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阵有被动防御和主动进攻两种形态。
被动形态下,为节省灵阵的消耗,往往是在遭受攻击后,才会随机切换到某一种杀阵进行攻击,而且威能也不如进攻形态下的大,但防御之力无比强大。
主动进攻形态下,需要有主阵者,此时才能发挥七绝灭神阵的真正威能。
毒,焰,冰,风,岩,水,电七种灭绝之法能随心变换,打出种种配合,威力可弑仙灭神,故有此阵名。
欲破此阵,一是熟知此阵的布置之法和薄弱点,而后打出灵力击其薄弱点,可使大阵根基动摇;
二是以力破之,一击而打碎此阵,使此阵失去七绝变换流转之能。可这也少有人能做到,最终陷入此阵之人大多都成为了阵下亡魂。
故在那个时代,七绝灭神阵让人闻之色变,不敢与之抗衡。
可古籍上也说,七绝灭神阵本是一传承已久,实力强大的宗门七绝宗所持有。
或是风头太盛,或是灭神阵为人所深深忌惮渴求,在一次人为精心设计的动乱之中,七绝宗元气大伤,遂分裂为数派。
而七绝灭神阵也被拆分成几部分,辗转几手,最后流落世间,不知去向,不再复当年弑仙灭神之威。
若此阵有尚有主阵者,若此阵能集齐七阵之威,那其威能在七大杀阵的变换无序下可当真是所向睥睨,可惜如今在悠悠岁月的侵蚀下,曾经再强大的阵法也变得七零八落,脆弱不堪。
而且这个遗迹的七绝阵很大可能是残缺的,只有两阵之力,顶多三阵之力,不然若是完整无缺,其威能肯定是这些群修们难以抵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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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守夜心中暗想着。
“不过情况有些不妙啊,散修们恐怕快要支撑不住了,他们死伤我倒是管不着,倒是殿下也在最前方与尚熙等人在抵顶着火浪。”
如今群修们组成的灵气护盾还在苦苦抵挡着仿佛无穷无尽的焰之“浪潮”,而且威能随着一重又一重在逐步提升。
在灵符内陆琼在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他看着众人都无可奈何的滔天灵焰,符身却是自动有了些许颤动,这是,兴奋的感觉!
无穷灵焰的内部,他感受到了精纯无比的火之源,还有仿佛源源不断的灵气在沸腾翻涌着。而这些也是令他符身不自觉颤动的原因。
而且这灵焰估摸着也无法伤害陆琼分毫,当年,陆琼待在袁威和平芦道人的储物袋里,吞食了大量的灵符。
其中火免疫和驱万火之力,就是他当年吞食掉的其中一种灵符所带来的神效。更别说他本来最初就有发出符焰之能,对火焰之力再熟悉不过!
故思绪到此,在灵焰“浪潮”已经到了第四重的时候,他估摸着群修们消耗巨大,而韩守夜也快要出手救主了。
嗯,看来出手时机已到!韩老小子,放开那灵焰,让我来!
陆琼意念一动,灵符无风自起,缓缓从秦安的储物袋里飞出。
在秦安惊诧的目光中,一道平平无奇的灵符飞了起来,发出荧荧微光。
只见符身上面两角伸直,做出了一个跳水的动作,勐的一头冲出秦安的灵气护盾,扎进了“火海”之中。
“啊!灵符!你别走!我舍不得你呀!”
秦安以为灵符要飞走了,顿时哀嚎一声,叫声十分凄凉悲切。
陆琼听到身后杀猪般的惨叫,内部幻化的发光小人白了白眼。
看看小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切!真逊!
灵符已经扎进火海之中,符身刚进入火焰之海,陆琼就差点舒爽的大声笑起来。
仿佛在泡温泉,又似如鱼得水,暖暖的感觉,被包裹住的感觉.......
这是他的一场不可多得的机缘!
吸!吸!吸!
陆琼也不多墨迹,没有沉浸在“温柔乡”之中。
如同鲸吞一般,他当即催动灵符起大口大口的吸收起滔天灵焰来。
舒畅啊!
在陆琼全心全意在吸收火焰之时,灵符的符身也变得晶莹剔透起来......
