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俨迫不及待地汇报自己的战果。这也难怪,曹操对战陈飚败多胜少,这歼敌五千已经是个很不错的结果了。当然,赵俨夸大了战果,陈飚整个港口驻军只有三千。
“好!干得漂亮,本丞相花了两年时间,打造这支水军,一战获胜,值了!伯然立下此功,我必有重赏!”宛城被夺,能击破敌军的港口,也算是有了些安慰。
赵俨听到曹操要重赏,心里乐开了花,他也知为将之道,不能独揽功劳,于是又说:“司空,此战获胜,皆因诸将士奋勇作战,路将军更是英勇,末将不敢独占其功。”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本丞相必会论功行赏,至于外面的那三位,本丞相亦会重罚。”曹操当上丞相之后,地位高了,在议事之时,都以丞相自称。
“你们站到一旁,来人,让外面三个混账进来。”
片刻之后,曹仁、曹真和乐进三人走了进来,看到上面坐着的曹操,满面羞愧,三人跪了下来。
“丞相,末将惭愧!”曹仁一跪下就哭了起来:“丞相委以重任,让末将镇守宛城,那陈飚率军来攻,末将拼死抵抗,却仍是丢了宛城……呜呜……末将对不住丞相,有负重托,愿领丞相责罚!”
曹仁一个大男人这么一哭,曹操立马就觉得心酸。等曹仁哭完,曹真也是痛哭流涕,大哭一把,随后乐进跟上。三人是一个比一个哭得凄惨。
这三人,一个是曹操的族弟,一个是养子,一个是跟随他十几年的大将。三人轮流来这么一哭,曹操很快就心软了下来。
他还有些余怒:“说吧!宛城是怎么丢的?”
曹仁抹了一下眼泪,起了身,正想开口。
“你跪下,本丞相什么时候让你站起来的?”
“是!是!”曹仁又连忙跪了回去:“陈飚兵进宛城,不用士兵攻城,只是用投石机投石,那投石机端是厉害,几百步投石,末将在城中只能挨打不能还手。”
“又担心敌军就这么投石攻城,宛城迟早会被攻破,末将只好冒险出城攻击,几战下来,有胜有负,只是兵力弱势,终究是吃了亏……”
曹仁并不隐瞒,把大战的过程详细地讲了一遍。
“后来,末将想死守宛城,等丞相援军,只是东门被攻破,恐被敌军夹击,只能败逃出城。”
“那东门又如何被攻破的?”此时,曹操怒气已消,只是仍关心战败的经过。
有曹仁挡着,曹真和乐进的压力小了许多。乐进开始说起东门被攻城的过程:“攻东门的军队应该是江夏的兵力,在沘水破朱灵之兵后就西进攻东门。”
“末将与李将军也是死守,怎么敌军中有一十分厉害的神射手,潜伏城下,伺机射箭,伤了李将军,李将军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敌军趁机大力攻城,末将独木难支,就被夺了东门。”
乐进也把具体过程说了一遍。
“那李曼才呢?”
“李将军受伤之后,城门被破,末将派人将其提前从北门送出城,再去和曹仁将军和曹真将军会合,从西门而出。后来敌军一路追击,幸得赵将军率水军而来,救了我们,否则我们恐怕与丞相天人永隔了。”
乐进说得凄惨,曹操都忍不住掉眼泪。听了全过程,他倒是觉得曹仁等人在战场上的表现并没有可疑之处。宛城丢了,只能说陈飚的实力太强大,四人不是对手。
“但是,李曼成的下落呢?”
乐进摇了摇头:“后来,末将也派人寻找,却没有找到,李将军身受重伤,行动不便,只恐……只恐已落入陈飚之手。”
曹操一阵沉默,半晌之后才说:“你们三人虽是力战,却丢了宛城,此乃大过,然此次大战,用人在即,今本丞相先罚你们鞭笞二十。”
“余下之罚就先记着,若你们能将功赎罪,则功过相抵,若是没有立功,回去之后,我必再重罚于你们,你们三人可服?”
“谢丞相!末将等人丢了宛城,已是死罪,今丞相让我等立功赔罪,乃大量也,末将必会拼死杀敌,立功赎罪。”
只挨二十鞭笞,这刑罚已经很轻了,三人心里乐开了花。
“来人,带下去行刑!”几个士兵走了上来,将三人押了下去。曹操又招手叫来一士兵,低声说道:“让行刑的人下手轻点,可别打坏,还得靠他们带兵打仗。”士兵就出去了。
处理好三人之事后,曹操又环顾四周:“诸位,如今我大军至此,本为支援宛城,然宛城被夺,你们说,我大军该怎么办?”
荀攸上前一步:“丞相,宛城已被占,我大军若就此回去,恐怕有失颜面,今我大军三万于此,再加上水军两万,总兵力已有五万,陈飚在宛城,据曹仁将军所说,兵力只有两万多。”
“且樊城、襄阳兵力皆不足,另外,我军汝南之兵,已向江夏方向进兵,以牵制江夏兵力,如此一来,陈飚在宛城附近能调动的兵力并不多。不如,我军仍进军宛城,将宛城夺回来。”
荀攸的话刚一说完,程昱也站了出来:“我亦认为应攻宛城,宛城乃南阳重地,不可丢弃,若为陈飚所得,恐危及许都,今天我大军兵力充足,可将宛城夺回来。”
“正如公达所言,陈飚在宛城可调之兵有限,且我军水军能控制淯水,可断敌军粮道,只要粮道断绝,我军只需围困宛城一两个月,宛城必破。”
曹操心里其实也有夺回宛城的想法,只是有些犹豫,程昱和荀攸的支持,让他再无疑虑。
“好!既然如此,我便大军进军宛城。只是,具体该怎么打呢?”
程昱似乎早有准备:“据曹仁将军所言,陈飚一直以投石机攻南门,相必南门已然破损,陈飚刚占宛城,未必有时间去修缮城墙,以我之见,不如分兵两处,丞相之兵攻北门,以水军攻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