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神医之意,我亦明白,你们认为学子位入民间为百姓治病,走南闯北太辛苦,与那些庸医没什么两样,这倒不难解决。”
说来也奇怪,张机和华佗年轻之时,都是走南闯北,深入民间,为百姓看病,如今却不希望自己的学生也去吃这个苦。
这倒和21世纪的一些人一样,自己从艰苦中一路走来,创造财富,为子孙提供优越的条件,却不希望子孙也去走自己走过的路,也去吃苦。
“哦,将军有办法解决?”张机和华佗两人心中一振,两人烦恼多时的问题,在陈飚眼前果然不过只是个小问题。
“那是自然,这事早在三年前我便想到了,只是当时医学院未建,我才没有多说。”
“那将军快说呀!”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陈飚。
“以往百姓看病,都是要自己去找医者,在皖城内,有一些医者会在固定的地方为人看病,百姓便知道这医者在哪,只需过去找就行了。但有时医者上门为他人看病,却不知所踪,那么百姓就找不着了。”
“且皖城内医者的数量不足,一些医者也没办法跑太远的地方为别人看病,这终究是有其局限性,出现病人找不到医者,而医者也没有足够的病人的情况。”
张机和华佗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们给病人看病时,也是多有感触。病人仰慕他们的名声,专程来找他们看病,不去找其他医者。由此造成其他医者闲得慌,两位神医却忙得很。
实际上大多数病,病人只需找自己街道上的一些医者也能看,不是非得张机或华佗给他们看才行。
“于是,我想把皖城的医者集中起来,建立一个专门的场所里,让这些医者在这里给病人看病。百姓生病,只需要来这个场所就行了,这里有很多医者为其看病。”
“同样的,医者也不需再像以前那样走街串巷地为百姓看病,只需待在这场所里,等病人自己上门。如此一来,病人和医者之间就不需要浪费太多的时间去相互寻找。”
“另外,如果病人病情严重,也可以直接在这个场所住下来,医者也无须看门上病,病人抓药等也方便很多。”
“按照将军这么一说,这场所岂不跟衙署一样?医者只需到衙署点卯,然后在衙署看病。”
“哈哈哈哈,看来张神医已经理解了,这个场所我称之为医院,这医院建成之后,医学院的第一批学子就进入医院,成为医院的医者。”
“病人来医院看病,自然要缴纳诊金,医院出一份诊金标准,按标准收费,不管病人是穷是富,都是这个标准,医院就获得收入。然后,医者的俸禄由医院发放。”
“如此一来,医者就有一份固定的俸禄,他们也会安心。两位神医也不会担心我埋没了他们的前程了吧?”
张机和华佗两人对视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听将军一言,我和仲景的担心已是烟消云散,还是将军深谋远虑,早就计划好了,我们白担心了。”华佗刚才一直不发言,如今心情好了,他也积极讲话:“不过,这俸禄是多少呢?”
“这……目前还没确定,两位神医请放心,这俸禄不会低于书院结业的学子入仕后的俸禄。”
“真有这么高?”
“放心,这自然是有的。”陈飚毫不怀疑这点:“不过……由于学子入医学院时是立了契约的,进入医院后,其所得将扣除一部分,来补偿免费就读医学院期间的各项费用。”
两位神医一愣,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档事。
陈飚看到两人的表情,又解释一番:“我当初建医学院,招揽学生免费就读,连衣食住行都一律全免,所投入可不少,若是没有回报,我岂不亏空?”
“当年投入,如今也到了回报的时候,我并不指望能赚多少,但希望能以最小的代价来普及医疗。”
陈飚的用词有点高大上,张机和华佗未必会明白,但两人与陈飚认识多年,知道陈飚的性情,也没有多问。在他们看来,他们的职责是培养医者,其余均由陈飚负责。
“将军之言,我们也是理解。如此说来,我们医学院能否成功,还得看医院的运作。”
“正是,既然学子即将结业,那我就立刻安排人建立医院,就建在咱们医学院的旁边。医院离不开两位神医的指导,学子们首次看病,难免会紧张,也离不开两位。”
“将军放心,此乃份内之事。”两人连忙抱拳行礼,答应了下来。
“对了,我还有一事?”
“哦,不知是何事?”
“我记得两位神医,在教授学子时,是不是都是在一起教的,有没……有没有分科教?”
“分科教?这是何意?”
陈飚明白他是想多了,这个时代的医学哪有分科这种说法。
“我的意思是,医学是一个很大的领域,这个领域可以细分,例如有些医者擅长治理伤寒,有些医者擅长用针灸治疗,有些医者擅长治疗外伤。”
“医学建立之后,也应该相应地将医者分类分科,某个医者只医治其所擅长的领域的病人,如此有针对性地治病,可以节省下很多时间。”
陈飚看到两位神医有些不解,就进一步举例:“例如某个病人得了伤寒,他到医院时,可以直接找擅长治疗伤寒的医者看病,而无须去找那些不擅长治疗伤寒的医者。”
“原来,这我就明白了,若是病人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病呢?他又如何确定该找谁看病?”
“这倒也简单,在医院大门处安排一个医者,称为导诊,专门安排病人去哪个科或哪个类看病。”两位神医这才明白过来,大夸陈飚思维活跃。
公事聊完之后,陈飚并没有马上离开医学院,他让人把郭嘉带了过来。
一年不见,郭嘉表面上看倒是清瘦了许多,但精神很好。看来,旧疾恐怕已经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