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老想了又想:“叫……释……利……房,好像是叫释利房!”
吕不韦笑了笑,“见见也无妨,诸位,我们一起去大堂见见他们!”
“好,好,好……”
“走,去看看!”听到奇异的事情,大家都愿意看一看,这也是一种学习。
……
吕不韦在大堂中间主位上坐定,《吕氏春秋》总撰鲍白令之领着《吕氏春秋》编书人在左边,前面一排坐着,后面都站着。
“请……”家老领着十八和尚进入大堂。
“阿弥陀佛……”释利房朝吕不韦一礼。
“你们是……?”鲍白令之问道。
释利房上前一步:“贫……我是释利房,我们是从遥远的身毒来到中土……”
释利房本来想说贫僧,但是觉得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叫“僧”,自己还是决定用汉人的语言称呼自己。
“释利房?这名字太晦气了,失利方?”有人在左边轻轻笑道,秦人还是喜欢成为战胜方。
“身毒?”吕不韦当然不会为这点事情打扰自己的兴趣,这个地方,好像在自己门客口中听说过。
“是的,在遥远的西方,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
“你们怎么来的?”
“走!”
“走了二千五百六十八天!”
所有人深吸一口气,这可是纯走路来的,走了七年时间,这可不简单。
“你们来我们这做什么?”
“弘扬佛法!”
“佛法?佛法是什么?”
“佛法是佛祖的话,是引导世人向善,消除世间疾苦,普度众生……”
“这些话就行?”总撰鲍白令之诧异的问道。
“我们的《吕氏春秋》也可以引导世人向善啊!”
“就是……”
“还有呢?”吕不韦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要有仁慈之心,化解厮杀战斗……”
“吕相,他们好像又蛊惑人心之嫌!”有个人提议。
“就是……,我大秦就是要征战六国,这化解厮杀……”
吕不韦脸色一变,这和大秦战略完全不一致,这种东西不能要,不能在大秦土地上宣传,一旦普及,谁愿意为大秦征战四方?
“来人……”
“在!”丞相府侍卫出现。
“惑乱民心,毁我大秦!”吕不韦当机立断:“拿下,打入天牢!”
“相邦大人,我们所犯何罪?”释利房问道,这里十八人,只有自己会说华夏语,其他人根本不会,当然也听不懂!
“大秦不会停止对外征战,你这佛法对于大秦居心叵测,不得不拿下!”
“我们可以回去……”
“不,你们入天牢,本相自然会禀明大王,会给你们一个合适的解释!”
释利房只好跟其他人用梵文交流,其他十七人有的愤怒,有的却心境平和,释利房好像知道会遇上这种事情所以反而似乎劝导其他人,有些人这一路走来,也见怪不怪了,但还是有些人非常不服气。
最后,十八人在释利房的劝解下慢慢平静下来,跟随侍卫走出去。
《吕氏春秋》总撰鲍白令之朝吕不韦一拱手:“相爷,这几个和尚宣扬的教义对于吕氏春秋并不利!”
吕不韦点了点头,自己的《吕氏春秋》,虽然是集合百家之言,但是最重要的却是道家,无为而治!这佛家之言不利于秦,与道家却是有竞争之嫌,也不利于自己《吕氏春秋》。
吕不韦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略思一会,说道:“这佛教,本相也没有听说过,不过,我们信奉的道教,传说,西王母的瑶池,元始天尊的玉虚洞都不在华夏境内,而是往西千里之遥的昆仑山,谁知道他们这个佛陀存不存在?”吕不韦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相信道家,相信有神仙存在,要是还有佛,自己还是观望一下,不宜得罪。
“相爷,可以上奏大王,与他们交流,以我华夏文明,我们不信,会输给番夷!”
吕不韦点了点头,自己不想佛教在华夏大地传教,但是神佛之说存在尚未可知,一旦得罪反而不好了,所以这个事情让所有人出面,交流一下,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因为对方实际上就一个人,释利房!因为刚才注意过,就释利房一个人会华夏语言,其他十七人,有十五人从头到尾一句华夏语也没有说,还有两人会一些华夏语,但是辩论来说,他们最多也只是在一旁听得懂而已,所以对手实际上之忧释利房一人而已。
“好,就这么办,这几天你们准备一下!”
“是!”
两天后,秦王令下,释利房等十八位和尚被送到一个隐秘的住所,然后准备十来天后组织秦国名士来与释利房辩论。
这场辩论秦王让相邦吕不韦安排,昌平君配合,考虑到影响,没有对外张扬。
大禹山,这里的工地依然如火如荼,但是已经进入最后的工期,很快要往东边移去。
郑国知道越到这个时间,越不能疏忽,所以这段时间自己大部分时间是带着弟子们在这一段,一寸一寸地检查,力求没有一丝错误。
郑国伏在岸坝侧面,拿着一块石头敲一敲,趴在地面上听一听,听一听声音,走一步,听四次,翻来覆去,许久之后站了起来,用双手敲了敲背,揉了揉腰,这活并不重,就是伤腰。
一双手在郑国背后按了按,力道偏小了一些。
郑国知道是自己的弟子给自己按摩,只是这力道感觉很奇怪,自己的弟子都知道自己的着力。
“累了?力道小了!”
没有回复,但力道明显大了起来,这力道,正好,嗯,正好舒服,郑国美美地享受一阵,然后回头,委实吓了一跳,差点没有跪下来。
“是……你这小子?”郑国咽了口水。
“学生很久没有伺候老师了!”秦王政将水袋递出。
郑国白了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一声不吭,没被你这小子吓死就不错了!”
郑国将水袋接过,猛灌一气。
“爽!”郑国将水袋递还给秦王政,秦王政将一条白色,湿毛巾递给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