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冶倒是不在意,好奇地追问道:“这脑子怎么个治法?”
之前也有医术高明的老大夫跟他说过这个,只是病症在脑,除了吃药和针灸,他们也没别的法子了,那药又不能药到病除,针灸也只能救急,治标不治本,直到现在他也只能心平气和地在别庄养着,汤药不离口。
云玥镇定自若地打开药箱,沉吟道:“我的法子有些特殊,需要吃药针灸,配合一种特殊的疗法,就是往唐老爷子体内注射一种药物,只是这是家传的治疗之术,我不想让人知道,不知道唐老太爷愿不愿意配合?”
唐冶神色一凝,唐伯清有些纠结,旋即慎重地说道:“祖父,阿玥既然能治好我的病,我相信他也能治好您的病。”
若是有一线生机唐冶自然不想放过,更何况眼前之人还是自己看中的孙子带过来的,唐冶从未怀疑过唐伯清对他的孝心,是以只是沉思了片刻便同意了。
云玥也不墨迹,同唐伯清问道:“现在开始?”
唐伯清询问地眼神望向唐冶,唐冶点点头。
福伯收到命令,下去准备,不多时,堂屋多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帷帐,唐冶和唐伯清等人在帷帐外,云玥在帷帐内,唐冶的手臂伸进去,云玥则在里头操作。
趁着大家看不到,云玥从空间取出静脉输液的医用设备,这些东西都是以前存在空间里的,这些年她自己用那套化学提炼设备捣鼓了不少药物,里面正好有溶血栓的,兑上生理盐水,可以治疗唐冶的病症。
帷帐外面的唐冶并不知道云玥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是云玥给他消毒和针孔扎进去的时候有些感觉,但也只是轻微的而已,就跟蚊子叮了一口似的。
唐伯清等人时刻注意着唐冶的反应,见他淡定自若,呼吸平缓,越发好奇。
静脉输液的时间要长一些,云玥弄好输液设备就出了帷帐。
在众人瞩目下不紧不慢地坐到凳子上,提笔写了一张药方,同福伯交待道:“按照上面的方子抓药,大多是些活血化瘀的药物,先吃上十天,十天之后我再过来给老太爷复查,切记饮食要清淡一些,肉类蛋类鱼类适量,最好吃些粗茶淡饭。等会儿帷帐撤了我再给老太爷针灸一下,这几日他会好睡一点。”
福伯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看云玥露的这一手就这道这孩子是有真本事的,当即慈爱地笑道:“老奴一定按照小大夫的吩咐去办。”
这会儿无聊的唐冶突然打听起云玥来,“我说大小子,你上哪儿找到这么个宝贝疙瘩?要知道你爷爷可是拖了不少人,费了不少力气也没能找到替你治病的大夫,你倒好,不声不响地就弄了这么一个小神医回来!”
唐伯清无奈苦笑道:“祖父,阿玥还真不是我找来的,说起来都是子峰的功劳,是他好心帮了阿玥他们,阿玥这才投桃报李救了我。”
“哦?”唐冶望向唐子峰,满意地颔首道:“子峰这孩子看人的眼光还真不错!”
唐子峰腼腆地笑了两声,继续当他的壁柱。
唐冶转而朝云玥问道:“小大夫,你不是唐县之人吧!”
若云玥是唐县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
云玥老实地点点头,道:“我家在夔州,这次是跟着两个哥哥过来走货,本来想去池州,途径唐县,结果在唐县碰上了子峰公子,又得了他的提点,货卖得很顺利,这才在唐县多逗留了两天,恰逢秋分,唐家派大少爷主持祭祀,结果大少爷在祭祀台上发病晕倒,我当时在场,总不好见死不救,就出手了。后来子峰公子见我医术还行,求上门来,我就给大少爷看病了,说起来也是缘分。”
云玥知道唐伯清顾忌唐冶的身体不打算现在告诉他实情,不过她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只要她在这里,就算唐冶真的一脚踏进鬼门关她也能把人拉回来,因而压根不打算瞒着唐冶。
唐冶听到唐伯清在祭祀台上晕倒神色一凛,凌厉地看向唐伯清,“这是爷爷怎么不知道?”
唐伯清欲哭无泪,他还想能瞒一时是一时,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云玥给出卖了,既然话都说出口了,再继续隐瞒也没意思了,唐伯清只好硬着头皮把秋分之人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唐冶,见唐冶发怒,赶紧宽慰道:“爷爷,我也是怕你担心才瞒着你的,好在我吉人天相,反而因祸得福,如今我的病已经快好了,您不用再替我担心了。”
这话倒是说得唐冶心情舒坦了不少。
云玥嗤笑道:“唐老太爷长居别庄不知道,大少爷在府里的日子过得可艰难了,我没进府之前,大少爷身边只有松宝一人伺候,这松宝还是管家挑选过来的,压根信不住,还是个噬主的白眼狼,大少爷这病就是松宝干的,当然,他一个下人若是没人指示肯定不会胆大包天害大少爷,究竟是谁欲致大少爷于死地我也很好奇,只是大少爷不说,我也不好一直追问。
不过大少爷仁善,有人却蹬鼻子上脸,越发下作了,老太爷是不知道,昨儿白天有人送了一批东西到落松院,晚上落松院就成了毒蛇窝了,若不是我早有警觉,大少爷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用啊!”
话音刚落,唐冶气得砸了身边的杯盏,胸口猛烈起伏,额上青筋暴起,当然,这怒气不是对着云玥发的。
“混账!混账!那些混账!我的孙子竟然也敢算计!说!是谁对你下手?”唐冶愠怒地瞪着唐伯清,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唐伯清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下,歉疚道:“爷爷,您别动怒,小心伤了身体,您想知道什么孙儿都告诉您便是。”
唐冶见唐伯清这样心下更是不好受,既心疼又心痛,好半天才长舒了一口气,等他心气平和了一些,唐伯清才将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