已经准备出手救场的韩守夜惊诧的停下了动作,他能感知到,一道散发着微弱波动的灵符从秦安的口袋中一头扎进了火浪之中。此时正在大肆吞噬起火焰来。
“灵符有灵,自发救主......秦殿下当真是福运齐天。若日后能继承王爵之位,他或许能带领家族走到一个新的高度。”
韩守夜喃喃自语着。
修行多年以来,他深知大多灵符的灵性最多只是表现在“器物”之上,若无人为驱动,便不会自主行动。也只有鸿运齐天之人,能得来那种灵性昂然的符咒,不仅有着些许的智慧灵动,与人进行简单的交流,还能在危机时刻,即便无人驱动,也会奋而挺身救主。
在陆琼的大吸特吸之下,群修顿时便感觉到火海的威能在渐渐下降,虽说他们不知为何,也让他们感到十分振奋。
“干得好!灵符!等你回来赏你灵石吃!”秦安他已知晓这种变化是自己无意中捡的来的灵符所造成的,兴奋的大笑着。
不多时。
“火海”的高度在渐渐下降,从原本的半身之高,渐渐下降到了潺潺小溪流的程度。也露出了被烧灼着有些融化的岩壁和泥土。
众人这时也看清楚啥情况了,只见一道晶莹剔透的灵符在空中肆意舞动,强大的威能随之释放出来,令众人为之色变,四周原本如同勐虎般的灵焰在陆琼的石榴裙下温顺得如同一只只小猫咪。
而且这些残留的灵焰还在源源不断的往灵符那处飞去,形成了一个个火焰漩涡,如同百川归流。
“这是......秦公子的灵符!又是秦公子出手救了吾等!公子真乃神人也!”
“没想到公子竟如此稳健,先是提醒吾等提前准备好护盾,留有气力,这才让吾等在始料未及之下抵挡住了火浪的前几波攻势。不然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公子大善!后又在吾等快坚持不住之时祭出了如此神符!吸取滔天焰海如同探囊取物!真是妙哉!”
“跟着公子既有惊无险,又有肉吃!吾决定了,此间事了,吾便投入公子麾下,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众人皆有些欢呼雀跃,对秦安愈发的感恩戴德,归附之心愈加强烈。
“嗝~~好饱!”陆琼控制符身懒洋洋的“躺”在半空,还在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残余的火焰。
秦安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想着让灵符继续吸收残留的火焰,他先把这该死的结界先干穿!
顺着目光看去,结界已输出了太多威能,又先被重创了一番,故此时显得有些暗澹无光和摇摇欲坠。
只不过眼尖的秦安看到结界上被轰出的条条裂缝正在缓慢的愈合中!
眼睛童孔一缩,秦安提起些气力,笑着自信朝身后的修士们大喊道。
“古语曾言,行百里者半九十!诸位!如今结界已残,灵石之门已向汝等敞开!吾等再攻击一次,必能破之!结界之后的诸多灵宝灵丹灵药,也在等待着汝等!望诸位戮力同心,随吾再攻击最后一回!”
语毕,激励一番人心后,秦安轻轻又点出了一道标记光团。朝着结界凹陷处飞去。
“诺!愿随公子身后!”
“诺!愿随公子身后!”
“诺!愿随公子身后!”
不绝如缕的喊声响彻整个洞穴。
紧接着,熟悉的各种招式再次被众人打了出来。
灵宝,黑球,光波,巨大的光臂,还有手肘击向虚空产生的冲击波,漆黑如墨的长枪......
“轰!”
“轰!”
“卡察,卡察.......”
熟悉的轰鸣声之后,又是一两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传来,最初还隔着挺长时间,随后“卡察”声如同雪崩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
烟雾散去,光幕结界已不复存在,只剩下满地残留的闪着金光的碎片在慢慢分解消散中,似乎还在倔强述说着些许七绝灭神阵的光辉往事。
“唏嘘,曾经有着赫赫威名的七绝灭神阵,在岁月的打磨下,也变得七零八落,脆弱不堪,真令人感叹!”
阵法破,韩守夜飞过来,轻轻站在秦安的身边,摇头感慨道。
秦安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再强大的人事,在岁月面前都显得苍白无比。
“不过,公子,这七绝灭神阵虽说是残缺的,但这种级别的阵法,也不是这些散修们能掌握的,待会进入陵寝后,其他灵宝灵石都可随意让之,但若有七绝灭神阵的传承,吾等必须抓在手中!”
