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孙邵拿到了蜀锦,便坐船回去。严畯则留在益州,与益州人交流文学。为了讨好益州人,他除了向刘璋送了一批纸外,还向所认识的文人每人各送一批纸。
如今,纸在扬州并不贵,但在益州,由于路途遥远或战乱的原因,仍是贵得很。
又过了两个月时间,从扬州又来了几个使者,为首之人正是阚泽。
阚泽的到来,还真让益州一些臣子感到诧异,毕竟孙邵才回去没多久。即便如此,阚泽很快就得到了刘璋的接见。
“拜见益州牧。我乃扬州茶曹阚泽,字德润。”
“茶曹?”刘璋一愣,这是什么官职。
“益州牧请见谅,此官职乃我家主公特立,乃扬州曹掾之一,专项管茶,故称茶曹。”
“哈哈哈哈!我说怎么没听说过,快快请起。”如今刘璋对扬州人的好感上升了不少:“孙长绪近来可好?”
“孙从事?他很好,以往我扬州和益州少有往来,甚少了解,回到皖城后,他称赞州牧仁义,对他百般照顾,还大夸益州的人情风俗,如今我扬州之人皆向往益州。”
“哈哈哈哈,孙长绪真是太客气了,他乃宾客,我对他照顾乃理所当然。对了,听说你主与曹操大战于合肥,不知战况如何?”
“州牧,我乃一介文人,平日不插手战事,只管自己职责内之事,不过,我主雄才大略,合肥又乃坚城,必能挡曹操。”
“哦!原来如此。”刘璋突然想到自己手下的人怎么都是随意插手战事的。
阚泽看到严畯也在现场,他刚到成都就来见刘璋,也没来找严畯。既然看到了,他就向严畯行了礼。
严畯在益州可谓是如鱼得水,他编撰字典,由于各种原因,有些问题一直没得到解决。例如某个字的出处、解释等。来到益州后,有些问题反而得到了解决,让他觉得此行不虚。
阚泽行完礼后,开始与刘璋说正事:“州牧,此次我来成都,实是有事相求。”
“什么事?请说!”
“早就半年前,我主便无意中发现一种饮品,称之为茶,呵呵,其实这茶,便是荼,乃益
州特产之物。我主曾言,这荼实则是种菜,略有苦味,称为荼,若是将其炒制,可为饮品,称之为茶。”
刘璋及益州之臣才明白,原来茶就是荼,还以为是什么玩意?这东西益州多的是。
“饮品?”
“正是。”阚泽把陈飚炒过的茶拿了出来。原来,当时陈飚为他讲完茶后,他曾托人弄到一批荼,陈飚就让人制了炒锅,专门炒了一批出来。
其实,陈飚也不懂21世纪具体的炒茶工艺,只是简单地炒了一下,然后拿来煮水冲泡。阚泽喝了一口,茶香入肺,顿时醒悟,这茶未来必将如主公说得那样,成为广受欢迎的饮品。
陈飚炒过的茶还剩下一些,他顺手带了过来。他递给了刘璋,刘璋拿着茶叶看了半晌也看不明白。
“州牧可有烧开的水?我可以为州牧演示一下。”
刘璋让下人弄点开水上来,阚泽按照陈飚教他的方法,泡了一壶茶,倒入几个杯子中,递给刘璋及益州诸臣喝。
这茶刚一泡好,香气满屋,刘璋只喝一口,便觉得好喝,然后一口喝完,一点都不怕烫。益州其他臣子亦是如此。
“好喝,阚茶曹,这荼……茶这么喝还真好喝,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益州从事王累对这茶的喝法非常满意。
“这个嘛!这是我主弄出来的,我也不会,只是曹操来攻,我主前往合肥督战去了,还没来得及把这工艺传授给我。”
王累顿时觉得有些失望。
阚泽不理王累,而是转身刘璋:“州牧,我此次前来,就是想请求州牧,让我采购一批茶叶,并引进一些茶种到扬州耕种,相对地,待我主与曹操交战结束后,我主愿意把这炒茶工艺传授给州牧。”
刘璋一听以茶种交换其炒茶工艺,好像益州也不吃亏,事实上,他压根就不关心什么茶种,只要能让自己喝上刚才的茶就行了。
至于陈飚愿意把这炒茶工艺传给益州人,并非他不想敝帚自珍,而是这工艺简单,迟早外泄。他把茶引种到扬州,制茶转卖到北方其他州,在地理上就占据优势。就算益州人想与他竞争,恐怕也竞争不过。
刘璋没加思索就答应了:“好!这不足挂齿,我答应便是!”
阚泽一听,心里高兴了:“多谢州牧。”
大事聊完,阚泽便请求告退,随后严畯也请求告退。一路上,阚泽和严畯聊了起来。
“曼才,你在这益州都待了快三个月了吧?感觉如何?蜀地的人情风俗如何?”
“人情风俗倒也还好,风景也不错,就是,这不是自己的家,待久了也腻了,如若不是为了编撰字典,我真想回扬州去。”
“曼才还是以大事为重,字典一事,可是你长年积累的难题,能得以解决最好。”
“说的是!走,你初来成都,我带你去游玩一番,哈哈哈哈。”
话说阚泽和严畯告退之后,有亲兵来报:“州牧,刘备派使者伊籍求见!”
“让他进来。”
伊籍很快就被带了进来,向刘璋行礼:“拜见州牧!”
“机伯请起。”伊籍曾作为使者到过成都,是以刘璋也认识他。
“刘贤弟可曾进军汉中?”刘备入蜀已有一年多了,但一直磨磨蹭蹭,没有动静。
“未曾。”
“为何呀?”刘璋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州牧,非我主不率军北上,我主两万大军,驻于葭萌,已是蓄势待发,可州牧答应的粮草却迟迟未到。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草,我主大军如何北上?”
“今日,我从葭萌至此,亦是想问一下州牧,粮草何时能送到?我主已是迫不及待了。”
刘璋听到粮草未送到,便喊了一声:“军议校尉法正何在?”
法正站了出来:“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