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飚在营寨里设置了N道防线,用上了这时代常见的防备骑兵的小玩意,包括鹿角、拒马、陷马坑、铁蒺藜等,为的就是消耗曹军骑兵的兵力和体力。
就算曹真率骑兵硬闯到最后,他手里还有几千兵,也不可能输于疲惫的敌军。为了防止曹真后撤,他让高顺率陷阵营堵住曹军后路,以力求将曹军骑兵消灭于此。
不过,风险还是存在的。如果曹军骑兵不与陷阵营对决,而是利用其速度绕过陷阵营,曹军骑兵仍能退回去。毕竟战场开阔,曹军也不是非得死磕。
陷阵营是支防御力超强的步兵方阵,但负重大,机动性弱,难以作为进攻的利器,根本就拦不住骑兵逃跑。
可是,当一支骑兵撤退时,在路上碰到一支步兵,第一反应肯定不是绕道,而是直接冲上去。曹真也是如此,他也不可能被敌军几支弩箭就吓得绕道跑路。
所以,曹真只是停留片刻,看到前面就只有一个步兵方阵,也没再犹豫,就下令:“杀过去。”曹军骑兵如波涛汹涌般冲向陷阵营。
高顺征战半生,沉着冷静,用眼睛看着冲过来的曹军骑兵,缓缓下令:“放箭!放箭!”
陷阵营中,前几排士兵狂拉弓弩,弩箭嗖嗖嗖地射出,曹军被迎头痛击,损失不小。曹军并不停止,而是继续冲击。
“弓弩后撤,上盾,列阵!”
前几排士兵有序地后退,后面的士兵拿着盾牌顶了上去,数个盾牌组成一堵盾墙。
曹军骑兵瞬间冲到,骑兵拿起手中的刀,砍在盾牌上,发出当的一声,没砍动,一些骑兵,控制马匹后仰,以马蹄狠狠地踩在盾牌上,却发现盾牌丝毫不动。
这时,高顺又是一声命令:“出枪!”陷阵营的盾牌移动了一下,底部露出一些缝隙来,从缝隙里伸出枪来,刺向曹军骑兵。
有的刺中马上的士兵,有的刺中马匹。而且这枪居然还是镰钩枪,其枪带着镰钩,可钩住马腿,用力收枪,马就会被绊倒。马匹和士兵倒地,后面的骑兵又躲闪不及,直接踩在倒地的马匹和士兵上。顿时,曹军骑兵攻击受阻。
高顺可没放过这次机会,连忙几声大喊:“放箭!放箭!”陷阵营中,盾牌后撤,弓弩袭击。
“不好!”曹真一看到自己的骑兵冲击受阻,脑袋里突然想起来,这是陷阵营。他早有耳闻,陈飚手下的陷阵营很厉害,由高顺所率,可抗骑兵。高顺跟着吕布时,就跟曹操几次交战了。
在战场之上,战况紧急,双方狭路相逢,都是直接干起来,曹真也没想那么多。如果是平时,他还未必会怕这陷阵营,可如今他率骑兵杀了一两个时辰了,又中了敌军的陷阱,哪敢留在这里和陷阵营较劲?
此刻,他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连忙下令绕道而行。只是战场形势危急,命令一时无法传达全军,曹真急得大喊起来:“快!不用管敌军,绕过去。”一些骑兵听到了,就跟着曹真绕过陷阵营。一些骑兵没反应过来,仍卯足劲往前冲。
高顺的打法简单粗暴,用盾牌接下曹军骑兵的冲击,然后以弓弩收割敌军士兵的性命,再接着往前推进,如此反复。
两刻钟之后,曹军终于率军摆脱了陷阵营,往后狂奔等。高顺看着敌军脱离弓弩的射程,微微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到此为止了。
……
另一边,李典和乐进的大战也仍然在进行。虽然受到黄盖和蒋钦的两面夹击,但曹军并没有因此混乱,还是边战边退。
蒋钦和黄盖看到弓弩并没有给曹军带来的致命的打击,便不再使用弓弩,而是各自率军冲了上去,与曹军短兵相接,双方大战了起来。
战场的惨烈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士兵们拼命用刀砍着自己的敌人,都杀红了眼。战场的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和尘土的味道,断裂的箭矢和残破的盾牌散落了一地,到处都是士兵的残肢断臂和尸体。
李典和乐进两人率军结阵,抵抗着蒋钦和黄盖的攻击,然后步步后退。双方大战了不到半刻钟时间,曹军居然慢慢地退到了距离宛城只有三百多步的地方。
在后面压阵的曹仁看着形势不妙,赶紧率着剩下的军队迎了上去,挡住了陈军的进攻。蒋钦和黄盖压力增大,进攻也慢慢放缓。
陈军放缓,曹军撤退的速度就快了起来,很快就退回到宛城百步以内。
黄盖和蒋钦的士兵已经混到一起了,追到了城下,却被城头上的弓箭给射了回来。此刻,后撤的曹真也带着残余的骑兵退了过来,从陈军的后方杀入,又是乱杀一阵。
这倒是一时把黄盖和蒋钦吓了一跳,两人连忙下令让避开骑兵。曹真也是残军,不敢久战,看到步兵在往城里撤,他也跟着撤回了城。
城外,黄盖和蒋钦的任务就是阻击曹军的步兵,也没有做好攻城的打算,再加上战了
半天时间,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动,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敌军撤退入城。
一场大战就此结束,这场大战可以说是陈飚攻宛城以来,双方打得最惨烈的一战。战后,双方各自善后。
等曹真、李典和乐进三人进城之后,曹仁才知道具体战况,明白自己上了陈飚的当,差点导致骑兵全军覆没。
他清点了一下,骑兵只剩下一千两百人左右,损失大半。李典和乐进所率步兵伤亡达三千多人,也是损失三成以上。
曹军撤回城后,遗留在战场的逃兵、伤兵自然就被遗弃。如此一来,宛城可战之兵只剩下一万出头。
陈飚又率军来到宛城城下,让士兵打扫战场。激战一天时间,陈军战死约四千多人,受伤一千多人,其中甘宁所率三千人更是几乎全军覆没,也是损失惨重。
另外,陈军在物资上也有很大的损失,以营寨为诱饵,引诱曹军,致使大量帷帐等物资损坏或被烧。当然,陈飚认为这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