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景迟把十二盏莲花灯都写完,所有人也都在客栈的一楼聚齐。
出门前也是要吃点东西的。
寒衣节有吃素面的习俗,每人就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
洛川和李觅寒都往安南夕的碗里夹香菜。
静和公主就知道安这是爱吃香菜啊,那自己的也给他。
其实素黎渊也想把碗里的香菜给她,但是出于她看自己眼神的厌恶,还是算了,别自己夹过去,她再甩筷子不吃了。
安南夕看着已经冒尖的香菜,嘴角抽搐,她是爱吃香菜,但也不能跟喂牛一样吧。
看的三人关爱的眼神她也不好说什么,今日特殊,不让他们再伤心了。
她抬手,洛川就把醋递手上,甚是默契。
静和公主看得又起劲了,眼睛不看碗,就看两个人在那里吃面。
安南夕倒完醋又给洛川加了半勺辣椒,静和公主看得心里,哎呦喂,那个甜,刚刚还在楼上哭唧唧,现在看人家恩爱就把自己的苦楚忘的一干二净。
李觅寒在安南夕倒完醋后,也往碗里倒醋,倒的量还跟安南夕一模一样。
这些都逃不过静和公主的眼睛,一碗面条怎么见底的她都不知道,本来这几天食欲不好,但是因为今天看戏,她把汤都喝了。
素黎渊也看戏,本来他不爱吃酸,但是看了安南夕加醋,他也加,可面条的味道就有点奇怪,就硬着头皮把面吃了,剩碗汤。
安南夕,洛川,李觅寒仨人一路骑马奔波,一碗面怎么够,都再来一碗。
李觅寒一碗吃不了就要了半碗。
安南夕把面吃完,汤喝不下了,被洛川拿走一饮而尽。
只要不瞎,没人看不出两个人的感情有多深厚,这可不是随便待几天就能培养出来的,他们看起来更像经年累月在一起的老夫妻。
素黎渊看着,心里有些动摇,这样的人他能拆散吗。
都吃完饭,歇了一会儿,几人准备上山。
要放莲花灯就要到文川河的上游,那里正好是落雁山的中央,好在山路平缓,可以骑马过去。
静和公主听安南夕的话,换了一身简单点衣服出来。
安南夕问她,“会骑马吗?”不会我载你。
静和公主点头,“会的,上次姐姐在端午宴会上一展风采,我很羡慕就也学了骑马。
不过技术一般,不快跑的话可以的。”
这去山上也跑不起来,所以安南夕也就放心的让她自己骑马。
她则熟练的翻身到染尘身上。
素黎渊看得出来这染尘是漠北的马,看花色又知道这是一匹在野外生存的马,这种马难抓也难训,他以前也试过,但是没成功,不甘心放走,最后把马处死。
这种马只认驯服它的人,别人是骑不了的。
这就说明这野马是安南夕制服的,而且安南夕不用马鞭,只是用手掌轻拍马劲,马就听她的操纵,真的很神奇。
他刚刚还有点动摇,现在他又起了必定要与她和亲的心思。
这样的女子实在难得,而漠北男子向来喜欢野的,这样的才有征服的快感。
那种娇滴滴的看着就心烦。
素黎渊想靠近安南夕可是她却有意避让。
左右又被洛川和李觅寒占着,实在挤不进去,静和公主笑着朝他过来,他没给个好脸色。
静和公主也不恼,就收敛了笑,跟在马侧,但是素黎渊心烦,加快速度朝前走。
静和公主着急也没办法,她马术不精,跟不上,也不想因为去追赶他再出了意外受伤,她怕疼。
到了文川河,大家下马,人手几个莲花灯蹲在河边,一个个点燃,再一个个放到河里。
安南夕的灯给老坊主放,给娘亲放,给外公外婆放,也给墨宝放。
今年祭奠的人可真多啊。
洛川在旁边帮忙,放到墨宝时,他停顿了一会儿,心里默念,兄弟她说我像你,也是缘分,我也给你放一个。
李觅寒只为一人,花朝。
而静和公主灯上没署名,他父皇母妃活的好好的,没人祭奠。
她看着素黎渊的灯上有名字,还以为是他的亲人,“这位贺若溪是你什么人啊?”
素黎渊看着手里的灯,不愿搭理她,“是一个与你无关的人。”
静和公主心里白眼一翻,切,好像谁愿意知道一样。
但是她的目的是勾引,就觉得他现在肯定因为这个人很伤心,那就凑近他安慰他。
所谓的趁虚而入。
素黎渊感知到她的靠近,他就挪,静和公主就跟上,他再挪,她再跟。
素黎渊不耐烦了直起身子,静和公主也跟着起身,但是她没注意,自己的裙摆被素黎渊踩住,她起的猛了,人没站住就要倒下。
素黎渊没有扶她的打算,但是静和公主下意识的就去抓他的衣服,结果俩人摔到一起。
素黎渊的嘴还亲在静和公主的唇上,这一下俩人都僵住。
唇还贴着呢,都没反应过来要分开。
他们这动静已经惊动旁边的安南夕和洛川他们,本来景迟看公主要摔跤,出于职责他要回去保护。
被安南夕拦住。
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俩人可是挨了好一会儿,是静和公主先推的人。
“你给我起来,流氓。”
顿时素黎渊就不乐意了,“说谁流氓呢,还不是你拽的我,要不然我能跟着你一起摔倒吗?”
静和公主,“那也是因为你踩着我的衣服,我才没站稳。”
素黎渊,“你要是离我远一点我能踩到你衣服吗?”
静和公主,“我还不是看你有点伤心,想安慰你。”
素黎渊,“我用得着你安慰吗?”
静和公主脑子一热,“用得着,因为我要嫁给你!”
呕吼,安南夕在旁边看的着实精彩,想拍手,但是怕影响人家发挥。
她激动的去握洛川的手,这戏她爱看,再来几场。
洛川见她开心自己也开心,但是他们开心了,李觅寒不开心了,看着他俩紧握着的手,真想掰开。
景迟在旁边担忧,这不会打起来吧。
静和公主这话一出,素黎渊也就闭了嘴,他是来和亲的,也是来找公主和亲的,她刚好又是一个公主。
可是自己喜欢的不是她啊,但是自己刚刚又亲了她。
在漠北男女肌肤之亲是要负责的。
可,可,这是意外。
但是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此时的脸跟耳朵已经红了,他也是第一次。
静和公主看他这样,心里得意一笑,看来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