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破天气,热得小爷我都快化成水了!”
嫌弃地将怀中那名柔若无骨的娇媚女子推到一边,钱鹏涛不耐地掀开了车帘,望着外面明晃晃的大太阳,还有那被炙烤得热气腾腾的山路,心中愈发烦躁起来:
“这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听说要到天黑之前才能进入青州。”
旁边不远处的马车里,听到这话,大概也是觉得找到了共鸣,同样撩开帘子,露出一张被热得通红的脸:
“这破地儿也太远了!
出发之前家里给我准备的几大车冰块儿现在也全都没了,
要不是因为那个什么青云寨,我至于来这儿受这个苦吗!”
“就是!”
斜侧方,又有一张咬牙切齿的脸加入了群聊:
“等过两日去青云寨剿匪的时候,小爷我非得让人留下几个山匪,让我亲手宰了泄泄愤!”
“到时候加上我一起!”
钱鹏涛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几分兴致:
“我爹那儿折磨人的手段可多了,我之前还跟着学了不少,只可惜都没什么机会实践一下。”
“还搁这儿吹你爹的手段呢?”
能被送到这儿来的二十多个世家公子,风骨尚存的几乎是一个没有。
但纨绔与纨绔之间,也是各有各的小团体。
有跟钱鹏涛关系好的,自然也就有跟他关系差的。
这会儿听到他吹嘘钱海的手段如何厉害,立马就有人嗤笑着反驳:
“之前那裴翊在刑部大牢里,住了少说也有个七八天吧?
那么长的时间,你爹都愣是没能从他嘴里撬出半点有用的消息,
更好笑的是,问斩当日,裴翊竟还有力气自己站起来跟着那些劫囚的人跑了!
还说什么手段不手段的……你自己不觉得可笑么?”
“你知道个屁!”
裴翊问斩当日被人劫走,对方还在他爹脸上留下了一道极其狰狞的刀伤,害得他爹现在没了一只眼睛,
每天都必须戴着半边面具不说,还被暴怒的皇帝狠狠责罚了一通,这些日子成天在府上砸东西发脾气,
因为心情不好,连带着对钱鹏涛这个最宠爱的小儿子都没了好脸色这件事,对钱家所有人来说,都是不能提起的伤疤。
更不用说被人当面嘲讽了!
钱鹏涛几乎是当场就气红了眼:
“你有什么脸嘲笑我家?你爹厉害!
裴翊被劫当日不过两个时辰,陛下就下令封了城,让你爹全城抓捕。
结果呢?这都多久了?
你爹连裴翊的影子都找不着!”
“那还不是因为你爹先把人放跑了?
你……”
“够了!”
八月份的青州本就燥热难耐,这些人还吵吵嚷嚷个不停。
二皇子被闹得心浮气躁,终于忍不住出声厉喝了一声:
“左右都是没办好差事,有什么好吵的?
再吵下去本皇子便将你二人的对话全部写到奏折上,传回盛京去,让我父皇还有钱尚书和赵指挥使他们也看看!”
“……明明是他先挑的事,之前怎么不说……”
二皇子都开了口,钱鹏涛他们自然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无视,
只能各自不服地小声嘀咕两句,顺便在心里暗暗记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