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到了知府衙门堂审已经进行到一半,薛会宁坐在上座厌恶地瞥了柳志成一眼,大声说道:“若是没有异议,本官宣布......”
“等等,等等大人,草民有话说!”大长老被一群族人簇拥着差点冲进来,好在冯放及时拦住。
薛会宁看清来人,眉间急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语气生硬了几分,“何人喧哗?”
柳志成听到大长老的声音,绝望的眼里迸出一丝光亮,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半大喊道:“爹,快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啊!”
大长老看到跪在地上憔悴不堪的柳志成心脏仿佛被扎了一刀,咬牙喊道:“大人,我家志成冤枉啊!肯定是有人陷害他,一定是有人害他,还请大人明察啊!”
薛会宁有种吞了苍蝇一般的感觉,这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喊冤的也是没谁了。
师爷同薛会宁低声请示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薛会宁看向顾晨,“柳老弟,你的意思是?”
顾晨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淡定地说道:“让他们进来就是,一些事情今天也该一起处理了!”
薛会宁心下一咯噔,同情地看向柳家那些族人,沉声道:“放他们进来!”
大长老和二长老两家男男女女全都进来,打头阵的是大长老,郭氏朱氏之流全都站在最后面,她们就是来撑场子的,这里哪有她们说话的份。
三长老和其他族人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捕快再次把入口堵死,三长老他们只能站在外围看着。
大长老一进来就看到顾晨,一群人盯着他的眼睛在冒火又不敢放肆,规规矩矩地给薛会宁行礼。
薛会宁懒得听他们掰扯,懒懒地问道:“你们说柳志成冤枉,证据在哪里?”
大长老和二长老对视了一眼,他们哪里拿得出什么证据,只不过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保下柳志成。
想到这里,大长老突然朝顾晨猛磕头,悲戚地哀嚎道:“家主,我知道你因为我们跟前家主关系亲近而对一直不喜欢我们,我们也听话不再上门,更不曾惹是生非,求家主凯开恩,放我们一马,我就志成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出了事,我也活不下去了!求家主开恩啊!”
围观之人虽然不耻大长老之流的做派,不过一个老头子哭成这样还是挺博人同情了的,一时间,外头开始窃窃私语。
薛会宁眉头一皱,大声喊道:“肃静,当这里是菜市场吗?”
话音刚落,那些声音果然没了。
顾晨慵懒地看着大长老,脸上满是玩味,并没有因为大长老那番含沙射影的话而有半点不悦,反而呵呵笑道:“大长老说完了?说完了该轮到本家主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顾晨这反应众人心下皆有些不安,事情好像跟他们想的不一样。
“第一,本家主确实很不喜欢你们,除了因为你们跟前任家主往来密切之外,还因为你们好逸恶劳,心思狡诈恶毒,先不用急着反驳,你们是什么人这荆北城无人不知。”
大长老等人因为顾晨这番话脸色涨得跟猪肝似的。
顾晨压根没给他们反驳的机会,接着说道:“第二,你们好像也没那么听话吧!三不五时就找由头来占柳府的便宜,前阵子在饭馆惹本夫人不快的事情本家主还没跟你们好好算账呢!再说这惹是生非......哼!现在不是已经惹是生非了吗?还胆大包天算计柳家主母,其罪当诛!”
顾晨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把大长老等人吓得心跳漏了半拍。
见顾晨油盐不进,大长老咬咬牙,看向薛会宁,“大人,我家志成真的是被冤枉的,还请大人明察啊!”
薛会宁额头青筋暴起,气笑道:“本官还是那句话,说他冤枉的话就把证据拿出来,若是没有证据,本官治你们一个扰乱公堂之罪!”
师爷眼观鼻鼻观心,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柳志成买凶杀人证据确凿,有刘老三的签字画押证词,后来柳志成自己也承认了,另外,柳志成给刘老三送买凶钱被冯捕头当场抓获,人赃并获,若你们拿不出有力的证据,知府大人现在就可以给柳志成定罪。
另,在柳志成的供词里面他说是奉大长老和二长老之命才会去请刘老三行刺,柳家主先前顾及柳家大长老和二长老年迈的份上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自始至终不曾提起你们,现在既然你们要闹,柳家主也不得不请知府大人好好查一查了!”
“什么!”大长老不可置信地扭头,凌厉地瞪向柳志成,怒吼道:“你是不是被吓得口不择言了!说!是不是他们逼你的?”
柳志成被大长老狰狞的样子吓得身体一哆嗦,目光闪烁,人群后面的朱氏眼里闪过一抹不屑,柳志成就是软骨头,也只有他爹才会以为他会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
师爷笑道:“大长老不用这么生气,柳志成有罪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任你们再怎么巧舌如簧,也不可能替他洗脱罪名,现在还是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吧!”
师爷的话成了压倒大长老的最后一根稻草,出乎众人意料的,大长老突然朝顾晨扑去,满是恨意地喊道:“柳长风,我跟你拼了!”
不等他靠近顾晨,衙差一脚踢过去,大长老直接倒地不起,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看到他这下下场,柳家其他族人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薛会宁怒道:“柳家大长老当堂行刺柳家主,来人,把他押起来!”
柳志成见此慌了,连连求饶,“大人,我爹是一时糊涂,您饶了他吧,大人!呜呜......二叔,你救救我爹,救救我爹!”
二长老心下那个恨啊!原本大家都没注意到他,被柳志成这么一喊,他总觉得那些人都在看他,如芒在背,压根连吭都不敢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