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尚叔,解开掩盖入口的禁制吧!”
“诺!公子,吾这就解开禁制,还请公子拭目以待!”
尚熙沉稳的应了一句,如玉的脸庞上波澜,左手竖起双指,掐诀!
丝丝灵气汇聚在小山丘前方,
“轰,轰,轰!”秦安脸色不变,以他的修为,也能稍微感知到尚熙的手段,像是给此处的入口造了一扇门,加上了一把锁,外面又加了一块掩盖气机的布。
但因为撤退得比较匆忙,这把“锁”并不结实,加上此禁制是尚熙所设,故解除起来也是颇为容易。
而山下群修实力也参差不齐,此刻有人目光闪烁,仿佛在暗暗研究此禁制的原理;
有人目光火热,像是在想象遗迹后有多少多少的灵宝;
有人目光坚定,丝毫不担心遗迹内部的危机,这些是天生的冒险者;
有人目光晦涩阴暗,始终站在队伍的最后方,有危机可能也是跑得最快的一批人,想必若有稀世灵宝出世,这群人也会暗暗在暗中扇风点火后,再趁乱火中取栗。
秦安在观察尚熙破除禁制之余,眼光也在扫视着山下的古腾县群修的种种神态。
至于里面的种种心思,秦安却是管不了多少,他现在只有两个心思。
其一,尽量败光灵石,避免赚取超过三万灵石。
想起这个秦安就有些头痛,济世药堂里面赚了多少他也没敢去看,即使程入财来客栈寻他,他也以修炼为由拒之不见。
他怕程入财禀报赚取的灵石数额直接就令他心肌梗塞了,让这几天“败家三板斧”的成果付之东流,故他这几天一直在默默思考想办法。
其二,收集天地善念,藉此修炼“圣启渡劫身”的第一层。
可能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五日前的程入财一波操作差点让秦安的亏灵石大计流产,但同样的,秦安在一番演帝级别的表演后,折服了尚熙几位修士的心,尤其是在那句“安得灵药千万株,大庇天下修士俱欢颜”说出口之后,满座寂然。
秦安能稍微感应到,一丝丝一缕缕的天地善念被吸引而来,进入了秦安的身体,让他差点舒爽的“啊~”出声来,不过某人在灵符里面也在“啊~好爽!”
是的,在秦安毫无察觉的时候,某人偷偷默默也“顺便”吸收了一小部分天地善念。
估计让秦安知道自己辛苦表演完后还要向陆琼交一笔“税”,他怕是都要郁闷的吐血了。
不过陆琼要严正声明一下,他可是枚好符,坚决不做寄生符!
既然提前拿了些许“报酬”,等下下遗迹的时候他肯定是要出一波力的!
嗯~让本符想想等下该怎么表现好呢?
要不在秦安踩雷后稍微保护一番拖延到韩守夜的支援?
或者是待到附近有灵物时,稍微有些动静指引一番?
又或者是干脆做个勤勤恳恳的螺丝钉,哪里需要我就去哪里好了......
就在陆琼和秦安都在不约而同认真思考(发呆)之际,一声“咦,好生奇怪!”让这一人一符都回过神来。
这时尚熙本来怡然自若的脸色变了,变成了狐疑与凝重,不由自主的发出低声来,秦安就在尚熙身旁,故能听到这低声。
咦?不对。秦安皱起眉头,禁制是尚熙仓促设下,解开想来也是轻而易举,但他这般反应,难道是生出了些许变故?
见尚熙脸色凝重的破解禁制,秦安一时半会也不太好询问。
趁这个时间,他只得先和身旁的尚奉闲聊起来。
“说起来,汝等当初是如何发现此遗迹的?”
背着双手看着前方的秦安突然出言。
“说来忏悔,当时是吾与牛义在猎杀一头猪妖兽之时,猪妖临死前竟一头撞到此矮山上,山体坍塌,竟露出一洞口来。而吾等好奇进去一探,最初进入时,山洞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复行数十步后,山洞内豁然开朗,沿途有数不胜数的灵珠点缀山壁,显得美轮美奂,地上更是发现许多残留的灵宝兵戈。”
“另外有残余些许灵气的灵器和早已失去生机珍宠残骸随意摆放在一宫殿门前,由此,吾等才确定此处是一片遗迹。”
“原来如此,看来此次遗迹的发现,真可用‘机缘巧合’四字来形容了,只是不知此处是何等类型的遗迹,危机程度如何?”
