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立了战功,今日战败你便可一笑而过,你将重振威名,亦有机会成就功名,总比现在要好吧!”
蒋钦仍是默不作声。
陈飚又连讲几句话,蒋钦都是沉默不语,他没办法,只好承认自己招揽失败,让人把蒋钦押回大牢。
然而第二天上午,士兵匆匆来报。
“主公!主公!”
“什么事如此惊慌?”
“狱卒刚才来报,昨日主公接见的那个蒋钦想撞墙自尽!”
陈飚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这好好的怎么就自尽了呢?他昨天招揽蒋钦,不答应就拉倒,何必闹到自尽的程度?莫非他哪些话说得不当,蒋钦受到了刺激?
“不过,人没死,医工已去医治了。”士兵又说。
陈飚又怔了一下,原来人没死,那就好。
“狱卒是怎么说的?”
“狱卒说,那蒋钦回到牢房后就不言不语,饭也没吃。狱卒一开始也没在意,后来就听到咚的一声,过去一看,才发现那蒋钦倒地不起。墙上有血,狱卒才说可能是自己撞墙的,便匆匆找了医工,为其疗治。”
陈飚也不多问,直接去大牢里看一下。此时蒋钦躺在地上,医工仍正在为其医治。
“医工,怎么样了?”陈飚轻问道。
“啊!原来是主公。”医工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伤口已处理了,应该无大碍了,只是什么时候能醒来还不知道。”
陈飚听了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让人把蒋钦带出牢房,给他安排一个养伤的屋子。
直到傍晚,陈飚听说蒋钦醒来,又匆匆赶过来。蒋钦看到陈飚,下意识地起了身,头部一阵剧痛袭来,他忍不住用手按住自己的头。
“昨日我只是希望你投靠于我,又无恶意,就算你不愿意,我亦不会强迫于你,你又何必自尽呢?”
蒋钦看着陈飚,仍是一句话都没说。陈飚这下为难了,他并不是心理专家,哪会给别人做心理疏导?
“如今我把你从大牢里面弄出来,希望你好好养伤,不要去想太多。放心,我不会为难于你。”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九江郡寿春人吧?不知道你家人在哪?父母是否安好?你下次干傻事之前,请多想一下你的家人。如果你死了,你家人该怎么办?你父母该怎么办?”
根据陈飚的认知,这时代的人孝道至上,蒋钦多半亦是如此,提一下他的父母,他就不会想不开了。果然,蒋钦的脸微微一变。
“你应该已经娶妻了吧?你不担心你的妻子和孩子吗?若你死了,你的妻子和孩子没了依靠,日子会过得很惨!希望你能多想想他们。”
“在这世上,你不是一个人活着,自尽是非常懦弱的行为,等于你抛弃了属于的你责任。你如连这点责任都担当不起,那就更别谈什建功立业、征战沙场了……总之,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陈飚不再理会蒋钦,而是找来医工,询问了一下蒋钦的病情。医工说已无大碍,他便离去。至于能否说服蒋钦,他就不管了。
又过了几天,他和鲁肃正在处理公务。突然士兵匆匆来报:“主公!主公!有吴县来人,称有重要消息传来。”
“哦!快传!”
一个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人风尘仆仆地跑了进来:“主……主公……”他气喘吁吁地,都快说不话来。
陈飚连忙拿起桌上的水壶给他倒点水喝,他一饮而尽,然后把碗放在桌上。
“主公,小的是袁首领的手下。”
袁雄的手下?袁雄前去江东,带去了几个原山寨的人,这些人仍习惯地称他为首领。他潜伏于江东之地快一年了,时常有消息传来,但一般都是先传到庐江,由庐江转到陈飚所在之地。他从未直接派人来宛陵传消息。
“是不是出大事了?”
“是的主公,在吴县,孙权被刺杀,如今生死未卜。”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陈飚惊得不自觉地站了起来,鲁肃也是感到震惊。
“主公,袁将军得知消息后,怕吴县会净街,届时城门关闭,就立即派小的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城,先把消息传回来,小人途中换过马,拼死赶回来。”吴县到宛陵六百多里路,一个人快马也得三四天时间。
“孙权于四天前在街上被刺杀,伤势严重,由于小的急着来向主公传消息,后面的情况还不了解,想必袁首领很快会有新的消息传过来。”
陈飚让士兵下去休息,然后对鲁肃说:“子敬,想不到竟有人刺杀孙权,看样子应该是孙家的人干的,想夺孙权之位,你说我军该如何应对?”
鲁肃拱手说:“主公,我们此前就商讨过,占据宛陵,窥视江东,如江东有变,进军江东。如今孙权被刺杀,管他谁干的?我军当尽快进军,事不宜迟啊!”
陈飚来回踱步,想了一下,就把高顺和甘宁叫过来,让两人先整顿兵马,做好出兵的准备。他和鲁肃仍在商议这兵该怎么出。
鲁肃把舆图拿出来,放在桌上,指给陈飚看。
“主公,我军进军,有两条线,一条是往东进军,攻打乌程,然后再北上吴县,从宛陵到乌程三百五十里路,从乌程到吴县约两百八十里。”
“但乌程在二十多天前更换主将,原来的孙暠被撤,由朱治镇守,这朱治乃是跟随孙策平定江东的老将,颇有带兵之能,不能小视。另外,目前乌程驻兵七千,这已经是江东两成半的兵力,可谓是重兵把守。所以,我军想攻破乌程并不容易。”
“另一条路是走东北方向,先到无锡,再进军吴县。这条路的路程稍远,从宛陵到无锡约五百五十里路,从无锡到吴县约一百二十里路。”
“路程虽远,但沿途江东没有重兵,可长驱直入,即便江东军以曲阿之兵阻拦,也来不及,一则曲阿距离无锡起码有两百余里,这距离不近,二则我们今日出兵,已占据先机,江东军在时间上也来不及调曲阿之兵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