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大爷小声的在嘴里重复了一遍。
之后大爷将心里记住的名字全部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是不是那个谁?”
“哪个谁?”花如是挑眉。
大爷还在思索:“就是那个什么什么老师……”
“应该是的吧。”花如是直接敷衍过去了。
“……”
“……”
大爷瞪着眼看向花如是。
花如是没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是一场十分尴尬的聊天。
花如是显然没有跟别人聊下去的打算,最好是快点结束话题,好让她去找俞白。
“我想起来了,他是不是那个教什么的老师?就老是独来独往的那个?”
“应该是吧。”
“……”
不想跟这个小姑娘聊了,她好敷衍。
大爷突然又说道:“你要是找他的话,那估计得等一会了。现在文学院的老师好像在开会。估计得开一会。”
“为什么?”花如是下意识的抬眸问道,“他们开什么会?”
果然只有在提到俞白的时候,花如是的情绪才会稍微波动了一下。
大爷笑了一下,神秘不语:“他们开会的内容,这我哪能乱说?”
原来是不能说的吗?
花如是默默点了点头,了然于心。
那她以后也不问俞白。
过了一会,花如是又问道:“他们要开到几点钟?”
大爷也拿不准:“这得看领导讲多久。”
接下来的话大爷没好意思对小姑娘说出口:京州大学的几个领导就是话多,官话一套一套的。
大爷有幸见过领导训人。
好家伙,差点把他听睡着。
花如是不说话了。
现在就希望俞白早点开完会出来吧,这也太磨人了。
她以前就没开过会,有什么事都是直接去吩咐手下人去做的。
她说,他们做。
这不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吗?
所以开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大爷看花如是一副焦急的模样,又劝道:“你现在就算进去之后也找不到他。现在还下着雨,干脆你就在我这里坐一会。等他们开完了会自己就会出来的。”
等人不是一个焦灼的事情,但花如是现在等得人是俞白。
花如是眉目平静,什么也没说。
会议室里面,俞白坐在后排无所事事。一直在低着头玩指甲。
前面领导讲的话他大致听懂了,就是那个文艺晚会要好好办。
就这一件事,讲了半个多钟头了。
忽的,俞白感受到了手机的振动消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微信的一条好友申请,验证内容是,“我刚才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好像是看见你那个小女朋友了。就在门口保卫厅那边。”
对方是通过微信群加的他,应该是某个认识他的老师。
看到花如是之后就顺手给他发了个消息。
但是花如是怎么来了?
不对,她怎么过来的?
淋过来的还是打伞过来的?他得过去找她才行。
俞白看了台上讲得慷慨激昂的领导一眼,直接溜了。
上班迟到,下班早退。越来越不俞白了。
没拿同事的伞,俞白打算接到了花如是就直接回家,要是借同事的伞,等会还得给人送回来。
俞白淋着雨过去的。
在门口保卫厅那边,隔着玻璃果然能见着里面安安静静坐着一个女孩子。
身上衣服都湿透了,头发也湿漉漉的半绾在脑后。
一看就是淋着雨跑出来的。
俞白有点恼花如是不爱惜自己,出门也不知道带把伞。
轻叹一声,俞白上前去敲门。
大爷和花如是同时抬眸往那边看了一眼。
稍微愣了一下,大爷就骂了一句什么脏话,接着就跑过去开门。
才稍微开了一个小缝大爷就把俞白给拉了进来。
大爷对着花如是的时候还能稍微收敛一点,面对俞白就直接骂了出来。
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一阵数落:“你和她都是二傻子!”
一手指着俞白,再一手指着花如是,半调侃半数落:“你俩今天还真是屁股上面插刀子给我开了眼啊!”
花如是:“……”
俞白:“……”
“我原本只是以为这个女娃子笨了点,没想到你你比她还要浑!”
“出门也不知道带伞,你看看这外面的雨!多大的雨啊!”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仗着年轻不爱惜自己!”
骂俞白的时候顺带还骂了一下花如是。
花如是今天被人骂了两顿。
虽然他们话不太一样,但意思都是差不多的。
花如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大爷骂完了俞白,接着转头继续过来骂花如是:“你比他还傻!小俞是没伞,你有伞都不知道用!”
花如是:“……”
不是说俞白比她浑吗?
现在怎么又成了她比俞白笨了?
一见大爷朝着花如是骂过去了,俞白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把花如是护在身后。
一边赔笑一边敷衍。
最后临了俞白落下一句:“那我就先带着她回去了,家里还炖了汤。再不回去来不及了。”
家里什么都没有,纯粹敷衍客套的一句话。
大爷摆了摆手。
然后俞白就扯着花如是离开。
俞白跟大爷不熟,留在这里会感觉有些尴尬。
花如是的怀里抱着一把伞。
出门的时候,俞白沉默一会,然后问道:“你为什么有伞不用?”
花如是:“我不会打开。”
俞白:“……”
算了,俞白会打就行。
花如是有伞,现在出去的话应该不会太惨。
虽然雨很大,一把伞打一个人都撑不住,但有伞总比没伞好。
花如是站在在俞白的右边,俞白右手撑伞,撑伞的方向稍微往花如是那边偏了偏。
走在路上,花如是笑:“我觉得现在打不打伞的效果都是一样的。”
都湿透了,再湿一下也无所谓。
半晌,花如是抬头看向俞白问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这把伞不是你家里的伞吗?”
俞白:“……”
俞白还真的往上看了一眼,的确不是他家里的伞。
他是说手感怎么不太一样了。
俞白眼角抽了抽,最后忍不住问道:“家里的伞呢?”
花如是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自责:“它已经惨遭了我花某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