秦安笑着拍了拍尚奉的肩膀,看不出此人不声不响的,倒也是个有大机缘之人。
所谓遗迹之类型,秦安以前曾在一本古籍中了解过相关知识,此书作者曾探索过多片遗迹,将所有遗迹大致分为几种类型。
其一,便是前人修士留下的修炼洞府,此处遗迹往往有一费劲前人心血的护府大阵守护。
但此类遗迹随着时光流逝,大阵的威力也会渐渐减弱,而且待破除护府大阵以后,洞府里面往往就可以任意探索,无任何危机陷阱了。
毕竟,谁会在自家设置下数不胜数的陷阱呢?万一某天误触,或是因其他因素影响导致陷阱炸开,那岂不是会坑了自身?
其二,便是前人修士自知寿元即将到达尽头,设下的陵寝遗迹了。此类遗迹危险程度极高!因为修士是有抱着自身宝物走向死亡的念头的,毕竟不是人人都像秦安那般“无私”。故此类修士在修建陵寝时,为了不让自己被打扰,亦或是对盗墓者的深恶痛绝,往往在设置机关陷阱方面无所不用其极。
什么轻易击破护体灵气的破灵箭。
什么能毒杀修士的噬灵雾。
什么能把人困死的幻阵。
.......
阴招太多了,根本防不胜防。秦安想到这种类型的遗迹,顿时感觉有点不寒而栗,剑眉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
其三,便是修士设置的传承洞府,为了将自身独创的灵宝功法等传承下去,设置此类遗迹时,手段往往比较温和,会注重选拔有天赋之人步步接受考验,失败者也往往不会伤其性命,最多只是会逐出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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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公子,吾等猜想,此处遗迹触发机关后竟能释放出如此庞大的瘴气,这般歹毒,想必是一处陵寝,而且当时吾等靠近那宫殿之门时,竟发现殿门处也设置了禁制结界。”
结界?秦安点了点头,这倒是不意外。
“当时你们出手攻击了此结界?”
尚奉闻言苦笑一声。
“是的,那是一片不断变化颜色的半圆形光幕结界,而华丽的殿门就在结界之后,吾等遍寻光幕附近,都无法寻找到有信物或者是钥匙之类的进入方式,故无奈之下只得尝试以力破之。”
“然后就触发了毒雾?”
“是的,光幕在经历吾等四人的攻击后,竟只是颤了颤。而是光幕骤然变换颜色,变成了绿色,而后无数剧毒瘴气便喷薄而出,冲出山洞,甚至席卷了半个岭东山脉,影响了此处人们的生计,吾之罪也!”
尚奉叹气连连,文静的脸上透露出丝丝不忍。
嗯......不似作伪。秦安明亮的双眸看着面前的尚奉,暗暗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吾更相信此地是一处陵寝了,光幕上无嵌入信物钥匙的凹口或是有其他吾等不知晓的开启方式,也证明了这一点,陵墓主人不想让外来者打扰他的沉眠。”
只是,之前问这几人时,为何都语焉不详?直至现今已是箭在弦上的情况,才与我细细道来?
嗯......希望只是我想太多了。
秦安摇了摇头。
而且秦安隐隐感觉那片光幕结界还不止这一种攻击方式。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在在其面前再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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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
“芜湖!终于解开禁制了!”看到尚熙已解开他设置下禁制,众人欢呼起来。
秦安也顺着目光看去。
只见众人面前一座矮山山底处,出现了一个深邃黝黑的山洞洞口,边缘上还残留着被猪妖撞开的丝丝裂痕,洞内无任何光亮,仿佛能吞噬所有胆敢进入陵寝之人。
这时尚熙面沉似水,悄悄向秦安传音:“公子,遗迹内恐有变故,怕是有人已捷足先登了。我之禁制,被人篡改过。”
秦安眉头一挑,好家伙,有人偷偷跑来摘桃子是吧?他虽说是说要与众人分利,以获取丰厚的天地善念。
但这些摘桃子的家伙相当于是直接把这众人一起吃的大锅整个端走了,就是想着吃独食呢。
于是他同样传音以对。
“嗯?不知那人是如何篡改尚叔设下的禁制呢?”
