身影终于出现。
他翻墙潜入府内,溜进了正院,看见符箓古树上还挂着灵符,心中松了口气。
“符爷见谅,这段时间楼内事务繁忙,没能早些日子过来。”
秦老头走到符箓古树下,出言道:“现在请符爷随老朽去寻找诡笔。”
陆琼闻言,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蒋若若,传递意念道:
“我出去一会,很快回来。”
溢出清风,陆琼飘落到秦老头的袖袋当中,传递意念道:“走吧。”
同时,陆琼的意念还有一重意思,就是让秦老头派人喂养一下岳府的牲畜。
简单的小事,秦老头没有拒绝,欣然答应。
夜色浓浓,陆琼离开岳府,他待在秦老头的袖袋当中,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坐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约是过了半个时辰,停在了一座高耸的绯红楼阁前。
此时,楼阁门口停着一辆辆奢华的马车,坐在车上的马夫气血都很浓郁,显然车主的身份非富即贵。
“原来这座楼阁叫‘千雀鸣凤楼’,印象深刻。”
陆琼扫了一眼绯红楼阁,记得刚来京都的时候,除了宏伟辉煌的皇宫,当属此楼阁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约是二十余丈高,东南西北四座楼阁彼此间有条长廊相连,围栏纱窗上精雕细琢着栩栩如生的花纹图案。
“符爷,就是这里了。”
秦老头易了容,看起来是位面容黝黑的普通老者。
他走下马车,手里拿出一块信物,给楼阁侍卫看了两眼,没有阻拦的进到楼阁。
楼阁的布局典雅奢华,地面铺着红毯,玉石雕砌的石灯内摆放宝珠,溢出洁白光芒,莺莺燕燕萦绕在各种客人身边,
大量的清倌人或是模样娇美,或是妩媚,或是冷清,她们坐在纱帘内,拨动着各种乐器。
悦耳的器乐响起,传荡在楼阁内,令人心神宁静。
陆琼扫了眼里面的客人,依稀看见有两三位客人有灵气蕴体,显然是踏入世俗的练气士。
数层楼阁都坐着身穿官服的官兵,他们身穿绣着赤红色巨蟒的锦衣,相聚着坐在一起饮酒畅谈,是朝中最具凶名的锦蟒卫。
楼阁的客人都很惧怕这群锦蟒卫,纷纷避道走,不敢招惹他们。
“符爷,能找到诡笔的位置吗?”
秦老头找了位置坐下,他喉咙鼓动,悄然传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