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觉得差别不大,曹军既然攻打彭城,势必会拱卫其大军侧翼,也就是说,我军不管从哪边进军,曹军多半都会防范。”
“但,我更倾向于前一个办法。因为后一个办法会使用到大量战船,渡口的战船是供防御用的,将这些战船行驶到夏丘县,若有闪失,对渡口的防守会有很大的影响。”
张辽觉得徐盛考虑得很周到,行船到夏丘县,就算没有闪失,也占用了不少船只,对渡口防守也不利。
张辽终于做了决定:“好!既然如此,我亲率六千大军,渡过淮水,北上进击曹军,势必和周将军合力,击破曹军。”
“将军,请让我去,你乃渡口主帅,肩负重任,岂能轻易出战?我率六千军出去,必攻破敌军!”徐盛一再坚持,张辽也就同意了下来。
一天之后,徐盛率六千军,渡过淮水,向彭城方向而去。张辽率四千军留在渡口,钟离城内仍有张勋、吾粲率五千军可随时支援。
更何况,在渡口之处,张辽可依靠战船坚守,曹操水军不济,即便大举进攻,也是打不下的。
徐盛出兵一天以后,张辽正在营寨里面,坐着思考问题。突然士兵来报,外面有人急着找他,他心中有些疑惑,却仍是让士兵把来人带进来。
“拜……见张……张将军!”来人似乎一路赶路,累得直喘气。
“你是谁?”
“我乃暗卫,从许县赶来,有紧急……情报就亲自来报将军!”
“暗卫,什么消息?”张辽仍是疑惑,按照正常的流程,暗卫传递消息时,是不会直接来找他的,而是应该先传递给暗卫在当地的分部,由分部的人转告给张辽。
“暗卫探知,八天前,许县有一支骑兵出动,往钟离方向而来,兵力至少五千,我们此前就得到消息,曹军要出兵攻打徐州,只是仍是没来得及报上去。”
暗卫的人也是,他们探得消息后,还没来得传回来,曹军已兵临徐州了。
“此次许县出骑兵向钟离方向而来,必有所图,还请将军谨慎。此次事态紧急,我便快马来此,先告知这消息,还望将军早做准备。”
“什么?”张辽吓了一跳,这可不是小事:“以骑兵出兵钟离,难道要攻打钟离吗?”他久经沙场,很快就明白过来,敌军是骑兵,不是攻打钟离来的,而是阻止钟离出兵救援彭城。
想明白这一点,他心中大急,敌军骑兵而来,显然早有准备,若是与徐盛对战,徐盛恐怕会吃败仗。很明显,敌军的目标是徐盛。
此前他曾几次派斥候探查豫州方向,始终无所得,然后就大意了。现在想来,敌军肯定潜伏于一两百里以外,超出斥候的探查范围。
同样的,敌军肯定也在渡口处安排人手潜伏,一旦发现渡口出兵支援,回去汇报,再以骑兵对付援军。骑兵速度快,急速行军两三天时间便能追上徐盛,在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张辽连忙把暗卫的人先打发走,然后派士兵骑快马,将此事告知徐盛,让徐盛即刻退兵。
随后,他又下令,让钟离城里的张勋率三千军进驻渡口,他自己亲率四千军渡过淮水,接应徐盛。
话说徐盛率军行军了三天时间,谯郡在豫州境内,他也不敢行军过快,一路上倒也没出什么问题。从钟离到彭城约四百多里路,正常行军也要十天左右。
第四天,徐盛仍是正常行军,这时后面有士兵匆匆来报,说是张辽派人来了。他连忙把人带上来,打开张辽给他的消息,他也吓出冷汗来。
淮水北岸和南岸的地形完全不一样,南岸多水多河,即便遇到骑兵,他还可以周旋。淮水北岸地势平坦,适合骑兵作战。他这六千兵都挡不住骑兵一个冲击。
想到这里,徐盛连忙下令,调头撤退。好在他只行军了三天多时间,还没有深入敌境,想来也还来得及撤回去。
大军行军半天时间,到了傍晚,仍是很顺利。徐盛广撒斥候,只希望能够在敌军骑兵发现他之前,能先发现敌军骑兵所在。
次日,大军继续撤回。然而行军还不到两个时辰,斥候便匆匆来报,已发现敌军骑兵,发现时就在约二十里左右的地方。徐盛便明白,自己已经来不及了。
敌军也有斥候,必定已打探到他的军队所在。自己的斥候回报消息也是需要时间的,再扣除斥候回报的时间,敌军已是很近了。
他便下令停止进军,让士兵休息一下补充体力,然后建立防线。既然跑不掉,那他只能正面迎敌,虽然胜算不大,也是迫于无奈。
一刻钟之后,曹军骑兵果然到来,率军的正是曹真和程昱两人。两人看了对面已经做好准备的荆扬军队,相视一眼,又点了点头。两人显然并不在乎荆扬军是否有准备。
程昱留下一千人摆阵,曹真亲率七千军上阵杀敌。
“骑兵冲击!”曹真下令,曹军骑兵如波涛汹涌般冲向荆扬军,其声势浩大,给荆扬军士兵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徐盛也不禁感到一丝畏惧。好在徐盛也是久经沙场,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理。
“放箭!放箭!”徐盛下令,荆扬军一轮弓弩射过来。
“放箭!放箭!”徐盛又是几声大喊,让士兵加快射弩的速度。连续的弓弩射击,曹军骑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进攻的脚步变缓。
程昱和曹真都见识过荆扬军的弓弩,知道其厉害,也是微微一惊。
徐盛则心里感叹,好在这弓弩厉害,还能稍微抵挡一阵。显然,徐盛想简单了。
曹军骑兵的速度太快,曹真下令只进不退,不知道损失了多少兵力之后,曹军骑兵杀到了荆扬军跟前。
徐盛看到敌方杀来,赶紧让正在射弩的士兵后退,后面仍有一排士兵手持弓弩,很快就又射击了起来。有些荆扬军的士兵来不及后撤,竟也被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