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飚也知道曹操可能会听不懂,于是就换个他或许听得懂的方式来解释:“简单来讲,大多数人以为治下百姓种地就行了,然后再尽量地从百姓身上索要到所种之粮。”
“而我则让百姓生产出各种货物,再售卖到北方,以供丞相及其他豪族,赚取钱粮。不仅只是象牙如此,丞相所用的纸张、所吃的蔗糖或红糖、荼、陶瓷等多种货物。”
“我治下百姓富庶,他们的财富自然也有一部分是从丞相治下之民身上赚的,丞相治下物产匮乏,没办法与我治之民形成平等的交易,如此便有大量的财富从丞相治下流入了我治下。我这么解释,不知丞相是否听得明白?”
曹操一阵懵圈,摇了摇头,还是不明白。
此时,陈飚也不懂得怎么去解释了,只好说:“总之,通过这种交易,丞相治下的财富流入了我的治下,丞相治下百姓会越来越贫困,我治下百姓会越来越富裕。”
这话曹操总算听明白了,追问了一句:“你是说,我治下越来越贫瘠,是因为钱都被你赚走了。”
“丞相这么理解有些偏差,但也差不多了。”陈飚觉得自己不大可能解释清楚,也懒得解释,就承认了吧!反正曹操也拿他没办法。
不过,曹操居然没有生气,倒让陈飚有些意外,他反而追问:“那我又该如何把钱赚回来?”
“哈哈哈哈,丞相倒是有趣,居然反问我这个问题,只是即便我告诉丞相,丞相恐怕也无能为力。”
陈飚还是给了曹操一些建议:“若是丞相想少被我赚点钱,倒也不难,不要去买或少买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例如象牙、翡翠饰品等。”
“若是想把钱赚回来,哈哈哈哈,丞相需要发展治下各项产业,生产出各种各样的货物,然而与我境内之民交易,打破这种交易中的劣势,届时就能把钱赚回来,但这需要至少十年之功。”
陈飚随便解释了几句,想必曹操也听不懂。然而,曹操却点了点头。
“莫非丞相听得懂?”
曹操又摇了摇头:“有一些领悟,但你能做到,我未必就不能!”
突然曹操哈哈大笑起来:“车骑将军,我差点上了你的当,你刚才所说,全都是骗我的吧?”
“哦,何以见得?”
“你说的这些,前提是我败于你之下,但如今你我对峙,仍是平分秋色,胜负未分。倘若我胜了,你所说自然是骗我的。”
“那多说无益,咱们还是战场上见真章。”
“正有此意!”曹操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好了,今日就聊到此。”说着,曹操起了身,向后走去。
突然他又停了下来:“对了,郭奉孝、徐公明和李曼才现在怎么样了?”
“郭奉孝和徐公明都在皖城,你放心,我虽没有放了他们,但也不会亏待他们,至于李典,仍在宛城大牢。”
“原来如此,多谢车骑将军不为难他们,他日我若了活捉了你的将领,届时还请交换回来。”
“哈哈哈哈,丞相得有这本事再说。”
两人双方抱拳施礼,然后各自离去。
当天没有交战,或许是聊得时间长了,耽误了时辰。次日,双方再次列阵,准备冲杀。
战场上,战鼓已是响彻云霄,双方做好准备,战旗一挥,冲杀开始,双方的士兵都冲向对方。
陈飚以贺齐、朱桓和魏延为将,对阵曹操军的步兵,仍以高顺率领一支弓弩对阵曹军的骑兵。曹军骑兵规模并不大,只有三五千人。
曹操以许褚、曹真和乐进为将,率领步兵冲杀,曹纯率领骑兵冲杀。
很快,两支大军冲杀在一起,惨烈搏杀已经开始。
左翼贺齐对上了曹真部,两人尽量保持了阵形不乱,只以最前面的士兵进行搏杀。陈军似乎占据了上风,正在稳步推进。
中路朱桓与贺齐对上了乐进和许褚部,乐进打得很是稳健,朱桓也是如此,双方相互对攻,也算是平分秋色,谁都无法突破对方。
许褚则是勇猛型的,带着自己的军队左冲右杀,打得急的时候,都是自己冲杀在前。他企图率军以武勇攻破贺齐的方阵。但贺齐却是沉稳得很,以阵形牢牢地阻挡了曹军的进攻,导致许褚数次猛冲都无法得手。
曹纯率着骑兵想往前冲,可他面对的是防守最强悍的陷阵营,不断地弓弩,将其所率骑兵射得无法近身。
双方搏杀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陈军开始慢慢占据上风。不过,想击败曹军却是很困难。双方又打了两刻钟时间,就鸣金收兵了。
此后的几天双方都曾出来交战,但都有所保留,毕竟还不到决战的时候。又过了七八天时间,双方开始对峙起来,不再轻易出战。
这天,陈飚没有列阵,但加强了营寨中的防守,他和庞统、诸葛瑾等人巡视大营。突然一个亲兵匆匆跑进来:“报主公!”
“何事如此着急?”
“收到暗卫紧急汇报,敌军有一支步骑混合兵从河南尹方向往临颍进军,主公当早做准备。”
“哦,多少兵力,骑兵约多少?”
“据报,兵力两万,绝大多数都是骑兵,至少一万五千骑兵吧。”
“知道了,你下去吧!”
陈飚转身看向庞统和诸葛瑾:“这恐怕是敌军的援军,这军队以骑兵为主,你们说这大军从何而来?”
庞统紧皱眉头,思考了一下,便有了想法:“曹操连吃败仗,兵力萎缩,这支军队以骑兵为主,莫非是……他放弃了长安,把凉州兵力给撤了回来?”庞统很快就有了猜想。
诸葛瑾也说:“有此可能!如今曹操的骑兵已经很少了,能有一万五千规模的骑兵,恐怕除此长安之后,也只有北方幽州之地。幽州太远,想必是从长安而来。”
陈飚也警惕了起来,此前双方交战,曹操只有三五千骑兵。如今一下子多出一万多来,可不是小事。