“公子,此人禁制之造诣怕是与吾不相上下,又有五日时间充足准备,在吾之禁制上开了一道小口潜入后,又将禁制修复伪装成原本的模样,让吾等以为遗迹中无人来过。”
这个很好理解,按陆琼前世那样去理解的话。
尚熙的禁制是一道门,但这时有个小贼在门上开了个洞,又拿了块与门颜色相同的布料加以掩盖。
但禁制毕竟是尚熙所设,在破解的过程中难免能察觉到些许禁制被篡改的蛛丝马迹。
闻言秦安也有些烦恼,他何尝没有想到让众人五日后才来此地,有可能会让小人在这五日中趁虚而入,然而这实是无奈之举。
一是召集整个古滕县的修士需要一定的时间。
二是想到尚熙等人为瘴气所伤,急需时间修养恢复。
至于这个小贼是如何得知遗迹的地点,他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这五日足够消息传得整个古滕县满天飞了。
陆琼在灵符里面却是感觉到有些古怪,他的感知比秦安和尚熙要强大。
适才在遗迹前这禁制破除之际,他能“看”到一些粉色的灵气,或者说的粉粒飘散开来。
仔细想想,尚熙方才说篡改禁制?
这些细微常人无法目见的粉色灵气飘散而出,会是那位小贼留下的后手吗?
但他又一时想不通这其中的诡异之处,只得先默默记在心里,顺便又偷偷“瞄”了两眼远处的韩守夜。
此时的韩守夜波澜不惊,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端倪。
韩守夜,他是否注意了到这些疑点呢?
“哎!禁制已解,兄弟们,出发了!”
秦安兴致勃勃的招呼着众人入内。
“好!”众人齐声喝着,士气高昂。
有着守道者的默默震慑,众人即便心急,也一时没有乱套,都跟着秦安纷纷入洞。
秦安让谨慎小心的冯坤专门在队伍的最后确认情况。
矮小的冯坤在最后细细检查洞口情况,确认无误正要跟着大部队进洞。
正在这时他突然回头,望向身后的巨大山洞口。
那一圈光亮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他莫名有些心季,但又一时没发现有何异常。
......
山洞内,本来伸手不见五指,众人还有些慌乱,但随着愈发深入。
曲径通幽,渐渐洞内亮光闪闪,是一些微小灵兽和洞壁上镶嵌的夜灵珠在发出光芒。
尚熙和牛义,尚奉三人比较熟稔,故自觉在前方开路。
因为还没到结界处,故他们也比较放松,牛义甚至在调笑尚奉。
“唉,我说,尚奉,修行多年,你就没想着找几个‘伴侣’吗?在你孤寂修行之时,可拿来排忧解闷呀!哈哈哈哈”
“滚!牛义,你以为谁都向你这般花心?一天天像个繁衍期的卷毛狒狒一般,你怕不是对方是个雌性便能接受吧?”
尚奉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副书生模样,温文尔雅,但反唇相讥起来也是毫不逊色。
说完,他还用鄙夷的目光透发衣袍,看向牛义的胸膛前的浓密黑色毛发。
尚熙见状无奈的扶额,低声对秦安传音解释道,
“让公子见笑了,作为同县之人,牛义这人吾打小便认识他,他自幼便父母早逝,然而没想到缺乏父爱母爱的他在长大后竟渐渐迷恋于‘男男女女’的欢好之事,吾曾有心劝阻,但偏偏他的修炼也没有落下,而他也对此事也固执异常,吾便只能听之任之。曾经他还追求过吾一段时日,被吾毅然拒绝,唉,这算是他的一段往事了,不提也罢!”
秦安闻言脸色有点古怪,看不出呀!
表面爽朗豪气的牛日天同志,也有一个悲催的过往。
等等,你刚才说的是他追求你吗?
这货该不会是“男”“女”皆好吧!
还有,你都把他的糗事全抖出来了,最后补上一句“不提也罢”?
你个老小子真的腹黑!
秦安看着牛义大手搭在瑟瑟发抖的尚奉身上,脸色更加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