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范张公议,官任议郎,河内人,也是知识渊博之人。张范微微起身:“此恐怕不是我大汉文字!”
曹操微微有些不喜,这不是废话吗?要是汉字,我何须问你?
“我以为此为一种符号,每三个符号为一组,每个符号代表一种含义,陈飚必是以某件物品为参照,这里的每种符号必代表了这物品的某个方面……”
曹操心中更不喜了:“公议,你就直言,这纸条上的意思是什么?”言下之意是说,要是知道的话,直接把意思说出来,别讲太多废话。
张范的脸微微一红:“惭愧,我……亦不知!”
曹操连问数人,最终仍是无法明白纸条的意思,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丞相!”
“仲德有何话说?”
“陈飚传出此纸条,自然是防范我等知其意,才故意为之。我等能解其意,那就更好,若是无法解其意,丞相也不应太勉强,若沉迷于其中,反而不妥。”
“如我所料不差,陈飚被困宛城,纸条之意无非是向外求援,若是敌军援军至,我军当做好戒备,灭其援军,届时便能将陈飚困死于宛城。”
听了程昱的话,曹操豁然开朗:“仲德说的是,陈飚多半不过是求援而已,我大军布防,破其援军,至于纸条,反正无法破其意,就干脆不管了。”
……
此刻,在新野城的一个隐秘的屋子,有两只鸽子飞到桌子上。一个人分别抓住两只鸽子,取下上面的纸条,发现内容是一样的。
他看着上面的内容,拿出一张纸和一本书,开始按照约定的破解方式进行破解。
不一会儿,他把结果写在纸上。其内容就只有一句话,催促陆逊十天内兵出江陵,到达宛城。这十日内明显是以陈飚发出信息的时间算起。
看了消息之后,此人连忙叫来一个下人,把破解的纸条装好,让下人去一趟江陵。
……
话说陆逊因屯兵夷陵,正和孙邵在一起,静观益州形势。他收到陈飚的调令晚了几天时间。
收到陈飚的命令之后,他有些为难,益州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江陵军队本来不多,若支援宛城,兵力就变得薄弱,对益州之事就插不上手了。然而,陈飚的命令肯定是要执行的。
他的另一个难题是,南郡及荆南四郡的官员大多数都是干吏,缺少掌兵之人。他只能亲自率军前往宛城,但他仍需要先安排好南郡事务,才能放心出兵。
他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掌管夷陵的军队,配合孙邵,在必要时拿下永安。这人选可不好找,他手下几个人,有点威望的都是文官,不懂战事,懂战事的又太年轻,难担大任。
其主要原因是,陆逊自己太年轻了,才会导致他的手下偏向于年轻。他一边整顿兵马,一边思考合适的人选。后来,他终于决定了两个人选,分别是傅肜和马良。夷陵的军队以他的手下之将傅肜为主,马良辅之。
傅肜和马良都是二十岁出头,年纪虽轻,但都已经崭露头角。他相信,两人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陆逊找傅肜和马良,对两人一番嘱咐。几天后,他率水军从江陵出发,顺江而下,仅一天多时间就到却月城附近,拐进汉水。两天后,水军到达襄阳附近,北上淯水。
又进军了半天之后,陆逊就下令停止进军,派出斥候,打探前面战场的情况。斥候还没有回来,他就收到了一个消息。这消息是暗卫传来的。
原来,陈飚人虽在宛城里面,但在曹操攻宛城之前,他就派人潜伏于宛城到新野水域,观察曹军动向,例如曹军在淯水上的行动、驻军等。等陆逊来了之后,暗卫就会将这些消息直接报于陆逊。
陆逊拿过消息看了起来。曹军水军有约一万五千在攻宛城南门,两千驻于港口,三千于淯水上巡逻,以控制淯水。而他自己只有五千兵力,其目标不言而喻,只能是消灭曹军巡逻淯水的军队和驻守港口的军队。
若是正面交战,陆逊自然也能一举击破敌军,但他兵力有限,最好要以偷袭为主,以减少自己的军队伤亡。如此一来,他才能有足够的兵力去重新掌控淯水,震慑敌军,与敌军大部分周旋。
陆逊收到消息后,并不急于进攻,而是等了半天时间,自己派出的斥候回来了。他对比了自己的斥候和暗卫传来的消息,心中思考着策略,想着如何才能破敌。半天之后,他就想到了对策……
淯水之上,水流速度平稳,风也不大。路招仍率三千军巡逻于宛城和新野之间。
如今,他的船只正顺淯而下,向新野方向而去。突然,他发现有两艘民用的船只也正在往新野方向行驶。
他觉得自己巡逻数天了,这河面上应该早就没有百姓的船只了。这时还看到两艘船,就觉得很奇怪。
他连忙吩咐旁边的士兵:“快,追上那两艘船,盘问一番。”士兵听从他的话,加快划船速度。
哪知,被追的两艘船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双方的距离仍是不远不近,目测约百五十步左右,正好在弓箭的射程之外。
路招更觉得可疑,再次下令急追,又追了差不多一刻钟时间,距离新野又近了。这时,前面的船只经过一条弯道,消失于路招的视野里。
“快,追上去。”路招毫不迟疑,下令接着往前追。
突然,东侧的岸边人影晃动,出现了一支军队,手持弓弩,嗖嗖地射出箭来。这自然是陆逊的大军。
陆逊以两艘船引诱路招追击到此,这里是淯水拐弯之处,且较为狭小,两岸距离目测只有七八十丈左右,正是伏击的最好水域。
他并非用水军突袭路招,而是选择在岸上偷袭,此举更是出乎路招的意料之外。
“敌袭!敌袭!”最先发现被袭击的士兵连忙发声示警。
路招也大叫起来:“快射箭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