韩守夜又暗暗传音叮嘱道。
“韩叔放心,小子自然省得!唯器与名,不可予人!这残破的七绝灭神阵,将成为维系吾家族辉煌之‘重器’!”
秦安一脸严肃,郑重的对韩守夜说道。
然而他心里想的却是,
“以后若有机会在自家庭院也摆上这一大杀阵,即可防御,又能杀敌,吾可高枕无忧矣!”
韩守夜不知秦安心中所想,闻言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
.......
另一边,陆琼也终于“吃”完了所有灵焰,正摇晃着符身颤颤巍巍的飞向秦安,他心里很满足。
等这次的收获消化完,实力大概又能有所精进......
“太好了,这结界终于攻破了!”
“这次一被惊吓,可真的要夭寿了哟,幸亏托公子洪福,最后有惊无险!”
“接来下便是要进入此陵寝了哈哈哈,不知有多少珍宝在等着吾等,想想便兴奋!”
群修们劫后余生,在肆意欢呼着!毕竟刚才灭世一般的火海着实把这些没啥见过世面的古腾县小散修们吓得不清。
尚熙也笑着走了过来,躬身长拜,“此时全靠公子运筹帷幄与灵符之威,让吾等有惊无险破此结界,”
另一旁,在一番攻势中已完全爆衣的牛义也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眼神热切,“秦公子啊,哈哈哈哈,经此一事,吾也对你钦佩着紧了,以后吾跟定你了!你可不许甩开我啊!”
秦安看着这个八尺大汉,胸前有着浓厚的体毛,红色头发冲天而起,肌肉虬结,线条优美,眼神热切盯着秦安......
不由得寒毛直竖!
因为进遗迹前尚熙对他说的话还言犹在耳!
当时尚熙无奈的对秦安说着:“让公子见笑了,作为同县之人,牛义这人吾打小便认识他,他自幼便父母早逝,然而没想到缺乏父爱母爱的他在长大后竟渐渐迷恋于‘男男女女’的欢好之事,吾曾有心劝阻,但偏偏他的修炼也没有落下,而他也对此事也固执异常,吾便只能听之任之。曾经他还追求过吾一段时日,被吾毅然拒绝,唉,这算是他的一段往事了,不提也罢!”
对了,这家伙有龙阳之好!
秦安想到这个,便一阵颤抖,尴尬的扯了扯脸皮道,“额,这个嘛,这个迟些再说也不迟。”
顿了顿,他想着赶紧转移话题,于是脸上又挂起了笑脸,一边亲切的扶起尚熙,一边和众人大步迈向那金碧辉煌的大殿之门
“走吧,让吾等看看,这殿门之后,到底是何等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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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殿门之后,别有洞天。
秦安和众人奋力推开殿门后,眼前的光景让众人都不由的一呆。
丝丝银色的水汽蒸腾弥漫在空气之中,耳边传来一阵阵金铃的撞击声,仿佛伴随着整齐而又低沉的脚步,一条波涛汹涌的银色长河横亘在众人面前。
秦安皱眉捂住鼻,提醒众人,“大家注意,这银色水汽之中有剧毒!”
众人凛然,赶紧先暂时闭息取解瘴丹。
而山体内的的穹顶竟一眼望不可及,一颗颗夜灵珠被镶嵌在穹顶,仿佛繁星在点缀深远的天际。
向远处看去,沉银色长河之后,是数不清的巍峨宫室楼阁,像是在向众人述说着往日的极盛辉煌。
“看!那银色长河上好似有什么在沉浮!”
一散修眼儿尖,率先发现了端倪,指着长河上一处地方。
秦安顺着其指尖望过去,童孔微缩。
“哗啦哗啦......”
只见一副副整齐划一的黄铜色的棺材在亮银色的长河之中上下沉浮着,约莫有百来副铜棺顺流而下。
“原来如此......我已有些猜想了,此处陵寝,恐怕是当年七绝宗分裂后流落之此的一分支!”
韩守夜叹息着走到秦安身边,澹澹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